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陆安就急不可待的回了趟家。
当然,尽管这段时间表现不错,可出来时,仍有两个狎司跟随着。
不过,仅仅三天不见,他就发现,家里似乎变化不小。
“爹,她们是——”
看到家里突然出现的两个年纪不大的陌生女孩儿,陆安好奇问道。
“哦,嘿嘿,小娟,小丽,快来见过少爷。”
两个女孩儿先后施礼问候,就回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见老爷子脸色不太自然,陆安皱了皱眉。
残存的记忆中,老爷子似乎很少接近女色啊!
即便以前经营着一座轻烟阁,也只是任其野蛮成长,很少亲自过问的。
印象中,老爷子除了经营数不清的商铺,就是变着法儿的宠溺他这个败家子。
怎么一场家变之后,似乎连性子也变了,居然一下找了两个女人!
“爹,你不会是一下子给我找了两个后妈吧?您都这么大岁数了,人言可畏啊。”
“瞎说!”
陆满仓神色一滞,继而瞋怪道,“那是爹花钱雇来的女工!
你给爹那些内衣式样,爹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
不过,要想赚钱,光靠爹一个人怎么行?
所以才雇了两个女娃来,方便上门给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量尺寸嘛。”
“嗯,有道理,不过,我记得前几天只给了你二十两银子,除了买布料,你还有钱雇人吗?”
“呃,这个嘛——”
陆满仓眼珠一转,继而笑道,“爹这两天可没闲着,已经卖出几套内衣,赚了不少银子啦。”
说到这里,陆满仓从怀里掏出整整二百两银票来,在陆安眼前晃了晃。
陆安画出来的内衣式样太过新奇,销路好一点不足为奇。
可他总觉得老爷子那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儿,似乎有事故意瞒着他一样。
“安儿,爹觉得咱这内衣生意肯定能大火,只是如果没有个合适的店面,始终不是办法。
爹打算利用这赚来的二百两银子先租个铺面,再挂上牌子,你觉得怎么样?”
陆满仓似乎故意转移话题,陆安这才想到他赶来这里的目的。
“爹,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
前天当朝帝师孙兆会去了轻烟阁,我已经和他谈好了,由他出一个铺面,再出一百两银子入股咱们的独秀坊。
那铺面就在轻烟阁斜对面不远处,咱们随时都可以搬过去。”
“这是好事啊!”陆满仓闻言眼前一亮。
“想不到当朝帝师能和咱们一起合作,对了安儿,将来利润分成谈好了没有?”
“嗯,八二,我占八成,他占两成。”
“两成?”陆满仓皱了皱眉,“有些不太合算哪。
他只出个店铺和一百两银子,就占了两成利润,咱们亏大啦。”
不愧是普经的京城首富,一提到生意,算盘打的叭叭响。
陆安笑着解释道,“不过两成利润而已,孩儿要的是孙兆会的身份!
有他这个帝师在,以后咱们在京城做生意,恐怕再也不会有人轻易找麻烦了。”
“是啊!还是我儿想的周到。”
陆满仓猛然醒过神来。
“爹曾经用了十余年的时间,才熬成了京城首富,可惜,就因为得罪一次权贵,家产一朝荡尽!
如今想来,就是因为咱们没有强有力的后盾哪!
古话说的好,贪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
有当朝帝师这个合作对象,即便让点利润也值得!”
感慨一顿,陆满仓眼圈又湿了。
“唉!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你当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子。
可惜,爹没用,到头来还要你为咱们这个家忙前忙后,甚至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
陆安无语的看了眼陆满仓,又瞥了一瞥隔壁房间那两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
以陆安那双毒辣的眼睛,一下就看出来,那两个女孩子肯定不是什么穷人家的孩子。
即便不是大家闺秀,至少也是小家碧玉呀。
陆家可不再是以前的京城首富了,怎么可能雇佣那样清秀之人呢?
不过,老爷子也熬了半辈子了,难得他喜欢,陆安也不想过多干涉。
更何况,只要独秀坊生意经营起来,也不差多两个人吃饭。
“对了,爹,前两天我离开你这里,曾经遇到过劫匪一事你知道吧?”
“嗯,小庆子和我提起来,不过知道你没什么大碍,爹也就放心了。”
陆安嘴角一撇。
如果不是老爷子心太大,连儿子遇险都没表现出什么关心,那肯定是把心思放在了房间里那两个丫头身上了。
“爹,把我劫走的那个蒙面人,你认不认识?”
“嘘——”
陆满仓吓了一大跳,特意趴到门口看看是否隔墙有耳。
“安儿,这话可不能胡说!
爹哪怕再混蛋,也不会找人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吧?”
“这倒是。”陆安点了点头,“不过靖安侯府小侯爷怀疑,那个蒙面劫匪的目的,是为了救我离开京城,所以我才以为是爹特意安排的呢。”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陆安一双眼睛直视对方。
“咳咳——”
可能是被陆安看的有些不太自在,陆满仓轻咳了两声,“咱陆家可不是以前那么风光了,爹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身上最多也就你给的那点银子,到哪儿去找人救你出来呢?”
这话说的没毛病,可陆安还是看出了对方眼底的一点慌乱!
可惜,老爷子有心隐瞒,即便他再追问,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总之,有一点可以肯定,老爷子绝对不会害他就是了。
“还有一件事,孩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昨晚孩儿陪同幻云郡主前往城郊清平宛,参加七皇子主持的中秋夜宴。”
“席间,孩儿不小心得罪了二皇子和小侯爷,如果不是七皇子及时出手解围,恐怕孩儿一条小命儿就交待在那里了。”
“而且事后听说,那位七皇子不只一次帮过我,上次孩儿因为调戏了幻云郡主,也是幸亏七皇子讲情,孩儿才保住性命的。”
“爹,咱们陆家和七皇子是否有什么特别交情,又或者您曾经在钱财上资助过他?”
“要不然,孩儿实在想不通,他为何为屡次三番出手相助了。”
“七皇子?”陆满仓眉头微皱,摇了摇头。
“为父从来没有与大夏皇族的人打过交道,更是从来不认得什么七皇子。”
这一次,陆安看得很清楚。
老爷子不像是在瞒着他。
也就是说,就连老爷子也不知道,为何七皇子会对他青睐有加。
“安儿,爹做生意做了十几年,却始终避开与官府打交道,更别提和皇家子弟有什么联系了。
这次你找了当朝帝师当合伙人,爹并不反对。
毕竟有人当靠山,也能免了权贵人物找麻烦。
但爹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和皇家子弟走的太近!”
“呵呵,这个自然,孩儿也不想自找麻烦,一不小心卷入什么皇子争斗,那可就是自找苦吃了。”
陆安大咧咧的摆了摆手。
却始终没有提及,七皇子临别时曾经对他发出的邀请。
蒙面劫匪一事,老爷子不愿多说也就罢了。
至于七皇子一事,看来只能他自己想办法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