身上突然压来的重量让时绥彻底清醒过来,然而她来不及喊出的声音消失在唇齿纠缠中。
呼吸瞬间被夺,傅时聿吻的又深又重,时绥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快断了,她睁大眼睛,不明白他这是么了。
直到快要喘不上气来,傅时聿才退了出来,贴着她的额头喘息。
时绥得了空隙,猛喘着气,等到气息稍稳,刚刚想开口问他,可男人的唇重新覆了上来,丝毫不给她多余的时间。
时绥被他强硬的动作惹怒,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她闭着眼一口咬了下去,男人吃痛,终于停了下来。
时绥对上他深沉的眼,心里漏跳了一下。
“傅……唔……”
时绥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男人像是渴了几辈子一样,像疯了一样汲取。
在体力上她完全被压制,任何的挣扎在他前面都是无用功,更何况男人似乎对于这种事有着天生的学习力,每做一次她就觉得他手段更加厉害一次。
然而她因为生气并不想乖乖配合,傅时聿又顾着她的脚,不敢用全力,于是一场床事到最后演变成一场战争,偌大的床变成了战场,所以到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
时绥趴在床上,半个身体陷在枕头里,青丝散落在雪白的背上,与掐出来的青紫呼应,有一种夺人心魄的美感。
傅时雨下巴搁在她肩头,贪婪地嗅闻她身上的气息。
时绥以为结束了,她闷声道,“不舒服,下去。”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男人温热的吻,他一寸一寸漫无目的的流连亲吻,像是在对待珍贵的宝贝,直到他的气息回到她的耳边,低哑的音调带着醉人的磁性,“我们生个孩子吧?”
时绥愣住,身体也跟着僵了一下。
这一刹那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呼吸变得绵长,沉默了几秒,低低地开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傅时聿将她翻转过来,让她面向自己,“我们是夫妻,要个孩子还需要理由?”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神无处躲避。
“还是说,你不想生我的孩子?”
他的眼神咄咄逼人,带着试探。
时绥垂下眼睫,淡淡的道,“我现在不想生。”
傅时聿眸底泛冷,“理由!”
时绥被他逼得退无可退,脑袋里迅速想着合理的解释,“我过了年才二十三岁,不想这么早生孩子还需要理由吗?何况我们现在这种情况适合生孩子吗?”
“我们什么情况?”
这人是明知故问吧?
时绥瞪着眼睛转过来看他,似乎想看看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他自己难道不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吗?
撇去她自己的因素不说,傅容礼的干涉,沈秦如的存在,不都是定时炸弹吗?
她忍住气道,“我们结婚才一个多月,都还不稳定,你能保证沈秦如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她不会动摇你吗?”
“不会。”
傅时聿很快回答。
他也许冷情,但是既然和一个人结了婚,就不会想要离婚,这和爱情无关,和责任有关。
时绥,“……”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别人不会影响到我们,吃这种醋没必要。”傅时聿沉着眼冷声道。
时绥反驳,“我没有吃醋,我只是说事实。”
“总之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
傅时聿眸色暗下来,似乎在斟酌她话里有几分不是搪塞。
到底是没做好准备,还是不想和他生?
因为心里有别人。
想到那几声“哥哥”,傅时聿突然觉得呼吸苦难,下一秒,他从她身上下来,坐到床沿,重新穿好衣服,一声不吭地离开。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
时绥裹着转了个身,想着他离开时看自己的眼神,心里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窒闷感。
他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想要生孩子?
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时绥叹气,纠结了一阵,还是起身披了一件睡袍下床去找他。
她下楼泡了一杯牛奶,推开书房的门,看见他正点燃一根烟,想要抽。看见她进来,先是愣了下,继而换上冷淡的面孔,“不是困了吗?不睡?”
“我不想和你因为这件事吵架。”时绥直接说明来意。
她绕过书桌,推着轮椅走到他身边,把牛奶放到桌上,同时又把他指尖的烟拿走,按灭在烟灰缸里。
傅时聿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也没有阻止。
“我们都还年轻,现在生了孩子你有时间管吗?你刚接手傅氏,而我也要帮叔叔的公司,哪里有时间照顾小孩?”
“有保姆,奶奶也会带。我可以收购你叔叔的公司。”
傅时聿想也没想,直接说出他的答案。
时绥轻笑了下,“傅时聿,生小孩不是完成任务。如果我有小孩,我想要自己带,塞给保姆算怎么回事?那你还不如和保姆生。”
前面几句还没什么问题,最后一句直接让傅时聿的脸黑了下去。
不过他倒是没再反驳。
时绥见他态度有软化的迹象,继续道,
“我叔叔公司再小也是他自己的,赚多赚少他能做的了主,你收购了性质就变了。另外,奶奶要孙子是享天伦之乐的,你让她七十岁的人还要带小孩吗?我不想生了个孩子,孩子却整天见不到爸爸。
再说我不是不生,不能等我们都稳定一点再要孩子吗?”
等你知道了真相,只怕你会庆幸我现在的决定。
时绥在心里补了一句。
傅时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分辨她话里有几分真心?
其实她一开始解释时他认定了她都是狡辩,可等她说完,却觉得似乎有几分道理。
他确实不一定有时间管孩子,如果只是贡献一颗精子就要让她牺牲,似乎也说不过去。
再一想,她才多大啊,凌成周把她送给他那天才过完22岁生日,现在当妈妈确实小了一点。傅时聿就这么自己把自己说通了。
虽然他没说话,但时绥从他的脸色中知道他不生气了,也就跟着松了一口气。
她递上牛奶,“喝了牛奶早点睡吧,少抽点烟。”
她把牛奶放到他手中,转身要走。
人刚到门口,却被男人一把从轮椅中抱起来。
“傅时聿,我不想了。”时绥以为他又要来,真是怕了他了,连忙拽着他的衣服领子表明态度。
傅时聿没理她,直接回了房间。
又是一番昏天黑地。
时绥第二天又起晚了。
傅时聿已经去了公司。
时绥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故意折腾自己让她可以不去公司。
偏她不想如他愿,吃了早餐,还特地打扮了一番,叫了辆车去了公司。
等她经过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里面正在开小会,她看了里面一眼正好撞到傅时聿瞥过来的眼神,时绥想起早上他不叫醒自己,立刻甩给他一个白眼,转着轮椅去了自己座位。
傅时聿揉了揉额角,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