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尚未升起,二狗子带着吴壮,已经到了上官家的门口。
二狗子正要带着他往里闯,一名护卫叫道:“站住!此人不能进。”
二狗子放低姿态:“小六,我们同是桃梅坳人,你这么刚干嘛,我给闵秀才带一个人来上工,不行啊!”
“带人来上工,可以,但是必须经过闵秀才面见过之后才可以,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这里的。”
二狗子气极,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现在就翻脸。只好让吴壮在外面等,二狗子便进入玻璃作坊之中。
“二狗子还带了一个陌生的人来了?”闵尘听了刘师傅的话,便说道:“正要打瞌睡呢,枕头就送过来了。”
“老刘师傅,将二狗子带到我这里来。”
将军却是躲到里间,想看看闵尘怎么演戏。
不一会,二狗子进来:“闵秀……闵少爷,找我有事?”
“二狗子,你昨天为何不来上班?没有请假算旷工,你的工资要扣除一半!”
二狗子冷哼着:扣除就扣除吧,就算全部扣除,也无所谓了。
“为什么要扣这么多!”二狗子表面上还是问。
“如果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想上班就来,不想上班就去玩,我这里还怎么生产!”
“如果你下次还要旷工,那么不仅扣除剩下的钱,而且,还会开除你,不许再到这里干活了!”
“行!反正你说了算。”
“好,话已说明白了,你滚去干活吧。”闵尘朝着二狗子挥了挥手。
“等等!闵少爷,作坊还要人不,我带了一个远房的表弟过来,他也想到这里上班。”
“滚,不需要了。再来一个像你这样的,我这作坊还要不要开下去。”
闵尘故意狠着脸,骂道。
“闵少爷,我这老表身子壮实,干活比我强多了,不信,你先叫他进来看一看,他绝对比我强。如果他不好好干,你就把我俩全部开除掉。”
闵尘沉吟了半晌:“那你就把他叫进来让我看看。”
不一会,二狗子将吴壮带了进来。
闵尘一看他一眼,问道:“你是不是在银宵山上当过土匪?”
吴壮眼光闪烁:“闵少爷,我没当过土匪!”
“那你手上的刀伤是怎么来的?”闵尘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这个,我自己不小心砍的。”
“嗯。既然不是银宵山上的土匪,那你就留下吧。二狗子,你带他去上工,认真点干活,干不好就滚蛋。”
“好咧。”
吴壮转过身子,轻蔑地撇了撇嘴:这闵秀才也就那样吧,随便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
只是他俩没有想到的是,从里间走出来的人和闵尘对了对眼,相视而笑。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对的,二狗子带着吴壮,悄悄溜进成品间,将一面面宝镜拿出来,给吴壮观看。
吴壮拿起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左照右照,真的如同二狗子所说的,连脸上的纤毫都能照得一清二楚。
“我要是有钱,二十两银子也要买一面送给我的相好。”吴壮拿 着这面镜子,舍不得放下。
“喂!你们两个在干嘛?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梁十三“恰好”路过,便看到两人在这偷偷摸摸的,便大喝道。
“我看一眼又怎么了!不偷你的、不抢你的!”二狗子放下镜子,呛了梁十三一句,带着吴壮走了出去。
吃过中午饭之后,闵尘便与上官芸手拉着手,到乡间的小路上散着步。
“官人,如果将军一定要带你去京城,你会不会去呢?”
闵尘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上官芸的手。
如今的大乾王朝,北面正在发生与匈奴的大战,如果打赢了,那么将军说不定会在这里终老一生。
如果,朝廷打不赢,那将军一定会被任命为大将,率军开赴战场。
到那时,闵尘不想去还不行!
“娘子,如果我随着将军去了战场,我会想办法保护自己,一定安全的回到家。”
上官芸的眼睛一瞬间就红了:“官人,能不去吗?”
闵尘无奈地笑了笑:“娘子,你的老公只是一个小小的上门女婿,连马三癞子这个毒瘤还没有铲除呢。又怎能违抗将军的意志。”
“放心,你老公不会有事的。我可最喜欢昨晚上你品尝我的……”
上官芸一把捂住闵尘的嘴:“羞死了,不许说, 不许说!”
闵尘笑道:“娘子,你都品尝到美味了,竟然还不许我说。”
上官芸紧紧捂住自己的脸,羞得连耳根都红透了。
但体内那种异样的感觉竟然又上来了,酥酥的、麻麻的,就像几万只痒痒虫在爬动。
突然之间,一股腻滑的湿热从中出来。上官芸心中懊恼极了:闵尘只是言语之间一撩,竟然有那么大的反应。
忽然之间,瞧着四下无人,上官芸闪电般的在闵尘的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便迈着莲步跑开去。
“小心,别摔着了!”闵尘停住脚步,在后面喊着。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单独搭建的几间大棚内。
这里才是闵尘自己的产业。
里面已经有了十名木匠在紧张忙䟿着。
组装好的三石重弩,便秘密的存放在一处极为安全的地方。
到此为止,将军拿过来的一百架三石弓,全部组装完毕。
仅仅十天时间,扣除各种成本,闵尘就赚了将近七百两银子。
此外,在妹夫刘成的带领下,已经做好了十万块砖胚,就等着烧成青砖,就可以建成青砖瓦房,居住的条件就会越来越好。
上官芸也掌握了进出存的记数方法,对作坊式生产来说,进出存的记账方式,完全够用,而且特别有效。
再往前走,便见十个一人高的大坛子,排成一排,静静地立在几个大棚里面。
闵尘走了进去,尚未打开密封的盖子,便闻得一阵酒香味飘了出来。
十个大坛子,每个坛子里装了一百斤的白米饭,用闵尘秘制的酒曲发酵了整整十二天。
强烈的酒香味溢着,坛子里面偶尔传来一阵水泡的声音,这是酒快熟了的标志。
一套过滤蒸溜提纯白酒的装置,已经按照闵尘的图纸装好。只等明天使用,一大坛的醪糟,估计能酿出高度白酒五十斤,一斤高度白酒,价值三两银子。
按照这样算,酿出来的酒,足足可以卖出一千五百两银子的毛利!
扣除人工与原料成本,纯赚一千两银子。
这些酒,可是专门为将军准备的,一旦开战,有了这些酒,挽救更多的伤员。
闵尘估算着,便决定三天之后,正式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