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赚大钱，可我就是一个服务生，我能怎么办？”
餐厅的角落中，杨轩望着一群食客跟自己打趣。
笑着耸了耸肩，表情那叫一个无奈。
“嗨，睡她不就完了吗，女人呐，你睡服了她，你就不是服务生，是大老板了！”
“对，这个哥们说得对，我看这包子铺的女老板，也不像是结了婚的模样，你勾搭勾搭。”
“就凭你做包子的本事，一个小姑娘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诶，你们别瞎说，没看见人家闺女在呢吗，瞎说什么！”
“我们瞎说了吗？你看这小伙子忙里忙外的，还要背着个小不点。”
“他要是有婆娘，用得着自己带孩子？”
“诶，小伙子，你家婆娘呢？”
“诶你还别说，我真是头一次见到男人带孩子，兄弟你婆娘呢，不会跟别人跑了吧？”
“跑了就跑了吧，这年头女人有都是，一个不行咱再换！”
“……”
包子铺内，一群食客们呲溜着苞米面粥，大口咬着包子，极尽调侃王轩。
那闷骚的话越唠越下道，吓得小楠楠躲在了杨轩的身后。
小王选则是眨巴着大眼睛，不哭也不闹，听得那叫一个仔细。
“我说你们咋这么八卦？吃包子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
临近下午五点多，沐晴拎着大包小裹的东西返回包子铺。
她一脸的愁容，眼角似乎还有未干涸的泪水。
一进屋，沐晴看到屋内打扫得干干净净，下意识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不是去去就回来吗？我还以为你住派出所了！”
包子铺前厅，王轩正辅导着小楠楠学习汉字，见沐晴回来了，笑着打趣。
“我去了趟供销社，给你买了双绿胶鞋，给小楠楠买了一套新衣服，过来试试。”
沐晴似乎并未听出王轩的调侃。
她将包裹放在桌子上，从兜里取出十五块钱推到王轩的面前。
“你这个月的工资，我先给你提前开了。”
示意小楠楠继续写字，王轩挑着眉毛来到沐晴身前。
好奇地拿起绿胶鞋跟自己脚掌比量了比量，发现鞋码居然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鞋码的？”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王轩也没客气。
直接将漏了脚趾的懒汉鞋脱下，换上了崭新的绿胶鞋。
生平头一次穿绿胶鞋，这感觉有些黏黏的，更有些烧脚。
穿好了绿胶鞋，王轩站起来走了两步，跺了跺脚。
虽然触觉不怎么舒服，可总好过漏了脚趾的懒汉鞋。
“你鞋码我猜的，小了可以回去换，现在看来我眼光不错。”
沐晴从兜子里取出一套崭新的儿童装，冲着小楠楠勾了勾手。
小楠楠疑惑地抬起头，望着沐晴手中的儿童装，露出了渴望之色。
她将目光望向王轩，在征求着王轩的意见。
王轩笑着点了点头，小楠楠则展露笑颜，蹦蹦跳跳地凑到沐晴的面前。
“谢谢姐姐。”
“嗯，小楠楠嘴真甜！”
“来，试试，不行我去给你换。”
沐晴拉着小楠楠的手，进了洗漱间。
“无事献殷勤，有问题。”
随手将，温在热水盆里的奶瓶取了出来。
王轩目视沐晴与小楠楠进了洗漱间，眼神扫过桌子上的十五块钱。
带着疑惑，抱起了张牙舞爪的小王选，给小王选喂奶水。
不多时，洗漱间的门打开。
穿着崭新儿童装的小楠楠，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美滋滋地在王轩面前转了一圈。
儿童装是花格子的夹袄搭配小绒裤，都是布料的，看着是一套。
王轩望着焕颜一新的小楠楠，连头上的两个麻花辫，都被重新捆绑，露出了一丝笑意。
人靠衣装，小楠楠穿着破夹袄的时候，脸上总是脏兮兮的，已经难掩天生丽质。
如今换上了新衣服，脸蛋也洗干净了，顿时美得像一个小公主。
王轩将小楠楠搂在怀里，亲吻了小楠楠的额头一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说吧，想让我帮你什么？”
拍了拍小楠楠的脑袋，示意她赶紧去学习。
王轩将目光望向沐晴，嘴角上挑。
“你这是什么眼神，小楠楠今天帮了我大忙，我给她买件衣服怎么了？”
沐晴听闻王轩的质询，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牵强。
她的目光有些闪躲，故意岔开话题，指了指桌子上的钱。
“你个财迷，给你开支了，你怎么不收着？嫌少？”
“我可告诉你啊，咱们一开始说的是第一个月十五块工资。”
“你可不能看我赚了点钱，就要讹我！”
“装，接着装，演技不赖吗，有没有兴趣去报考电影专业？”
“你...哎，能帮我个忙嘛！”
沐晴恨恨的一瞪王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满脸愁容的，坐到王轩的对面，犹豫着怎么开口。
“那得分什么忙，如果让我出卖色相，陪吃陪喝陪睡啥的，免谈！”
“你！”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就不能有点正行吗！”
王轩一开口，沐晴刚刚酝酿好的情绪瞬间破防。
她指着王轩你了半天，恨得牙根直痒痒。
“今天下午有个小混混来店里找你，问你去哪了。”
“我说你去派出所了，他骂骂咧咧地走了，嘴里念叨着，你晚上不能去什么华星歌舞厅了。”
“按理说你有什么副业，不是我一个服务生能干预的。”
“不过，我还是想提一嘴，你这么年轻，长得也很漂亮，没必要把自己推进泥潭。”
“这钱呢，我就收了。”
“如果你什么时候要辞退我，先提前一天说，我也好把你的房子腾出来。”
王轩放下了空奶瓶，瞥着沐晴那一脸为难的模样，收起了桌子上的十五块钱。
他摘下了围裙，准备带着小楠楠离开。
“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沐晴听得王轩话语，眼角泪痕滑落。
她望着王轩的背影，声音突然变得哽咽。
王轩脚步停顿，并未回头。
“人这一生，有时候走哪条路，大多是身不由己，外人没资格评价。”
“你凭自己本事赚钱，何来脏与不脏？”
“行了，明天食材我去购进，你可以多睡一会，晚点再来！”
脚步继续前行，王轩言语之中并无任何嘲讽的意味。
“你...”
“算了，谢谢你的好意。”
目视王轩带着小楠楠离去，沐晴死死地咬着嘴唇，泪水再次不争气地滑落。
“爸爸，沐晴姐姐好像很伤心的样子，你不帮帮她吗？”
归家的路上，王轩右手拉着小楠楠，胸前背着小王选。
四下张望着车水马龙的中央大街，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小楠楠轻轻拽了拽王轩的手腕，声音奶声奶气的，两只大眼睛滴流乱转。
“你想让爸爸帮她？”
“那小楠楠可知道，这个忙一旦帮了，会给爸爸造成很大的麻烦，爸爸现在最怕的就是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