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当然有贵的原因。”
“大叔是买包子的吧，大冷天的排多久了？”
王轩三两口吃光了手里的鸡油菌肉包，回味地舔了舔嘴角。
他抬头打量着店门前，站着的老头，嘿嘿一笑。
用纸袋装了一个鸡油菌肉包，递给老者。
“这有刚出炉的鸡油菌肉包，我不夸它配料如何，也不夸它如何好吃。”
“我先送你一个，算试吃，不收你钱。”
“等你吃完了包子，要是觉得这包子好吃，还想再买，你再给我钱！”
王轩注视着老者接过了肉包子，冲着街对岸排队的顾客们招了招手，继续开口。
“本店今天特惠，凡前十名购买包子的，可免费试吃，好吃给钱，不好吃不收钱！”
“嘿，真新鲜，老汉我活了六十多岁，头一次见到包子还有试吃这一说。”
“正好老汉饿了，就替你们试试毒。”
王轩的吆喝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引得街对面的顾客们频频侧目。
一时间有人带着好奇，站到了第一名老者的身后。
东北人卖东西，永远第一位顾客是最难得的。
一旦有了第一个顾客，后面的顾客就会络绎不绝。
王轩深谙经商之道，就那么盯着老汉吃鸡油菌肉包。
随手，又装了一个。
“这包子你咋做的，咋这么好吃？”
最初，老汉接过王轩的包子，先是不确定地咬了一口。
当他望着包子里那满满的肉馅，眼神发亮，很快便吃光了手里的肉包。
老汉有些意犹未尽地舔舐着嘴角，望着王轩手中已经装好的肉包。
伸手就要去抢，被王轩轻易避开。
老者的话，似乎就是一个最好的宣传，随着街对面排队的顾客越来越没有耐心。
已经有大量的顾客，开始离开队伍，尝试到王轩这边排队。
眼看着老汉身后已经排了十多人，王轩嘿嘿一笑，从桌子底下取出一张牌子挂在门上。
“肉包有限，从今日起限量，每人最多买两个，多了不卖！”
“呵，有意思，卖东西你还限量。”
老汉一把抢过王轩手中的包子，丢给他一块钱。
“你不是买二送一吗，我就要买四个！”
“对不起，不卖！”
杨轩翻出毛票，丢给老汉五毛钱，又塞给老汉一个包子，指了指牌子。
“老人家，今日你已经买了两个包子，这个包子是送你的，你到量了。”
“你如果觉得我这包子好吃，明天再过来排队，我送你一碗粥！”
“来，下一位。”
“行，明早我再来，你别忘了粥！”
老汉望着王轩那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抓着手里的两个肉包不忍下口了。
他火急火燎地往回跑，正巧看到路过的娃子：“臭小子，赶紧叫你妈过来排队！”
“这是托吗？我没请托吧？”
王轩装好了三个肉包递给第二名顾客，他望着远处老汉在招呼街坊邻里排队买包子，笑了。
“那老头没说假话，这包子真好吃，哥们，这么好吃的包子，你为啥要限量啊？！”
第二名排队买包子的，是一名光头中年人，包子一到手，他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当鸡油菌包子那浓郁的汁水入口，光头男口齿都要不清了。
“限量自然有限量的道理，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两毛五的包子，值不值？！”
王轩笑呵呵地装了三个包子，递给第三名排队的女子。
那女子只要一个包子，王轩便打算重新装。
谁料那女子听到了光头男的话，直接丢给王轩五毛钱。
一把抢过王轩手中的纸袋子，一副生怕王轩变卦的表情，着实好笑。
“值，太他妈值了！”
“老子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对面国营包子跟你这一比，算个啥啊？”
“包子贼小不说，咬下去第一口没肉，第二口直接咬到手指，扣嗖嗖的。”
“哪像你这包子，窝巢，全他妈是肉！”
“哎，我说兄弟，你这放着有钱不赚，干嘛要限量啊！”
三个包子很快就进了肚子，光头男眼巴巴地望着蒸屉舔嘴唇。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抢包子呢。
“既然喜欢我的包子，那你就明天早点来，跟刚刚那个大爷一样，我送你一碗苞米面粥。”
“后面排队的听着，凡是今天购买了包子的，明天来我这，我都送粥啊！”
“买包子送粥？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包子铺就在这，童叟无欺！”
王轩笑眯眯地望着面前排队顾客越来越多，很快两屉包子就卖完了。
他不得不继续将第二锅的包子取出来，抽着第二锅包子卖完，第三锅包子上笼屉的空档。
当着面前排着长队的食客，现场包包子。
...
临近下午一点，包子铺门前已经排满了长龙，皆是垫脚张望的顾客。
沐晴揉着稀松的睡眼，挎着小包，迷迷糊糊地从包子铺门前路过。
忽然又疑惑地倒退了过来，她讷讷望着包子铺上的牌匾。
没错啊，这是我的店啊，这些人来干嘛，砸场子吗？
想到今天贪睡，留王轩一人看店，会不会这小子惹事了？
沐晴越琢磨，越觉得自己猜中了答案。
她拎着小包，风风火火地就要朝着店内挤。
“诶，你干嘛的啊？后面排队去，这么多人都排着呢，你丫的插队好意思吗？”
“对啊，你这个小姑娘穿得花枝招展的，我们老人家排队都排半天了，你咋好意思插队的？”
“后面排队去，后面排队去！”
沐晴朝着包子铺挤了半天，不仅没挤进去，反而被越推越远。
她搓着牙花子，拦住了一个青年的胳膊。
“兄弟，这屋里咋的了，打架了还是死人了？咋这么多人排队看热闹？”
排队的青年一心都在前方的包子铺里，忽然被人拉了一把，就要发怒。
见是一个漂亮妹子拉着，只能耐着性子回应。
“啥打架啊，这包子铺卖包子呢，限量特价，我都排了好几遍了。”
“诶，我跟你说啊，他家包子老好吃了，一咬下去，那汁水满嘴都是，全都是肉！”
“小伙子，一个人一天不是只能买一次吗？你咋能买好几次？”
“嘿大娘，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我都观察好了，这包子铺里就一个人忙活，我们这么多人排队，他能记得我们谁啊？”
“我排队买了包子，吃完了我再排队，排到我了我就假装第一次来买包子，他又不认识我！”
小青年仿佛掌控了财富秘诀一般，他见沐晴死死地盯着他，脸一红，说得更起劲了。
“你是说，你们排着长队，都在买包子？”
沐晴愣愣地听着顾客们探讨，如何钻空子买包子，只觉得头晕目眩。
“你们别拦着我，我是这家包子铺的老板，你们先让我进去！”
“让我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