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久久的话彻底激怒了太后,抬手便要打白久久。
如今白久久已经知道站在面前都人已非太后,又岂会乖乖接下这一巴掌,一把握住了太后的手腕,看着她,眸中闪着寒光道:“太后,你可以看不惯臣妾,但圣旨是皇上下的,你难道要带头抗旨不成?
就算你是皇上的生母,抗旨也是要被治罪的。”
“你在威胁哀家,别以为哀家不知道,兮染要出宫是被你怂恿的,说不定是你背地里威胁她出宫的,你向来善妒,恶名在外,什么事干不出来。
如今还想拿皇上在这里威胁哀家,安平侯夫妇会被你骗,哀家不会。
今日有哀家在,谁都别想带兮染离开,没人替她做主,哀家替她做主,绝不会让你得逞的。”太后朝着白久久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白久久觉得面前的人简直有被害妄想症。
“太后,还请您允许臣带兮染回家,完成她最后的心愿。”安平侯恳求道。
太后却失望道:“云勇,你太让哀家失望了,害死兮染之人就在你面前,结果你却被她怂恿,听她的话,把兮染带回家安葬,你是希望兮染死不瞑目,无法安息吗?
你见过兮染最后一面吗?你知道兮染是怎么想的吗?”
云夫人开口道:“今日早朝皇上已经公布了兮染的死因,她是因为母亲离世悲伤过度,心情郁结,郁郁寡欢,突得恶疾暴毙,还请太后莫要再阻拦。”
为了不打草惊蛇,轩辕瑾和白久久商议后,决定先这样对外公布兮染的死因。
“你们真的相信兮染是突得恶疾暴毙?这不过是皇上包庇她的说词罢了。在哀家看来,兮染就是她害死的。”太后直接把矛头对准了白久久。
云兮娇见状,走上前盈身行礼道:“姑母,三妹妹的事已经查清了,表哥向来公正,不会包庇任何人的,三妹妹生前与皇后娘娘早已摒弃前嫌成了好姐妹,兮娇可作证,还请姑母让三妹妹回云家。
若是三妹妹在天有灵看到今日这一幕,会伤心的。一个是她最尊敬的姑母,一个是她的好姐妹皇后娘娘,她定不想看到这一幕。”
“伤心?她最应该伤心的是你们这群家人不懂她的心思,她当初那么想嫁给瑾儿,好不容易才实现了心愿,如今你们却要带她离开。
特别是你兮娇,你太让姑母失望了,你是云家嫡女,竟然也会被白久久骗,还胳膊肘往外拐帮她说话,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还是你骨子里就卑贱,喜欢对别人讨好献媚?”太后不客气的羞辱,就像一只疯狗般,见谁都咬。
白久久看着这一幕,觉得幕后之人就是要让太后得罪所有人,让这些人远离轩辕瑾,孤立他,毕竟太后是轩辕瑾的生母,太后如此欺负人,皇上若是不管,别人自然会对他心生怨念。
云勇听到妹妹如此羞辱自己的女儿,心中气愤,但君臣之礼告诉他要忍着。
但云夫人可没有丈夫那样的忍耐力和肚量,她的女儿,不允许任何人欺负。
于是云夫人来到太后面前,再也没有了刚才恭敬温和的态度,沉下脸色,冷下声音道:“胳膊肘往外拐也比忘恩负义之人要好。
娇娇不过是以事论事,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倒是太后娘娘您,今时不同往日了,不需要娘家帮忙了,所以对娘家人的态度也截然不同了。
当初施家从叛军手中将您救出来,让你免于被羞辱,你是如何说的?你说今生今世施家都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这个嫂子是你要尊敬一辈子的人,我的儿女你会视作亲生儿女,这些话是不是早就忘了?
不但羞辱娇娇,还动手打娇娇,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是太后了,我就不能将你怎样?”
白久久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这个云夫人也太勇了,竟敢这样与太后说话。
难怪太后没有被人用摄魂术控制前,对云家和嫂子那么好,听说还是贤妃时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让人给云夫人送一份,原来云夫人的母家对云家有恩啊!
废皇后肯定知道这件事,所以故意这样做,让太后与娘家人决裂,若是皇上帮自己的母亲便会得罪云家和施家,若是帮助云家,便会被人说不孝,真是一招妙棋。
但她绝不会让废皇后得逞的。
太后怒视云夫人,冷笑一声道:“你们施家是曾对哀家和云家有恩,但这些年云家和哀家也没有亏待你们施家和你,你难道要拿这个恩情威胁哀家一辈子?”
“威胁?我何曾威胁过你?是你自己常常说我们施家对你有恩,你要用一辈子来回报,没想到你做了太后之后,倒是变得六亲不认了。”云夫人讥嘲。
太后冷下脸色道:“这里是皇宫,不是你施家,也不是云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若不是看在你施家曾救过我云家,你以为哀家还能让你站在这里与哀家说话?
今日哀家绝不同意你们将兮染带走,你之前如何对兮染母女的,哀家心中清楚得很,谁知道你将兮染带回去有什么不轨企图,哀家可是听说了,有些人因为痛恨一些人,即便她痛恨的人死了,她也不让她们的肉体安生,会对她们的肉体做各种羞辱的事,甚至鞭尸,让人玷污。”
云夫人听到这话都震惊了:“太后,只有没有人性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也不知是谁会想到这种方法,简直不是人。
就算臣妇之前不喜欢她们,也绝不会在她们死后做这种让人天打五雷轰之事。”
白久久觉得云夫人这话的潜台词就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就是这种人,正常人说不出这种话,更干不出这种事。
白久久故意开口说:“这种天怒人怨,天打五雷轰之事,本宫觉得废皇后做得出来。幸好她死了,真的是报应。”
太后听到这话气愤地握紧了拳头:“皇后如此说一个已故之人不好吧!身为皇后请注意你的品性。”
“既然太后觉得不该对已故之人不敬,为何能说出刚才那番话呢?你是在暗示别人那么做,还是希望别人那么做?
又或者——兮染的死另有原因,太后害怕她回到云家被云家的人看出端倪,心中不安?”白久久一连几个问句,只见太后的脸色堪比变色龙,很是丰富。
“白久久,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太后努力忍着怒气质问。
白久久却笑意盈盈道:“臣妾自然知道,女子回母家下葬之事也不是没有先例,不管是普通人家还是大户人家都有这样做的,而且——废皇后死后也被先帝允许葬入母家的陵墓,不过废皇后和兮染的确是有些区别的,废皇后是没有资格葬入皇陵,而兮染是不愿葬入皇陵。”
说废皇后没有资格进入皇陵的时候,明显能看到太后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来控制自己的愤怒:“看来皇后是做了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