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终于决定随宇文念回大楚,聿津飞马赶来劝阻,得知他并非一去不返,这才松了口气。
聿津乐观洒脱,在他的劝慰下,景瑞稍感轻松。
这时,梅长苏早已等在长亭,为他送行。
“景瑞,我……”梅长苏愧疚的看着景瑞。
曾经视梅长苏为良师益友的景瑞坦然看着梅长苏道:“我很难过,但我并不恨你,人总有取舍,会选择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我不能强求你将这段友情看得同自我一样重。”
梅长苏感慨道:“多谢你的宽容,希望你永远保持这份赤子之心。”
景瑞离开后,梅长苏吩咐朱沉暗地跟随,保他在大楚平安。
梁帝身体不适,皇子们都进宫请安,靖王随后去见了母妃。
闲聊中他无意提到向梅长苏借来的书《翔地记》,静妃很感兴趣,让靖王下次带来看看。
四姐假装昏倒路边,而她前来寻亲的姑母邱妈妈,恰好住在童路家隔壁。众人让路过的童路带她过去。
“宗主,童路身边果然多了个女人,我们要不要动手?”
“现在动手还太早,吩咐下去,让童路以后不要来了,你们派人盯着童路身边那女人。”
“是。”
梅长苏看着黎刚离开,若有所思。
梁帝病愈,提议到东宫赏桂,想安抚一下太子。
“高湛,你让人安排一下,不用事先通知太子,让蒙挚跟着就行了。”
“是。”
在蒙挚和几个手下的保护下,一行人到达东宫。
“陛…陛下,奴才……”前去向太子通报的内侍慌慌张张,令梁帝起疑。
“站住。”梁帝立刻喝止内待前去报信。
梁帝看了眼身后的蒙挚吩咐道:“派人看着他,你们随我过去。”
“是。”
未经传报,梁帝来到殿门外,殿内,丝竹共振,鼓乐齐鸣,饮酒作乐之声不绝于耳。
丧期演乐已是大不孝,梁帝怒其不争,,这时又听到太子指责自己无德,梁帝恨极,他想要拔剑杀进去,却被高湛劝阻,颓败的转身离开。
“蒙挚,你派人封禁东宫,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这…幽禁太子事体重大,仅奉口谕难以执行,请陛下下旨。”
这时,太子听到动静出来见驾,梁帝不理,生气离去。
蒙挚奉口谕封禁东宫后,与靖王一起来到秘道,商议东宫变故。
梅长苏正在接待誉王,只能派飞流通知他俩等待。
“飞流,苏先生在和谁说话呢?”靖王闲来无事打算逗逗飞流。
飞流歪着头思索着:“毒蛇。”
蒙挚觉得好笑,看着飞流说道:“你是说誉王是毒蛇?”
“嗯。”
从飞流口中,靖王得知梅长苏暗地叫誉王毒蛇。
靖王戏问道:“那他叫我什么?”
飞流答道:“水牛。”
闻言靖王猛然想起少年林殊为自己取的绰号就是大水牛,顿时心潮起伏。
这时梅长苏到了。
靖王问起:“苏先生,你是把誉王叫做毒蛇,把我叫做水牛吗?”
梅长苏看了眼飞流急中生智说道:“飞流,你以后不要学郡主的话,这很不礼貌。”
飞流脑子有问题,他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的看着梅长苏。
…………
求见的朝臣在外面乱成一团,被皇后挡着。
梁帝则躺在芷萝宫里,神情萎靡。
他看着静妃问道:“朕今天处事犹疑,是不是老了?”
静妃知他不愿马上废黜太子,劝说道:“陛下今天未动怒,是为父之慈,当与年龄无关。”
梁帝听了特别舒心,静妃温良恭让,让他觉得芷萝宫是后宫唯一的清静之地。
蒙挚细叙了东宫被封的原因,梅长苏和靖王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长苏分析道:“现在陛下暂时还不想废太子,此时巡防营、东宫的防备都要加强,不能出乱子。”
“知道了。”靖王点头答应着。
蒙挚埋怨道:“今天我几次请求陛下明发封禁东宫的谕诏,都被高湛拦住了,我没有明诏被那些大臣烦的…”
梅长苏无奈的看了眼蒙挚说道:“你应该感谢高湛,你请的是相当于废太子的诏令,多亏高湛拦住了你,否则陛下会疑心你已经倒向誉王。”
“这…我没想那么多啊!”蒙挚一阵后怕:“你说的是。”
“至于殿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这个时候谁添乱谁就会倒霉。”
“知道了,先生。”
蒙挚看二人将正事聊完了便按照梅长苏的叮嘱向靖王转借《翔地记》。
大感意外的靖王告诉他此书现在静妃处,蒙挚离去后,靖王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誉王也在召集幕僚商议对策。他觉得当务之急是先弄清东宫被封的原因,掌握朝臣的风向,表面上先按兵不动。
四姐温柔体贴,成功的接近了童路,让他痴情深种,掉进了美人计之中。
朝堂上,誉王与靖王已拉开战局。靖王学习政务,废寝忘食,进步很快。
宫中,刑部与吏部将誉王受贿一案送到了梁帝案头。誉王狡辩,被沈追和蔡荃以铁证坐实。
皇家颜面尽失,令梁帝大怒。他知道誉王已不适合主理赈灾事宜,遂改派靖王。
又至严冬,梅长苏咳嗽不停,病状加重,他依然拖着病体亲自拜访言侯。
进门后,从聿津口中得知景瑞过得很好,他稍感安慰。
聿津正要离开,被言侯叫住了:“聿津,今日你留下。”
梅长苏,言侯还有聿津,言文奇在房间之中商议着。
“苏兄,你恐怕现在该如实告诉我们,你到底帮的是谁了吧?”言文奇看向一旁的苏哲:“誉王没脑子,太子无德,恐怕只有靖王才是你的目标吧?”
聿津和言侯惊讶的看着梅长苏。
梅长苏点点头:“的确,我一直在为靖王效力。”
“靖王耿直不擅党争,虽然不合情理又无胜券可握,但这件事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言侯热血沸腾,激动的说。
聿津理解父亲的抉择,誓死追随,永不言悔。
看着父亲和弟弟这么中二,言文奇满头黑线。
梅长苏说道:“我一定会全力保言氏一族周全。”
言文奇扶额,无奈的抬头看着三人:“你先把你的尾巴扫干净再说,夏江已经盯上了卫峥。”
梅长苏看向言文奇:“怎么回事?”
“你真以为夏江这么简单吗?他能坐到如今的位置,可不是傻子,他一直盯着你。”
“原来一直都是你在帮我。”梅长苏这才明白那封信到底是谁送来的。
“他的事,我来解决,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多谢。”
言侯和聿津一头雾水的看着梅长苏和言文奇。
……
言文奇早就派人将秦般若手中的人手查了个底掉,秦般若的一切,他都掌握着。
他利用梅长苏手下的人将秦般若一网打尽,卫峥等人也逃脱了夏江的天罗地网。
宫里除夕宴上,载歌载舞,热闹非凡。梁帝为抬举靖王,特意让他主理给宫外重臣“赐菜”一事,令皇后、誉王嫉恨。
言文奇和梅长苏设计夏江,再加上言文奇多年以来调查得到的证据,梁帝对夏江失去信任,将夏江打入天牢。
这时,蔡荃和沈追急急觐见,奏禀私炮坊一案另有隐情。
梁帝刚处理了夏江,怒火中烧,冷着脸看着沈追二人。
“陛下,那次造成几百人死伤的爆炸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梁帝示意二人继续。
“这件事幕后之人大理寺卿、誉王内弟朱樾………”
梁帝看完奏折,默然不语,他对事件始末已心如明镜,他知道那是誉王为对付废太子而策划的一起爆炸。
誉王以为梁帝因悬镜司一案召他进宫,他一进大殿就开始喊冤。
“父皇,我………”
等梁帝将私炮房的奏折抛给他后,誉王才明白究竟,他只能不停喊冤。
蔡荃和沈追要求三司明党会审,让誉王旁听监审。梁帝为了顾全皇家颜面,他令蔡荃查到朱樾为止,早些结案。
沈追府上,蔡荃想起殿上种种和梁帝对私炮房案的处置心中愤慨,对靖王表示担忧,沈追一直安慰着蔡荃。
经过悬镜司一案,梁帝彻底对夏江失去了信任,对靖王愈发赏识,还点拨他多去与梅长苏请教走动,靖王却在梁帝面前故作无知。
虽然如今誉王失宠太子被废,夏江被打入天牢,可秦般若还活着,按照言文奇的想法,他是想斩草除根,可就在要行动的时候,秦般若竟然逃脱,如今还逍遥法外。
唯一的变数秦般若上蹿下跳,他想起师傅曾经给她的锦囊,趁机来到天牢交给夏江查看。
两人惊讶的发现里面是一封璇玑公主姐姐玲珑公主留给誉王的书信,书信的内容里竟表明誉王原来竟是梁帝与滑族玲珑公主所生之子。
誉王震惊之余,将过往种种累积的愤恨都对准了梁帝,决定在三月春闱时谋划策反。
三月春闱,由靖王护驾,梁帝携静妃一道前往九安山,并要靖王邀梅长苏同行。
大队安营扎寨后,静妃趁梁帝休憩时,要靖王带梅长苏前来见面。
静妃最终和苏哲相认了,只是都没有告诉靖王。
言文奇守在金陵城中,临走前问靖王要了一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