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晨这时候也来到了金陵,他见到梅长苏竟然安然无恙,想要一探究竟。
“啧啧啧啧……我还等着给你收尸呢,没想到你竟然没事。”蔺晨看着梅长苏打趣道。
“那是你学艺不精,要不然……”
“说实在的,到底是谁帮你的,还有,用的什么办法……”
梅长苏记着言文奇的叮嘱,并没有透露是谁帮的他。
“这你就不用管了,受人所托,我不能告诉他人。”
蔺晨失望的看着梅长苏,但既然人家不想让他知道身份,他总不能追根究底吧。
“那你还打算翻案吗?”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翻案,当然要善始善终了。”
………
靖王得知梅长苏就是林舒,前往皇宫询问静妃。
静妃和靖王相对而坐,房间里安静无比。
还是靖王率先打破这份静谧:“母妃,你和蒙挚霓凰等人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梅长苏的真实身份。”
静妃默认。
景琰难过不已:“就我,就我一个没有认出小舒,我,我还对他……”
静妃安慰道:“小舒没告诉你真相是对你的期待跟别人不同。”接着她说:“现在还有很多未竟之事,不能停下脚步,你要完成小舒的愿望,这也是所有人的愿望。”
“我知道,母妃,我都知道。”
静妃反复叮嘱景琰要沉着应战,不要迈错,因为小殊的身体已经不起失败。
言侯大寿,门前宾客盈门。
“这位是?”聿津接待客人的时候碰到一个没见过的妇人,于是上前询问。
“妾身姓寒,是言侯的故人。”
聿津恍然大悟,言文奇曾经嘱咐过,见到一个寒姓妇人带着她的儿子前来祝贺,直接带进去。
“父亲早就吩咐过了,我这就带你进去。”
“多谢。”
言侯单独接见了他们,原来寒氏曾与夏江有情,寒濯便是夏江的儿子。
“令公子已经长大,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言侯,咱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客套了,这次我们入京,就想与夏江作个了断,也让儿子为他收尸。”
“好,我会安排的。”
“这是我手中掌握的夏江余党名单,交给你,不过时间久远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不管如何,多谢你。”
言侯安排寒夫人和他的儿子住下,之后便将这个名单交给了林舒。
而景琰根据各个渠道搜集的信息,对宫里宫外进行了大清剿。
夏江的尸体被言文奇交给了寒夫人,不过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寒夫人在孤山上找了个地方将他埋下,让儿子帮他下葬,母子二人才离开。
苏府中,梅长苏得报言侯已经答应了太子的要求。梅长苏让人转告太子,那件事由莅阳长公主出面最为顺理成章。
莅阳长公主在府中被人行刺,被刚巧回来的景瑞所救,莅阳在景瑞他们的劝说下,决定帮林舒他们。
梁帝寿诞之日来临,景瑞鼓励长公主沉着应战。
景琰携王妃与梁帝共进早膳,寿宴开始后,群臣轮流贺寿,梁帝笑逐颜开。
这时,莅阳长公主却只身前来跪拜。
“陛下,我不只是前来贺寿,还要代罪臣谢玉供呈欺君罔上、陷害忠良的大逆之罪。”
她高举手书,不顾梁帝反对,一一细数谢玉罪状。
梁帝连连喝止,长公主却置若罔闻,继续揭发案情真相。
蒙挚下跪:“陛下,请陛下让长公主把话说完。”
莅阳趁机将谢玉五大罪状尽数列出。她清朗的声音响彻大殿,谢玉之罪霍霍滔天,令人惊骇。
“陛下,臣请重新为赤焰军翻案。”言侯率先起身跪在皇帝面前。
接着,宗亲和群臣们再也坐不下去,纷纷出来要求重审赤焰旧案。
望着跪了一地的朝臣宗亲,梁帝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要一起逼朕吗?”
这时太子景琰也默默起身,站进了群臣的行列,要求重审赤焰旧案,看着长跪不起宗亲和朝臣,他知道自己已无力掌控朝局。
“父皇,重审旧案关乎真相和清白,关乎大是大非,有罪或有失者都应追究责任。”
“你是想谋反吗?景琰?”
景琰却坦荡的说道:“父皇,儿臣绝不会谋逆犯上,只想知道真相。”
梁帝又将怀疑的眼光投向梅长苏,梅长苏缓缓站起,一桩桩、一件件细数父亲林燮当年助梁帝之义,救梁帝之情。
“林帅为友为臣,不负陛下,现在要求的不过是还原真相,为何陛下不能答应?”
梁帝惊觉眼前之人定是林殊,他癫狂的喊着“乱臣贼子”,挥剑扑向梅长苏。
景琰挺胸挡在他的面前,梁帝剑指景琰,景琰不为所动。
“父皇,我绝不会是第二个祁王。”
梁帝手中的剑终于“哐当”一声落地。他惘然若失的离开了大殿。
梁帝下诏重审赤焰旧案,一个多月后,案子审结,如海的冤情得以再见天日。
苏宅内,蔺晨兴致勃勃的讲述着出游路线,准备携梅长苏、飞流游山玩水。梅长苏终于放下了心事,准备祭奠完毕就离开金陵。
军中忽然急报频传,大渝、东海水师、南楚、夜秦、北燕同时来犯,边关告急。
景琰府中,梅长苏几人聚在一起。
“竟然,你决不能亲征,攘外必安内,梁王并不可信,此时离京定遭反噬。”
“可如今没有将军愿意出征,该怎么办?”
林舒冷静的分析着战局:“这样,让霓凰定南楚,聂锋和夏冬平北燕,而我请命对阵大渝……”
林舒话还说完,就被景琰打断,霓凰也坚决反对。
“你们怎么都忘了我啊?”言文奇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我不懂兵法,可有我在最起码没人能冲破防线,你们那边结束战争,再来驰援我这边不就行了?”
“对啊,有文奇在一定没人可以放肆,可……”
景琰最后拍板定案:“这样,文奇当主帅,小舒当军师,有文奇在,我就不用担心你的身体了。”
最后,他们决定让言文奇和林舒一起出征。
大军开拔,梅长苏束甲出征,景琰站在城墙上,远眺出征的队伍,目送梅长苏离去。
战乱平息后,梅长苏没能再回金陵,梁帝驾崩,景琰登基,几年后,大梁政通人和,国富民安。
言文奇回金陵后就上交兵权,景琰亲自为言文奇和霓凰赐婚,言文奇开了家书院,霓凰陪他逍遥在山水之间。
这天,二人带着孩子回到言府看望言侯和聿津。
“大哥,你和大嫂躲清闲,府中所有事都交给我,也太累了吧?”
聿津变得成熟了不少,但性子还是很跳脱。
“你要想要,前十几年一直是我在操持把你养大,现在你该还我了。”
“就是啊,我和你哥好不容易把你和穆青养大,你们长大了不得好好努力,养活我们啊?”霓凰还在火上浇油,调侃着聿津。
聿津苦着一张脸,无奈的看着二人:“大嫂,你们这次回来不会就是为了调侃我吧?”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聿津只能默默承受了。
“陛下召见我们有事相商。”
“好吧。”
安顿好后,言文奇便拿着令牌进了皇宫。
景琰还是和以前一样,大殿内没有一点奢华之风。
“陛下,好久不见。”
“你终于回来了!”景琰静静的看着言文奇:“他呢?过的还好吗?”
“还活着,不过寿命不长,伯父在今年已经去世,去世前让他娶了一个姑娘,如今姑娘已经有了身孕,他也算有后了。”
“挺好的,到时候带孩子来金陵转一转,让我看看。”
“好。”
言文奇知道,如今的景琰虽然位居高位,可他还是那个赤城的景琰。
“你真的不打算当官吗?以你的能力,可以为百姓做很多事。”
“你也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霓凰双宿双飞,如今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当然不想浪费每一寸时光。”
景琰并不赞同言文奇的说法,可他尊重他的选择,霓凰苦了那么久了,该好好享受一下了。
“庭生那孩子很佩服你,你有时间的话麻烦你教导他一段时间。”
“好,我开的书院有教无类,他如果愿意可以去书院住一段时间,对了,他托我给你带了封信,让你好好当皇帝。”
“谢谢。”
言文奇过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这次回来,他就是为了给景琰和林舒传话。
离开皇宫后,言文奇去了趟公主府,看望了一下景瑞。
“看你的样子,过得还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景瑞笑着:“言大哥舍得回来了,聿津可是经常在我的耳边叨叨说你见色忘弟。”
“那小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有时间去我的书院转转,别总是待在这里,换换心情身体也会好很多。”
“言大哥,你放心吧,这么多年我早就放下了,其实,在我得知苏兄就是林舒哥哥那一刻我就放下了,那么大的仇恨该报的。”
“嗯,我会告诉他的,他曾经说过这辈子罪对不起的就是你,如果知道你并不恨他,他一定很开心。”
“他如今怎么样了?”
“没几年了。”
景瑞心情有些沉重,曾经那么耀眼的少年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再不理解也没什么了。
往事随风,再过不久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如今的人和事,所以,还不如随心所欲开心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