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急匆匆的往监狱那边奔了过去。
一时间,鸡飞狗跳,大批的大内侍卫紧急出动。监狱那边也得到了消息,狱吏早早地等在大门的外边。
他们大气也不敢出,生怕皇帝一生气,将这些管理监狱的狱吏统统赐死!
梁惠与闵尘紧紧跟在后面,一脸严肃,担心皇帝心慈手软,将二皇子放了出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一到监狱大门外,便将驱散闲杂人等,老皇帝带着几名护卫直往里走。
“父皇?”
突然,一个囚笼里面传来一声惊问。
“是梁兴吗?”皇帝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竟然是自己的大儿子梁兴,便走了过去:“皇儿啊,不是朕要将你关在这里,而是你犯下的罪太大了!”
梁兴双手紧紧抓住囚笼的铁栏杆,涕泪又流:“父皇,儿臣知错了,不该轻敌,不该将三弟的大将调开,要是有他们,我也不会败得这么彻底啊。三十万人马,只剩下几万人,父皇,您就下令将我赐死吧,唯有一死,才会得对住九泉之下的兵马!”
老皇帝伤心欲裂,神情犹豫,愣怔了一会,想着这个大儿子对他孝顺有佳,只是胆子太小,再说已经决定下来,将皇位禅让给三皇子梁惠,将大皇子放出来没有什么害处。
皇帝想到这,便大声喊道:“来人,将大皇子梁兴从这里放出,送到禁宫之中,不许插足政事!”
大皇子一听,立即高呼:“父皇英明,父皇英明啊!儿臣出去之后,一定谨遵命令,不干预政事!”
闵尘叹了口气。
梁惠紧紧握着拳头,骨节发出咕咕的响声。
再往里走,便到了二皇子的囚室,二皇子此时被绑得紧紧的,一动也不能动,嘴却张得在大大的:“我不想活了,为什么要阻止我!”
老皇帝蹒跚着,走到二皇子的面前:“皇儿,活着不是很好吗?干嘛要寻死呢?”
二皇子见到自己的父亲来了,便挣扎着:“父皇,你来干什么,是想看我出丑吗?是想看着我怎么死吗?”
“梁惠,你现在心里一定是在幸灾乐祸吧!我死了,你这下可高兴了,但是皇位却不是你的!皇帝他被闵秀才治好了,还有十年活!你想做皇帝,做梦吧你!”
一会儿,梁胜又哭着喊着:“我不想死,我想活!父皇,我错了,我不该下药,我不该害你啊!父皇,求求你,饶了我!”
梁惠对这个二皇子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当他流放到蓝田府的路上,背上被二皇子的人在半路上砍了一刀;到了蓝田府,二皇子派人监视他;闵尘帮他赚的银子,竟然想要抢走一半!
将银子夺回来之后,又派出一百重骑兵来桃梅坳杀他,如果不是闵尘的三石大弩大展神威,如果不是闵尘的酒精将他们活活烧死,梁惠怎么可能好好的站在这!
就算二皇子疯了、傻了、死了,梁惠一点也不同情,心中还会暗暗高兴。
二皇子不死,梁惠寝食难安!
就在二皇子装疯卖傻,胡说八道时,老皇帝却是上前,亲自将绑住他的绳索解开。一众护卫不着痕迹的围了过来,只要发现二皇子不对,便立即将他重新捆绑。
二皇子梁胜活动着双手,突然,他猛地往地上一跪:“父皇,拿把刀子来吧,要么,你把我杀了,要么,你就放了我这个儿子,这监狱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老皇帝伸手将梁胜扶了起来:“你害父皇的事,就此作罢,如果再有下次,定要千刀万剐!”
梁惠再也忍不住了,他气冲冲地走了上来:“父皇,这样人的渣,他不仅害你,而且连续害我三次!只是我命大,几次都是闵先生使用手段,将我从阎王那里拉回。”
“父皇,绝对不能将他放出去,他一定会再害你的!”梁惠高声怒喝。
“皇上,二皇子心狠手辣,做事不计后果,放他出来,一定会伤及皇上您,伤及您的亲人!”闵尘也着急的劝着。
老皇帝看了眼梁惠,梁惠脸怒气;又看了眼闵尘,闵尘却表情沉重,这两人都和老皇帝唱反调啊。
“放了他吧。和大皇子一样,在东宫的安昌殿中幽禁,永远不得出来。”老皇帝叹了口气,便叫人将二皇子放出来。
“我不同意!”忽然,梁惠出声制止:“父皇!绝对不能将他放出来!”
“放肆!”才皇帝的威严上来:“来人,将二皇子放出!”
梁惠脖子上青筋暴露,眼睛发红,一根根的头发竖起,狂怒的样子,将周围一众人等吓了一大跳。
闵尘一把拉住梁惠,将快要发疯了的梁惠用力扯出来:“走,快回府邸,商量对策!”
……
好不容易到了三皇子的府邸,梁惠气得胸口起伏不停:“父皇他这是老眼昏花,仁慈到把毒蛇放在心口之上,难道他就不怕被毒蛇狠狠的咬一口吗?”
“皇上!”闵尘冷静地说道:“现在生气没有用了,二皇子已经放了出来。我们唯一的办法是将各种力量运作起来,侦察他、监视他、防止二皇子捣乱皇位禅让典礼。”
梁惠听了闵尘的话,这才开始慢慢平复了心情。
“梁十三!”梁惠叫道:“你从今晚开始,带三名武功最强的手下,夜探二皇子府,摸清楚二皇子的动向。”
“遵旨!”梁十三拱拱手,便去点人。
然后,梁惠又安排了几波人马,陆陆续续的从三皇子的府邸或明或暗的出去,隐入了人流之中。
“先生,梁胜一放出,皇位的禅让,一定会生出许多变故来。”梁惠说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闵尘沉思了良久,说道:“皇上,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不能暴怒,要一直心平气和的跟在老皇上的身边,防止老皇上私下里见二皇子!”
“皇城禁军要尽快选定一名心腹之人上来,控制住皇宫,防止动乱;而京城的防卫现在都是你的人马,但也要将戒备提升到战备状态,防止有人突然之间出兵!”
“什么是战备状态?”梁惠行军打仗多年,竟然没有听到过战前状态这个词。
“战备状态,就是防止突然之间到来的战争,而进行战争准备。现在,所有城墙上的守兵,必须要像匈奴围城一样,全面戒备,不仅要防止京城之外,而且还要防止京城之内!”
“还有,派出八百里加急骑兵,迅速通知易望与袁真,从军队中抽调出部分人马,化整为零,秘密开赴京城,以防不测!”
梁惠心中佩服万分,这些就连他这个带兵几年的将军也不曾想到过,闵尘竟然全都想到了。
三皇子府邸中,就因为一个二皇子从监狱之中放了出来,就像平静的湖面之上,投入一颗石子,激起了千层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