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文来到端王府,白久久的住处。
“你来做什么?”白久久看到他脸色阴沉,语气冷漠。
轩辕文的表情也很沉重,虽然知道说出结果她会痛不欲生,与其让别人告诉她这个结果,他想亲自告诉她,既然是自己做的,就应该勇于面对她。
他相信痛苦是一时的,她早晚会想明白,会原谅他。
“久久,轩辕瑾找到了。”轩辕文直接说明来意。
正在摆弄一些瓶瓶罐罐的白久久一怔,停下手上的工作,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冷声道:“你带来的消息我不会信的,我相信王爷定会吉人天相。”
“他的尸体已运至停尸房,若你不信,可亲自去验证。”轩辕文虽然知道这样对她说很残忍,却想她尽快接受现实。
“不,不可能的。”白久久不愿相信。
“孤现在便可带你去看。”
白久久和轩辕文一起来到了停尸房。
看到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放在停尸房内,洛风跪在尸体旁边哭,白久久的腿一软,差点跌倒。
轩辕文伸手扶住了她。
白久久却嫌弃地将他推开,跌跌撞撞地来到尸体旁,看着被白布全部覆盖的尸体,抬起的手无法落下,她没有勇气掀起。
她怕掀起来之后证实是他自己无法接受。
洛风见她来了,擦干眼泪,哑着嗓子道:“娘娘,您还是别看了,殿下的身体在山崖下遇到了猛兽,已经不成样子了。”
白久久摇着头,不愿相信:“不,不可能,轩辕瑾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这个人肯定不是他,不是他。”
“娘娘,这具尸体真的是殿下的,属下跟在殿下身边十几年,不会认错。”洛风悲伤道。
“我不相信。”白久久鼓起勇气,抬手去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帮他验尸。
白布掀开之时,看着已面目全非的尸体,白久久吓得跌坐在地上。
“久久。”轩辕文赶紧上前搀扶她,心疼地劝说:“别为难自己了,这真的是他。”
白久久却气愤地一把将轩辕文推开,怒吼道:“你闭嘴,是你害死了他,你巴不得他死对不对?你滚,滚。”
“久久,孤也不想手足相残,是他选错了路,孤这么做也是为了父皇和天下百姓。”轩辕文虽然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可却认为自己没错。
白久久却讽刺地笑了:“为了皇上和天下百姓,真是可笑,皇上明明是被你们害的,你居然还能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你以为轩辕瑾死了我就会选你吗?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死,也绝不会选你。”
轩辕文听了白久久的这番话很痛心,看着她,她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般狠狠地扎在他的身上:“久久,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你少打着为了我的幌子让自己心安理得,我从未让你这么做,也从不稀罕你这么做。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你,我只是轩辕瑾一人的妻子,是他的王妃,就是要做皇后,也是做他的皇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
就算他是被皇后怂恿的又如何,也是因为他无能,不辨是非,才会伤害自己的手足和无辜之人,这样的人,就是再深情也不值得被原谅被同情。
白久久再次鼓足勇气,站起身,重新来到尸体旁,看着面目全非的尸体,不愿相信,这身衣服的确是轩辕瑾坠崖时穿的,还有头上的这半个玉冠也是他的,颤抖着手摸向尸体,给他验身。
当看到腰间她绣的荷包时,泪水再次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落下。
这个荷包是她绣的没错。
虽然脸和身上都被猛兽啃咬了,但身高,体型衣着,身上的配饰都是他的。
验完尸后,白久久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久久,节哀。”轩辕文劝说。
白久久根本就懒得搭理他,整个人都很颓废,眼里没有了光,喃喃自语道:“他怎么可能死,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不可能死的,我和美人们都在等他回来,他怎么能抛下我们大家一走了之呢!
他还有大业未成,还有心愿未了,怎么可以死。
我还没有告诉他我喜欢他呢!
轩辕瑾,虽然我一直闹着要与你和离,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你,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最近都没再说过和离的事吗?
我想与你携手并肩一起实现梦想,我想与你白头偕老生儿育女,我想为你改变,你为何要这样离开?”
在现代,爸爸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丢下她永远离开了,所以她不敢轻易去喜欢人,她怕分开,她怕被抛弃,可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他,愿意勇敢地去尝试接受一个人,他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轩辕瑾,你醒过来,你醒过来啊!”白久久扑到尸体上痛哭。
“久久。”轩辕文去拉她,却被白久久用力地推开:“你滚,你不要靠近他,是你害死了他,你有什么脸来见他,滚。”
白久久哭晕过去,被轩辕文带回了端王府。
府中的人得知王爷已死的消息,彻底崩溃大哭。
白久久醒来,睁开眼看到的人是轩辕文,满目嫌弃和憎恨:“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比起在停尸房,她现在的情绪平静多了,虽然依旧很悲痛,但不再是歇斯底里的愤怒,语气很平静,但却没有任何情感,这样的她,让轩辕文更担心。
“久久,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轩辕文劝说。
“你们打算如何处置端王府的人?”白久久质问。
轩辕文沉默。
白久久冷冷地笑了:“是不是打算死无对证,认定轩辕瑾谋反事发跳崖自尽,端王府满门抄斩?
我身为端王妃,定不会苟且偷生的,就从我开始吧!太子打算何时动手?”
“我——”轩辕文看向她,承诺道:“久久,你放心,我定会护着你和端王府所有无辜之人。我不会让母后伤害你和端王府的其他人。”
白久久嘲讽一笑问:“那我是不是要谢谢太子殿下,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久久,我知你现在情绪悲痛,你先好好平复情绪,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管你作何选择,文哥哥只希望你一切安好。”
白久久侧过头去不再看他。
轩辕文知道她现在不想看到自己,识相道:“久久,文哥哥先走了,文哥哥有时间再来看你。”白久久没有回应他。
轩辕文无奈地离开。
就在轩辕文要走出内室前,白久久开口道:“太子殿下若有时间去看看皇上吧!或许能知道皇后的真面目。”
虽然轩辕文不值得同情,但不想再有无辜的人被他们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