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公安对自己的拷打,王月柔还是强制性冷静了下来,看着乔雪颜又怨又恨。
“你不知道吧,婶子因为你的是一夜之间白了头,差点哭瞎了双眼,如今又卧病在床,你爹更是因为你的事情,被蒙羞。”乔雪颜一五一十的陈述着王家所发生的一切。
王月柔身为王庄村唯一的大学生,在考上大学的那一刻,是全村人的希望。
大学毕业在外面闯拼第一个月就寄回来了百来块钱,成了人人艳羡羡慕的对象,个个恨不得自家闺女都像王月柔一样这么出息,是王庄村最风光的一家。
但谁又能想到,王月柔归来之时,却是给家庭蒙羞之日。
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误入歧途,把自己整进了公安局,不少人都开始叮嘱自家的孩子千万不能学陈毛弟家的闺女。
被这么一刺激,王月柔疯了,不顾公安的劝阻,拿着椅子狠狠的砸向了玻璃。
哗啦——
玻璃随着椅子的碰撞,因声而碎,四处飞溅。
跟在乔雪颜身旁的厉寒锋迅速的护在乔雪颜的面前,这才避免被玻璃划伤的风险。
公安立即采取强制性措施,手里的电棍狠狠的抽了过去。
“给我安静点!”
随即门外又闯进来了好几个公安,把王月柔强制性架了出去。
王月柔离开时还在不断的尖叫呐喊。
“乔雪颜你给我等着,我出去之时必定是你生死之日,我今日所受的耻辱,我会让你百倍偿还!”
声音慢慢的弱了下来。
乔雪颜紧张的替厉寒锋查看背后的伤势,发现背后已经被玻璃划出好几道伤口,心疼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鼻子发酸:“你怎么这么傻?”
厉寒锋宠溺一笑,轻轻的捏了捏乔雪颜的鼻尖,语气温柔:“我说过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谁也不能,我皮糙肉厚的,过几天就好了,你的细皮嫩肉被划伤了,可是要留疤的!”
乔雪颜担心厉寒锋的伤势,所以带着厉寒锋回了工作室,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突然村里打来电话,说是陈毛弟,因为情绪过激,上吊自杀,幸好发现的,及时把人给救了下来,现在正在房间里面疯疯癫癫的哭着喊着。
乔雪颜挂断座机电话,让厉寒锋快速把自己送回了村子里。
这人命关天的事,不能怠慢。
乔雪颜赶到村子时,能听到陈毛弟的呐喊声。
“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是我对不起大家伙,我养出这么个畜生女儿,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透过窗户看去,陈毛弟疯狂的撞着门,头发凌乱不堪,含着泪水,大声的怒喊着。
王月柔的父亲坐在门口更是一脸愁容,大儿媳和小儿媳纷纷守在一旁,也不敢多说。
“村长,您可算是来了,您快看看。”
王月柔父亲看到乔雪颜赶紧起身,就好像见到救世主一样。
“把门打开。”
王德军一听心顿时一紧,赶紧开口劝道:“村长这门口不能乱开,我这婆娘跟疯了不成见到人就咬,你看我手腕已经被咬好几道口子了,我怕你等会儿……”
低头一看王德军手腕上出现了不少的咬痕,严重的已经被咬出了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陈毛弟在不断的叫嚣着。
“没事的叔,把门打开,我有办法。”乔雪颜柔声细语的劝着。
见村长如此执着王德军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只能硬着头皮把门给打开。
门一开,原本癫狂的陈毛弟看到乔雪颜时也恢复了一点理智,哭着跪倒在了乔雪颜的面前,因为刚才情绪过激的原因,导致声音十分的嘶哑,嘴里嘟囔着。
“村长,我辜负了您对我的希望,养出了这么一个败类,您怎么罚我都行,求您不要赶我们出村!你让我死都行!”
想起了王二狗一家人的遭遇,陈毛弟哭哭啼啼大声的喊叫着。
乔雪颜被说的有些懵,看着不断碎碎念的婶子,赶紧把人扶了起来,柔声细语的解释说道:“婶子你在想啥呢?我怎么可能会把你们赶出村去呢?这是王月柔犯的错和你没啥关系。”
王月柔心术不正,确实不可原谅。
但是陈毛弟在村里的人缘一直都不错,为人勤奋,老实肯干,和村里的乡亲们相处的十分的融洽,王德军也是一个老实的,这一家子就出了王月柔这么一个败类。
因为一夜白了头,陈毛弟现在看起来要比平常憔悴的多,沧桑的多。
王德军见此,也扎心的痛,捶了捶胸膛,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
在一旁的婶子们也开口劝着。
“是你家闺女心术不正,估摸着是在外头学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跟你能有啥关系,你就放宽心,不要多想,村长是个明事理的。”
“就是您也别放在心上,到时候苦的还是自己,现在你闺女也算是恶有恶报,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也不要纠结于此。”
……
她们和陈毛弟的关系平时都不错,有啥好吃的都会互相分享,可以说是好姐妹。
遭遇了现在的这种事,她们也痛心,但却无能为力。
只能说上辈子倒了霉,遇上了这么一个闺女。
因为情绪过激,再加上乔雪颜的这一番话,令人心安,陈毛弟浑身一抽搐,两眼一闭,彻底的晕了过去。
“婆娘!”
王德军丢掉手中的烟杆子,冲了过去,把人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赤脚医生检查过后,是因为情绪过急晕的,没什么大问题。
乔雪颜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着神情萎靡的王德军,开口安慰着:“叔,有些事你也别放在心上,好好安抚婶子,不要再拿身体开玩笑,家里的孙子还等着他照顾呢,可不能在这时候倒了。”
乔雪颜旁敲侧击。
陈毛弟就是喜欢自己的这些孙子,经过这么一刺激,估计就会看得开一些,也不会这么执着。
“你放心吧,村长我一定会好好劝婆娘的,这日子该过还是得过,咱也不能因为死丫头犯了错,这日子就不过了吧。”王德军懂村长的意思,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