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大,举目望去,大概有一两百户人家,并没有一般农村的两层小洋楼,全都是一些砖瓦房,甚至还有一些是土坯房。
村前十几棵翠柏挺立,不时摇曳着,证明着它们的存在。
一阵阴风吹过,沈含月不禁打了个寒战。
“小十二,我怎么觉得这村子怪怪的呢。”
此时车胎已经换过了,可大家都没有想继续前进的心情,所以就开车来到了村口。
确实很怪,这时候不过晚上的九点钟,照理说不应该如此的安静,更为诡异的是,整个村子漆黑一片,看不到半点的灯光。
如果是寻常的村子,不说人讲话的声音,最起码也会有几声犬吠吧,何至于如此的寂静,静得让人心慌,让人不自觉的开始有点不安。
王十二打量着这村子的情况,倒并没有什么慌张。
村子依山而建,房屋建设虽然老旧,倒也算是错落有致,他们所在的位置望去,可以看到西侧有一条河流,村庄居河流右岸建立。
村中房屋几乎全部是东西走向,依稀可以看出,大多都是木石结构,屋顶全部是灰色小瓦。
不寻常的是,这些房屋建造极其的密集,都集中到方圆一公里的地方。而且,几乎都是巧妙的依靠地形与人工打造地基而营建,似乎,宁可付出几倍辛苦建立地基,也不想脱离集体而寻找附近平坦地方建造房屋。
村中房屋凡是临近街道的,几乎都自觉地把屋角下半部自地面往上约两米处位置往里缩短一尺左右,充分的呈现出一种人性化建筑风格。
“要不,咱们还是走吧。”小刘有点害怕,后背都已经冷汗连连。
“进去看看吗?”万俟阙倒是无所谓。
王十二看了一眼沈含月,随即点了点头。
四人前后走着,王十二两人倒是坦荡,只是沈含月和小刘,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会突然蹦出个什么东西来。
行至村子中间的位置时,王十二已经明白了,这应该是座废弃的村子,因为村子里人全都搬迁到别的地方去了,自然也就静悄悄的,毫无人气。
村中一处平台,长着一棵高耸的槐树,树木根部一部分深入地面,一部分裸露在外面,能够清晰的看到根部包裹着石头,就像一个将军独自孤寂的守望着村庄一般。
树下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风门村。
“这村子好怪的名字。”
万俟阙盯着石碑看了一下,不由得小声念叨着。
“大哥,什么意思啊。”小刘心里很害怕,可听他这样讲,不免好奇。
“从地理位置来讲,古代把地理位置险要、易守难攻的地方称为风门。也称为玄关、风门坳。可此处,似乎并不完全符合,必然也就不是什么兵家要地之类的。而在阴阳学说之中,东南90度的整个方位是最吉祥的区域,这一区域称为“风门”。《阳宅天元五歌》有云:更有风门通八气,墙空屋阙皆难避,若遇祥风福顿增,若遇杀风殃立生。风门,指宅外四面八方,空缺而有风来之处,曰门者,非真有其门,如墙空屋阙处,有风来者即是,此指近宅之客屋而言,非本身之主屋也。”
“你的意思是?”王十二一下子没听明白。
“即是取名风门,自然就是好的地方,何以居村搬迁呢?看这村子,少说几百年的存在,能让他们突然离开的,必然不是简单的事情,咱们一路走来,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山洪山塌的迹象,奇怪奇怪。”万俟阙自己似乎也没想明白,眉头紧蹙。
就在他们盯着石碑看的时候,呼得一阵阴风从他们身后的位置吹过。
“妈呀!”小刘胆子很小,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这,这是什么?”
刚坐到地上,又是一阵风,直接把什么东西吹到了他的脸上。
“冥,冥纸....”
等他从脸上拿下来,一眼就认了出来,吓得慌忙扔到了地上,那是一张黄色的冥纸,看样子,似乎还很新。
“这里似乎不太对,我们还是走吧。”万俟阙观察了下四周的情况,不由得谨慎了起来。
“也好。”王十二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四人依旧前后分开,因为没有手电,只能靠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视线看不到太远的地方。
走着走着,王十二就停下脚步。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我们好像来过。”
他指着一扇半掩着的木门说,那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门早已经不见,可以直接看到堂屋的情况。
“嗯。”万俟阙面无表情。
“大哥,咱们怎么办呀,这是不是,就是鬼打墙呀。”
小刘吓得直接靠着万俟阙站着,被万俟阙嫌弃地一把推开了。
村子本就不大,他们从村口到了村中间的位置,也并没有用太长时间,可现在他们走来走去,却发现并没有走到村口,那只能说明,他们是在兜圈子。
“既然有人想让我们留下,那咱们也就别客气,一探究竟便是。”王十二闭了下眼睛,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然后拔腿朝着院子里面走了进去。
“小十二。”
沈含月伸手想要阻止,可见他已下决心,犹豫了下,也跟了进去。
万俟阙笑着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小刘不敢自己呆着,只好硬着头皮也进去了。
“吱....”
木门年久,已有些腐朽,推门之时,带着刺耳的声音。
“棺材!”
刚一进门,沈含月直接大叫了起来。
堂屋正中,竟然摆着个盖子只盖了一半的黑色棺材,那感觉,让人不由得后背一凉。
棺材是在两条长凳上面摆着的,通体漆黑,盖子被打开了一半。
盖子之上,用四只装着黄沙的白瓷碗压着一张红纸,瓷碗摆在四个角上,红纸很鲜艳,并不像过了许多年头。
王十二心中也是奇怪,这村子明明已经荒废许久,为什么会有棺材呢,刚才的冥纸还有棺材上的东西,显然就是新放上去的。
只是眼前的这棺材,透出了丝丝的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并不是觉得看到棺材犯忌讳,王十二自幼在黎阳墓长大,根本不在意这些。
只是他深知,这棺材也是有讲究的,首先从颜色和材质,再到样式,不同之处讲究也有不同,虽然各地的风俗各异,但许多东西都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