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着年夜饭，觥筹交错间，十分开心。
“大姐，只吃饭是不是有些乏味？不如让大哥唱一曲如何？”调皮的明台突然提出了听戏的要求。
明静几人都看向明楼，家里就只有明楼唱的不错。
明楼有点累不太情愿，可明静很宠明台，听见他想听，也要求明楼来一段。
明楼无奈的看着明台：“那你要听什么啊？”
明台对明楼在政府当官心中不满，刚才借着礼物的事，就挖苦了明楼。
明台故意说道：“不如就听一出苏武牧羊吧？”
路深捂着嘴偷笑，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明楼心中不高兴，沉下脸来。
“明楼，既然明台想听那就唱一段，白蛇传吧。”路深突然开口道：“苏武牧羊有什么意思呢？人家女孩子都喜欢听白蛇传。”
明楼觉得奇怪，路深从不插手这些事的，怎么今天突然开口了，不管怎样，路深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好，那就白蛇传。”
………
明楼唱戏的时候，路深撞了下一旁的明台，小声和他交谈。
“那个女孩子怎么样啊？漂不漂亮？”
明台警惕的看着路深，装作不知道：“什么女孩子啊，我不知道。”
“哎呀，刚刚还和人家买糖炒栗子，怎么这会儿就不认识人家了？”
明台愣住了：“姐夫你看到了？”
“你身上的糖炒栗子味很浓重，而且再加上我前几天看见你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明台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路深也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呢。
“姐夫，您原来是猜的啊！”
“不然呢，你还真以为我看到了？”
明静和明城认真的听着明楼在唱戏，而明台和路深则在一旁聊着天。
除夕夜，本来是明城养母回来的日子，路深出手，她不知道在哪里飘着呢。
夜深了，众人回到各自的房间，路深则因为太晚了就在明家休息了。
“你前几天是不是收到阿城养母要回来的消息？”
正在卸妆明静转过头看向路深：“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路深说道：“那人是小日子人派来的间谍，离开明家后就在北方当卧底。”
明静快步走到床边，小声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她伤害你了？”
路深看到明静关切的神色，心里好受不少，他温和的说道：“前几天我看到有人在明公馆门口徘徊，就派人调查了一下，顺藤摸瓜就查到了她身上。”
路深当然不能告诉明静他有Bug了，只能找了个借口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那怎么办？我答应她回来了。”
“她现在已经消失了，你就别担心了，说起这个，我就要好好和你说一说了。”路深坐直身子严肃的说道：“如今明楼在政府工作，而你们明家是那些人的眼中钉，你要当红色资本家，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你其他几个兄弟的安全？”
明静小声嘀咕道：“是我们明家。”
“什么？”
“做什么事不要太高调，也不要以为这世上有什么正义可言，小日子才不会讲什么公平正义呢。”
“知道了。”
路深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一晚上啰啰嗦嗦的和明静说了很多，直到明静困得不行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阿城就和明楼在书房商议事情。
“你说，南田一早就叫你过去？”
“是啊，估计着急了。”
“你要小心对付。”
“知道了。”明城将外套穿好，便准备开门离开：“那我就先走了。”
“去把明台叫过来，让他来见他，我要好好和他谈谈。
“知道了。”
是聊聊还是教训啊？明城有些幸灾乐祸。
明楼故意拿港大的事，试探明台，观察着他的反应，明台圆着谎，渐渐紧张起来。
兄弟俩还提到了明台去世的生母的事，明楼觉得让弟弟明台又难过了，心里欠疚。
明台突然问道“大哥，你是汉J吗？”
明楼一怔，事情一时难以解释，明楼只好说：“我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说不清楚，是非功过让历史评判吧。”
明台对于明楼的答案不满意，可他不敢再问，从小到大明楼在他心里都是那种威严不可犯的，万一惹火了明楼，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路深走出房间，正好遇到明台，两人在走廊相遇都愣了一下。
“看什么呢？去个学校就不认识姐夫了？”路深拍了下明台的头：“走吧，去花园聊聊。”
明台憨厚的摸了摸头，跟着路深一起下楼了。
刚刚下过雪，空气中还有些干冷，再加上过新年燃烧的鞭炮，这就是过年的味道啊。
路深深吸了一口气，他非常喜欢这个味道，每次闻到就会想到家人团聚的日子。
“姐夫，您有什么事吗。”
路深摇摇头：“这次出去见识到很多没见过的东西吧？”他拍了拍明台的肩膀：“有肌肉了，看着强壮了不少。”
明台缩了缩脖子，有种被路深看清的感觉，他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说。
“我经常去锻炼，所以就……”
路深略过这个话题，转身往花园里的疯子旁走去：“昨天，你做过了，明楼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他如果敢叛国，你大姐第一个饶不了他。”
明台坐在路深旁边：“可为什么大哥要去那里上班啊？”
“明家是一块肥肉，只有你大姐苦苦支撑不行，明楼只是换了个身份保护明家。”
明台思索着路深的话，如果说明楼不是小日子过的的人，那他是哪方面的人？
“小小年纪，想的太多会秃头的，走吧，该去吃早饭了。”
“哦，好。”
阿城在南田面前应对自如，一方面提醒她注意伪政府内部有问题，一方面又想将嫌疑引到已死去的汉J身上。
“大早上的，怎么去花园了，早上那么冷，冻坏了吧！”明静看到二人回来，上前嘘寒问暖。
“没什么，只是聊了几句。”
“是啊，大姐，我和姐夫好久没见了，想他了。”
明静拉着二人回到餐桌旁，明楼早就等在一旁了。
一家人吃了顿饭，就各忙各的去了。
明台躺在明静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书在看。
“大姐，你说读好书对国家没什么用，我能不能…”
明静马上打断了他：“停，你好好读完书就是最大的事，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读书，明楼我是管不了了，但我还能管你。”
明台眼神晦涩，他早就过上了朝不保夕的日子了，看来，得让大姐失望了。
“好好好，我读……”
明台耍宝似的用外语逗着明静，两人非常开心。
“对了，大姐，姐夫最近在干什么？”
明静疑惑的看向明台：“你姐夫自从不去医院后就一直待在家里。”
“我离开这段时间，他就没出去吗？”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没出去过，偶尔去医院处理一下事情，每天基本上就在家里看书。”明静转过头看向明台：“你问这个干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奇怪，姐夫也不帮您做生意吗？”
明静宠溺的看着明台：“他不喜欢这些，我不想勉强他。”
“哦。”
阿城将自己作的画当新年礼物送给了大姐明镜，明静很喜欢，让阿香去裱起来。
之后，还是明台去裱画的。
明台带着裱的画回去时，路遇了发传单的程锦云。
“嗨，我们又见面了。”
程锦云并没有理会他，反而换了个方向继续发传单。
明台见状，将她的传单都拿了，帮程锦云发完传单后，他买了两瓶汽水，二人坐在广场的台阶上，晒着太阳喝汽水。
“今天谢谢你了。”
“不用谢，咱们互帮互助嘛。”
“真希望以后没有战争，这样晒晒太阳该有多好啊。”
“会的，会有这么一天的。”
阳光洒在身上，温和而舒服，他们两人就坐在那里聊天，看着路上行人匆匆而过。
明台对程锦云说道：“谢谢你，能救我的只有你，因为你让我找到了真实的自己……”
程锦云及时制止了他的倾诉她说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们毕竟分属不同的阵营，我们能走到哪一步，谁也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这是我的心里话，我不知道下次我们还能不能见到。”
程锦云告辞离去，留下明台一个人失落的坐在原地发呆。
乱世之中，能相遇是种缘分，至于能不能相守，就看天意了。
明楼等着跑步的汪漫春，二人相遇后就坐在路旁的椅子上。
明楼安慰着她，毕竟除夕之夜她最亲的人死了，她一定很痛苦。
“漫春，收手吧，去过属于自己的日子，平平安安没有争斗的日子。”
汪漫春没有答应。
明楼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到汪漫春身上替她遮寒。
汪漫春心有所动，于是提到了南田让她做的事。
明楼说道：“我都知道，你收手吧。”
汪漫春却突然激动起来：“你现在让我收手，当年你一声不吭地走掉，把我留在上海，一手将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我收手了你的家人就安全了？你怕我报复他们吧？”
明楼目光也冷峻起来，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你会吗？”
汪漫春回答不出来。
路深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回明家，而白天就在自己买的那栋小楼里，有时候会和几个朋友在那里聚一聚，有时候就是单纯的在那里休息。
他出去闲逛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汪漫春和明楼这一幕，吃完瓜后他就离开了，直接往明公馆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