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等的卧槽
瘫了三天,吃了两顿稀汤水……
秦满钰现在只感觉自己两眼发黑,浑身发软。
饿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不想喘气。
前夜飘春雨,洪雷震房梁。
很全面的显示了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秦满钰蹲在门口等送饭仆人的身影,门口肆意生长的野草都嚼过了。
良久,雨水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秦满钰艰难起身,从荒院边捞回瓦罐,雨水在罐肚里哐当作响。
不远处露天土灶台,已经被雨打湿,埋没了使命。
秦满钰捧着瓦罐,手上沾满了黑灰,他仰起头,甘甜的雨水灌入喉咙,腹中的轰鸣声得到了缓解。
关于求生这一点,秦满钰觉得原主一个五岁的小朋友比她这个实验室里出来的废物白鼠强太多了。
打了一个冷颤,秦满钰把罐子放回院边,得想个办法,没被人搞死,被饿死,这个死法不太雅观。
天又开始暗了,几道轰雷在头顶爆炸,劈叉的闪电撕扯天空。
看来今天依然没有人会来送饭。
窗外,雨细细绵绵如同牛毛,粉嫩的桃花在枝头中盛开。
秦满钰脱下衣服鞋袜,套上了姜六最破的那身衣服,赤脚窜入雨中。
一鼓作气冲到了姜六记忆中,热气腾腾的姜厨膳房。
在众伙夫厨子目瞪口呆的眼光中,秦满钰抢过菜盘往嘴里疯狂的塞。
反应过来的厨子惊叫着赶紧阻止,可那小贼仗着身形娇小东躲西窜,滑溜得像条泥鳅。
一时之间厨房里鸡飞狗跳,秦满钰也不嫌烫一手抓饭,一手抄碗舀口汤。
那天午膳,姜府的主子,谁也没准时吃上饭。
势单力薄的秦满钰最终被颠菜大厨一个汤勺碎颅杀,敲得眼冒金星,当场制服。
汤勺的边缘划破了秦满钰的额头,瞬间温热的液体流了满脸,秦满钰抬手想摸一下。
身强力壮的伙夫因为秦满钰想反抗,哐哐两个大嘴巴子把秦满钰甩得怀疑人生,瞬间消停。
最后一个管厨娘子和押着她的伙夫,一起扭送去了主母皮氏的院子。
厨娘和门口的女婢交流一番,跟着进去汇报情况,伙夫把秦满钰按在地上跪着。
头被敲破了,赤目的鲜红顺着眼睛往地下流淌。
想活,腹中有了食物,恢复了些力气。
秦满钰舔去流入嘴角的铁锈味,仰起头用姜六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母亲,请给小六一条活路。”
在一旁百无聊赖的伙夫吓了一跳,惊异的看向按着的贼娃子。
这?是府里的主子?这比他逃荒到楊城那年,还要埋汰的人是府里的姜六少爷!
那他还按着不?
屋里的厨娘汇报到抓到个闹事的小贼,正说到抓捕过程…
到嘴的话卡在喉咙,她现在该怎么办?
雍容华贵的皮氏本打算随意一挥手,让送去官府的话也卡在喉咙。
这是要做什,一想到明儿个要是传出个姜府主母虐待庶子的恶名。
皮氏只觉得两眼发黑,捏着帕子怒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还不把他带进来。”
秦满钰被带进了里屋,一身破烂的里衣红黑黄白各色交织,额头一个狰狞的长口涓涓细流一刻不停。
面黄肌瘦的死人脸显得眼睛格外大,一道春雷闪电下,那双染血的眼睛阴森森黑黝黝的盯着皮氏。
皮氏不知怎么的想起前几天死去的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