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久久进了宫,换上孝服,去给先帝守灵。
她并未见到轩辕瑾。
他现在已经是皇上了,初登大宝有很多事要忙,不可能像普通人家的儿子一样跪在灵堂里为父亲守灵。
贤妃伤心之余把白久久叫过去,让她跟着宫里的总管和嬷嬷学习如何操办先帝的丧事。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最受打击的是太后,让她没事的时候多去陪陪太后。
宫里的人都沉浸在先帝驾崩的悲痛中,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每个人都带着伤心的面具。
皇宫里的气氛很肃穆沉重。
天牢里,轩辕文一身孝服来看废皇后。
顾舞阳看到儿子这身装扮,嘴角勾起了笑容:“看来轩辕丰泽已经先我一步走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那么爱父皇,为何要伤害他,还杀了他?”轩辕文想不通。
“你可知爱而不得有多痛苦,在外面眼里帝后和睦让人羡慕,可私底下他对我冷漠疏离,甚至都不正眼看我。
我也给过他机会,讨好过他,可他根本不屑一顾,满目嫌弃,我是人,我也有自尊,我也会难过,看着心爱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宠爱有加,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苦吗?”皇后的眼神里充满恨意。
轩辕文却平静道:“我知道。”
顾舞阳一怔,明白儿子说的是他对白久久的爱而不得。
“但这些不能成为你毒害父皇的理由。”轩辕文认为若是深爱一个人就不应该伤害他。
顾舞阳听到这话瞬间暴怒了:那你可知他连你这个儿子都看不上,一直以来他都想把皇位传给轩辕瑾,立你为储君,不过是想堵住悠悠众口,让你做轩辕瑾的挡箭牌,因为所有皇子都觊觎储君之位,而他则早就偷偷写好了传位诏书,他的皇位早已内定轩辕瑾。
文儿,这样的父亲不值得你孝顺,更不配当一个父亲。
既然他没有杀了你,就算贬为庶民你也不要放弃,只要你肯韬光养晦,早晚能杀回来夺回皇位,文儿,不要放弃知道吗?”一把拉住儿子的胳膊鼓励道。
轩辕文失望地摇摇头:“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知悔改,难怪父皇不喜欢你,你如此善妒又残忍,父皇怎会喜欢你?”
“啪!”顾舞阳狠狠地扇了儿子一巴掌:“闭嘴,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竟敢如此说自己的母亲,我怎会有你这么没用的儿子。”
轩辕文听了母亲的话伤心地笑了:“若是有选择的机会,母后一定不会选择我做你的儿子吧!在你眼里,儿子也只是争夺权利的棋子吧?
自己一点不怪父皇没把皇位传给我,因为我确实不适合做皇上,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偏听偏信,父皇这么做也是为我好。
但你身为母亲,可曾真正地站在儿子的角度想过,你明知我不适合那个位子,却还要逼着我去坐,这就是你所谓的疼爱吗?”
“你住口,我没想到我处处为你着想,而轩辕丰泽从未将你这个儿子看在眼里,你却处处替他说话,埋怨我,
我没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顾舞阳愤怒地呵斥。
轩辕文伤心地叹口气,跪下来给她磕了三个头道:“孩儿今日在这里拜别母亲。若有来世,希望我们能做普通人家的母子。”
顾舞阳已经被废了皇后之位,成了乱臣贼子。
轩辕文起身后,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转身离开了。
顾舞阳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恨意熊熊燃烧着:轩辕丰泽,都是因为你,让我这一生爱而不得,与儿子反目,我恨你,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
轩辕文来祭奠先帝,正好遇到白久久。
白久久倒是一如既往的坦坦荡荡,淡然自若。
轩辕文则满目愧疚:“久久,对不起!之前是我受母亲怂恿,偏听偏信酿成大祸。”
“事已至此,往事就都忘了吧!先帝已经给了你应有的惩罚,我没有资格再责怪你。
其实离开帝王家也挺好的,天地广阔,可到处走走看看,大好河山,风光无限,待在这方寸之地,囚禁一生,会错过很多美景。”
轩辕文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志不在此,如今倒是觉得一身轻松,等送父皇的灵柩去皇陵后,我便去游历这大好山河,远离朝堂纷争,孑然一身。”
“祝你爱上闲云野鹤的生活,从此以后为自己而活。”白久久由衷道,若是他不生在帝王家,定会是个很好的人。
“谢谢,也希望久久以后平安喜乐,顺遂如意。”他再也没有资格追求她,只能默默的祝福她越来越好。
“我会的。”二人相视一笑,所有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都化解了。
看着轩辕瑾坠崖的那一刻,她真的恨极了轩辕文,如今轩辕瑾没事,还如愿当了皇上,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说起来她还应该谢谢轩辕文,因为亲眼看着轩辕瑾在自己面前坠下悬崖,她才看清了自己的心,才知道自己爱上了他。
虽然最终因为他的身体,他们二人终将会分开,但爱过,便她不后悔爱上他。
人生除了爱情还有事业,若是爱情事业能双丰收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也不必强求,把事业搞好心灵也会得到满足。
这一幕被轩辕瑾看到,洛风问:“皇上,要不要属下过去把娘娘叫过来。”
“不必。”轩辕瑾的语气很平静,他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所以不会生气。
半个月后,先帝的灵柩起程送去皇陵,先帝这一生至此便结束了。
废后顾舞阳被赐死,先帝最终还是心软了,让轩辕瑾给她留个全尸,赐她毒酒。
街道两边百姓夹道相送,轩辕瑾身为皇上无法亲自护送先帝的灵柩去皇陵,让墨孤寒替自己送去。
轩辕文觉得愧对父亲,要求一同去送,轩辕瑾同意了。
轩辕瑾和百官包括白久久来到宫门前送先帝的灵柩离开。
在众人沉浸在悲伤中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冲了过来,手里拿着匕首,朝着白久久冲过来,口中喊了一句:“白久久,你去死吧!”
所有人被这声怒吼惊到,抬头去看。
轩辕瑾虽然离白久久有些距离,但第一反应便是直接护到她面前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