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哪，我送你。”
沐晴家楼下，王轩打量着车胎上的泥泞，瞥着一旁站立的罗三多。
“不用了轩哥，我家不远，明天见。”
罗三多憨憨一笑，冲着王轩摆了摆手，大步离去。
目送罗三多离开，王轩将桑塔纳开到一处水井旁，打了一桶井水。
简单将桑塔纳外表的泥土清洗干净，刷了刷轮胎。
他便驱车，来到了张婷暂住的招待所。
房间内，一大俩小三个活宝早就睡着了。
当王轩敲响了张婷的房门，张婷披头散发，揉着稀松的睡眼开了门。
“你来啦~哈欠”
张婷开了门，见来者是王轩，张开胳膊伸了一个懒腰。
也不管春光乍泄，就那么迷迷糊糊地回了屋。
“今天就让小楠楠住这吧，她玩了一天，很累了。”
“这都快十点了，你干嘛去了，才回来。”
坐在沙发边，张婷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就那么翘着白皙的双腿，打量着风尘仆仆的王轩。
“去了趟周家屯，屯了点货。”
王轩打量着屋内的模样，见满屋都是乱丢的食物，微微蹙眉。
“车钥匙还你，油给你加满了，明早我来接小楠楠。”
“这么晚了，不住下吗？”
张婷见王轩放下车钥匙准备离去，笑着挽留，声音勾人夺魄。
“女人，你在玩火。”
王轩淡淡地瞥了一眼张婷，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转身就走。
离开了招待所，王轩游走在马路上。
他抬头望着头顶的月色，多了一抹愁绪，点起了一根香烟。
“后天元旦，距离春节只剩下一个多月了。”
“不知不觉中，我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时间过得真快。”
“不知道老爹在22年，没有了我这个不孝子陪他过年，又该少了多少乐趣。”
“八零年，呵~”
自嘲一笑，王轩踩灭了烟头，沿着长街前行，回到了家中。
到了家，王轩将铁嘎达和黄豆子全都塞进了厕所夹板中。
便一头扎在床上，呼呼大睡。
日晒三竿，次日，王轩睡到了下午一点，才缓缓苏醒。
“下午了吗？哈欠~”
起身洗了把脸，王轩没有去招待所接小楠楠与王选，而是去了包子铺。
包子铺内乱糟糟的，堆满了购置的材料。
沐晴趴在桌子旁画草纸，罗三多穿着军大衣，拿着长锯，正在切割木头。
罗三多见王轩来了，憨憨一笑，指着一旁的包子。
“轩哥，特意给你留的包子，还热乎的。”
沐晴正拿着铅笔冥思苦想，皱眉瞥了一眼王轩，没有说话。
王轩冲着罗三多笑了笑，拿过一个包子咀嚼，凑到了沐晴的身边。
“嗯，满级鬼画符，你这是要驱邪吗？”
“王轩！”
忙活了一上午的杰作，竟然被人说成了满级鬼画符。
沐晴咬着牙，转头瞥着王轩，声音尖锐。
她握着铅笔，就要戳王轩的胳膊，被王轩避让。
“简单翻修一下而已，不用这么麻烦。”
“前厅原装修不动，去掉吧台，改成展示柜搭配蒸炉。”
“展示柜连通后厨，用来售卖各种粥和小咸菜，蒸炉用来温热包子。”
“后厨隔墙全部敲掉，只留下承重墙，其他都用钢化玻璃填充。”
“洗手间拆除，改成仓库，就在店门口放置一个洗手盆就行。”
王轩夺过沐晴手中的铅笔，将心中所想画了出来，换来沐晴的质疑。
“你这么做，就是瞎装！”
“前厅放一个展示柜我可以接受，但如果把后厨的墙全拆掉，换成钢化玻璃，你知道这要花多少钱吗？”
“咱先不说钢化玻璃多贵，你看谁家饭店把后厨全都展示出来了？”
“你这是耍猴呢，还是哗众取宠？人家厨师讲究的是严防死守，你这是胡闹！”
沐晴对于王轩的设定嗤之以鼻，她把自己的草稿推了出来。
“最初我觉得自己设计的方案是个垃圾，可听了你的建议，我觉得我这个就是神来之笔！”
沐晴一把将铅笔拍在桌子上，不悦地瞥着王轩，她发现王轩越来越异想天开了。
“你今天吃枪药了？”
王轩瞥着沐晴那气鼓鼓的模样，微微一笑，直接将自己设计的图纸撕了。
“店是你的，你爱怎么设计怎么设计，我不参与了！”
“我去抽根烟，你们先忙着。”
“是不是觉得你厉害了，说你几句还有脾气了？”
沐晴望着王轩出了包子铺，站在包子铺门前抽烟，冷哼了一声。
“罗三多你说，到底是我设计的方案靠谱，还是王轩设计的靠谱。”
“开饭店的，哪有把后厨全都展示给别人看的，哗众取宠！”
“呃，老板，我才小学文凭，看不懂你画的...”
罗三多憨憨一笑，拎着长锯去了后厨，唯恐引火烧身。
“王...人呢？”
沐晴瞥着罗三多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回头，包子铺门外，已经失去了王轩的身影。
中央大街上，王轩纳闷地瞥着人流，都朝着街头汇聚。
来了一丝好奇，跟着队伍大流往前走。
“红莱饺子馆为庆祝元旦即将到来，现开启三天半价吃饺子活动。”
“从今天开始，凡是进店里吃饺子的，都可以免费获得一瓶我们家特制的辣椒油。”
“吃过我们家辣椒油的朋友都知道，我们家的辣椒油用料很足，今天全当礼物赠送，限量一百瓶，送完为止！”
“元旦还有二重礼，今天，明天，后天三天，凡是在本店消费超过十元的，均可免费获得一张抽奖券。”
“奖券内奖品丰富，大奖自行车，二等奖十张大团结，就算是安慰奖，也有一瓶油辣子。”
“大家还等什么呢，快来吃饺子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王轩隔着很远，就听见有人用大喇叭在做广告。
这广告的套路，与他前天弄的奖券活动，如出一辙。
王轩避开人群，走到街对面，打量着红莱饺子馆门前人山人海，点起一根香烟。
“我谋划这个活动，光存辣椒油，就存了一个星期。”
“这才两天吧，抛去做奖券的和买自行车的时间，这饺子馆居然能这么快就开启活动，看来背后有能人呐。”
王轩戴上了口罩，低着头，混进了排队的队伍中。
饺子馆今天的食客很多，王轩足足排了一个多小时，才挤进了饺子馆内。
“这是民营饺子馆？空间真不小！”
初入红莱饺子馆，王轩在服务生的指引下，跟几个老汉拼了桌。
他四下打量着饺子馆里的布局，暗自点了点头。
红莱饺子馆的内部空间很大，足足有两百来平，远不是沐晴那间小包子铺可比的。
红莱饺子馆里服务生很多，不算后厨忙活的，只算前厅招呼客人的，就有七八个人。
这是一间大饺子馆，论设施完备程度，与人员配置。
已经不输于大型国营饺子馆，甚至还要强很多。
按理说饺子馆内人挤人，饺子上桌的频率就不会很快。
王轩点了一盘鸡油菌肉丝煮饺，仅仅等了五六分钟，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端了上来。
王轩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水饺，一口下去汤汁外流，竟然还是灌汤水饺。
调了一份醋碟，王轩一边吃着水饺，一边打量着饺子馆内川流不息的食客。
“看这饺子的味道，这家饺子馆恐怕是个老字号。”
“嘿，小兄弟，你是头一次来他家吃饺子吗？”
“他家饺子可有年头了，从慈禧还在位的时候，他家饺子馆就已经在这落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