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宫人在的时候,即便你说之前让太后挥退宫人,至少让人知道你去了太后的寝宫,见过太后。反正你出宫之事也不会成为秘密,皇上会亲自下旨让你出宫,给你自由,只有这样,你才能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不必担心宫人在,听到会说什么。
最好找云兮娇在的时候,身边有人,若是太后生气,还能有人帮你说话。
其实云兮娇人挺好的,她绝不会落井下石的。”云兮染一直拿云兮娇做比较,总想比她好,其实云兮娇对她是没有坏心思的。
“为何非要选择人多的时候?是怕姑母不同意严惩我?”云兮染不解。
白久久摇摇头:“不是,我总觉得现在的太后喜怒无常,与之前做贤妃时判若两人,之前虽然也讨厌我,但从不会做对皇上不利之事,对我的不满,嫌弃也都是口头上的,不会真的做伤害我的事,我们甚至一起去过御医院偷药渣,其实她不是个很精明的人,若不是有先皇保护,只怕早就被废皇后给灭了。”
“可现在的太后,做事不再顾忌是否会对皇上有影响,我甚至怀疑过是不是有人假冒了她,也有偷偷打量过她,看她脸上是否有人皮面具的痕迹,但上次她被蜜蜂蛰了满脸包,足以证明她的脸是真的。
若不是有人冒充了她,脾气突然有那么大变化,那就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这种人喜怒无常,心思难测,还是小心些的好。”
白久久总觉得现在的太后让人捉摸不定,身为母亲,就算对儿媳不满,也不会做对儿子不利的事,可前几次太后找她麻烦,不是当着众臣和使臣的面,就是在老赞王谋反前,丝毫不顾及皇上的颜面和皇上的皇位安稳,就让人很费解。
“许是先皇的突然离世对姑母打击太大,所以姑母的性格才会有了很大变化,相信等姑母慢慢走出来便会好的,你是个好媳妇,姑母早晚会看到你的好。”云兮染安慰道。
白久久耸耸肩道:“这个我不强求,做好自己该做的,不去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她不找我麻烦,看在她是皇上母亲的份上,我也不会招惹她,不求她喜欢,相安无事就好。”
“真的很羡慕你,可以活得这般洒脱。都说人言可畏,能不在乎的人真的很少。”
“所以人要活得自私些,凡事不要想太多,会很累的。千万要记住我的话,不要单独去找太后说此事。”白久久再三叮嘱。
虽然白久久的话云兮染听进去了,但她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先来找姑母说说比较好,看看姑母的态度,若是姑母态度很反对,可再等几日,不想表哥为难,也担心到时姑母会因此事严惩皇后娘娘,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他们。
毕竟太后是自己的姑母,是疼爱自己的,就算真的不高兴,也不会真的将自己怎样,顶多就是训斥,禁足,至少不会怪罪皇后和表哥。
于是云兮染来到了慈安宫外,犹豫再三走进慈安宫,看着安静的慈安宫,云兮染再次犹豫。
院里的宫人都退下了,太后宫里的寝殿门也关上了,只有门外的侍卫在看守。
姑母已经休息了吗?
不过看着房内还亮着灯,想必姑母还没睡,自从先皇离世后,姑母便不再喜欢热闹,每天晚上早早便让宫人退下了。
先探探姑母的态度,当着人多的时候说此事,万一姑母不同意,大家都下不来台,还会影响表哥的名声,甚至会有人借着此事大做文章,毕竟已经有人私下里议论皇上现在还无子嗣,是因为恶疾伤了根,房事不行,嫔妃们苦不堪言,就怕自己离宫,会让别有居心之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还有一点是她不想当着云兮娇的面说此事,她知道从小到大云兮娇对她并无恶意,是自己总是事事与她攀比,让自己变得越来越自卑,越来越刁蛮任性。
以至于即便现在是德妃,还是觉得输她一截,所以她不想当着云兮娇的面说此事,她情愿被姑母严惩,也不希望她替自己求情,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一幕。
她做不到皇后说的自私些,不要想那么多,为自己而活。
其实皇后也并非自私之人,相反,她是个很热心的人,她只是希望她不要活得那么累,才那样劝说她。
云兮染来到太后的寝殿外,抬手敲了敲房门,没人回应。
本打算离开,却又担心太后因思念先帝做出什么傻事,直接推门进去了。
大殿里的灯虽然亮着,姑母却不在,云兮染迈步朝内室走去。
当来到内室,看到内室里的一幕,震惊的瞠目结舌,惊恐地连连后退。
次日一早,白久久用过早膳准备陪着青瑶去南宫府一趟,只见一名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这名小太监她认得,是云兮染宫里的。
小太监气喘吁吁地禀报:“皇后娘娘,不好了,德妃娘娘她,她——”
“德妃娘娘怎么了?”白久久的心突然被提了起来。
“德妃娘娘没了。”小太监痛哭道。
白久久震惊地往后退了两步,青瑶和半月扶住了她:“娘娘。”
白久久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追问:“没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德妃娘娘不见了?”她在心中祈祷,或许是云兮染怕太后不同意她出宫,自己先偷偷出宫去了。
小太监边抹眼泪边回道:“德妃娘娘离世了。”
这次白久久再也欺骗不了自己,努力忍着泪水不让它落下。
“娘娘。”青瑶摸着娘娘冰冷的手,很担心。
“去看看。”白久久匆匆朝外走去,明明烈日当空,却感觉身体如坠冰窖。
怎会发生这么突然的事,她昨日还好好地与自己聊天,满脸笑意地期盼着出宫后的生活,她还说先去买一个小四合院,带上春花,跟着表姐学做生意。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白久久匆匆赶来德尚宫,轩辕瑾和御医都来了。
轩辕瑾见白久久来了,立刻走过去握住她的小手,她的小手冰冷,知道她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吓到了。
之前她与云兮染虽然不和,但自从进宫后,她们的关系很好,她们一起研制香水,兮染的母亲去世,她主动过来安慰,带着后宫嫔妃陪她一醉方休,还与自己说放云兮染出宫的事。
不过短短一日时间,便是阴阳两隔,换谁都难以接受。
“怎么回事?”白久久看向御医问。
御医上前回禀:“回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应该是突得恶疾而亡。”
“不可能,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这么年轻,怎会是突得恶疾而死呢!”白久久不相信。
云兮染才十八岁,正是如花的年纪,又不是上了年龄的老年人,突发心梗,脑梗,走得快。
御医回道:“德妃娘娘近来因母亲离世心情悲痛,她的侍女说德妃娘娘在母亲去世的那几天都没进食,后来又吃了很多东西还喝了酒,定是伤了身子,所以才会突然暴毙。”
“不会的,不会的。”白久久不愿相信。
“皇后还有脸来这里,兮染之所以会这样,都是你害的。”一道严厉冰冷的声音传来。
然后便见云兮娇搀扶着太后走进来。
众人行礼:“参见太后娘娘。”
“母后。”轩辕瑾拱手行礼。
太后来到白久久面前,抬手便要打白久久巴掌。
轩辕瑾霸气地站到了白久久面前,看着母亲。
太后的手停住了:“皇上,白久久害死了兮染,你还要护着她?”
“母后,刚才御医的话您若是没听到,可让御医再与您说一遍。”轩辕瑾看着母亲,语气冷沉。
“御医的话哀家自然听到了,兮染因母亲去世心情悲痛,多日未进食,是皇后让她吃东西,陪着她喝酒,还叫来了后宫那么多嫔妃疯到半夜,兮染的身体怎么受得了,虚不受补的道理不知道吗?
兮染就是她间接害死的。”太后直接将这个罪名按到了白久久头上。
淑妃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太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了,其实那晚德妃娘娘并未进食太多,皇后娘娘还专门让厨房给德妃娘娘做了养胃的粥,喝酒的时候也只是让德妃娘娘喝了点果酒。
酒和菜都是臣妾们吃的。”
太后冷哼一声,根本不信:“你们的话哀家岂会相信,不知皇后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们迷得五迷三道的,若是德妃的死与你们让她暴饮暴食喝酒有关,你们也是从犯,自然会帮皇后开罪。”
白久久听到这话冷冷地笑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德妃的死蹊跷,本宫一定会查出真正的凶手,让她瞑目的。”说着就要朝床边走去。
太后却拦住了她:“你没资格靠近兮染。”
白久久看向太后质问:“人都已经死了,我还能做什么不成?太后如此害怕我靠近德妃,难道是怕我发现什么?本宫听闻昨晚德妃去过太后的寝宫,若说嫌疑,太后的嫌疑才最大吧?”
“放肆,你是在说哀家害死了兮染?她是哀家的亲侄女,哀家疼她都来不及,怎会伤害她?皇后休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替自己开罪。
瑾儿,哀家建议在德妃的去世未查明前,先把皇后关进天牢,以免再有人受到伤害。”太后是不放过任何除掉白久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