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尝尝!”青影也跟着拿起一块送进嘴里,“嗯,比肉包子香!”
“你过来了,有和大长老说一声吗?”陶烟捏了捏陶淘肉嘟嘟的脸问道。
陶淘眨着眼睛答道,“爷爷睡了,我没吵他。”
“那我现在送你回去,免得你爷爷醒了找不着你。”陶烟拉起陶淘就要走。
“别呀,烟姐姐,我才来你就赶我走!”陶淘噘嘴,满脸不高兴。
陶烟揉着陶淘的头,半哄道:“小孩子要早睡觉,才能长得高,你不是老盼着长大吗?”
“烟姐姐,你一定要等我长大!”陶淘拉着陶烟的手不放,神情认真。
陶烟刮了一下陶淘的小鼻子,声音悦耳,“当然,我们可是拉过勾勾的!”
“嗯,现在我想回去睡觉了!”陶淘得到小姐姐的承诺,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陶烟将篮子递给青影,“帮我收着!”然后又不放心地再吩咐了一句:“不许偷吃,偷吃就把你揍成肉包子!”
“……”青影接过篮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陶淘回头看了一眼青影,咧嘴一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青影看着小屁孩拉着陶烟有说有笑的样子,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
月邦国,南书房。
富丽堂皇的书房正中摆着一排古色古香的书架,书架前是一张明黄的桌案。
三十二岁的方裴身穿明黄龙袍,端坐在桌前,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奏折。
“皇上,刚刚密探来报,皇后昨夜出宫了。”邓超元跪下禀报。
邓超元四十多岁的年纪,长着一张圆滑的脸,身材矮胖,五官普普通通,但却有一双会察言观色的眼睛。
方裴脸色微凝,眯了眯眼睛,问:“去哪?”
“没探到,我们的人只跟着到城外的桃花谷,就断了线索。”邓超元抹了抹额头冒出的丝丝冷汗。
方裴“啪”地把奏折甩下,厉声道:“朕看皇后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底下的人手段一次比一次厉害!”
这一声吓得邓超元的身子一抖,像乌龟一样把头缩了缩,“皇上,要调动雪狼吗?”
“不必!”方裴冷冷道,“皇后若回来,立即禀告!”
“是!”邓超元连连叩头。
方裴盯着邓超元,“陶烟的尸身验过了吗?”
“让人验过了,只是面目全非,难以辩认。”邓超元一直跪着,不敢抬头,“不过,从她身上搜出了这个。”说着,他拿出一块半月形玉佩。
邓超元手中的玉佩通透发亮,玉质润泽无比,表面光洁平滑如镜,上面的浮雕双螭纹饰栩栩如生。
双螭呈首尾追逐状,独角上挺,鬓发飞扬,眼、鼻、口集于面部下方,四肢自然弯曲,并加饰勾云纹,螭身曲折多变,尾部呈勾云状分叉。
这玉佩正是先太后赠给陶祺的,另一半则给了当今皇上。
“哀家希望你们君臣同心,共同守护月邦国!”先太后在弥留之际紧紧握着方裴和陶祺的手,说完这句话,便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方裴握着玉佩,思绪万千,许久才缓缓道:“朕不该那般待他,朕不是个好皇帝!”
邓超元一听,吓得瑟瑟发抖,“皇上,大将军他罪……”
方裴恼怒地止住了他,“以后谁再乱嚼舌根,朕就砍了他的头!”
“奴才知错!”邓超元直感觉浑身发冷,还好头上这颗脑袋没有移位!
方裴拿出自己的另一半玉佩,和刚才那块重合在一起,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将那无名尸厚葬了吧,此事就此揭过,不要再提!你出去,朕想一个人静静!”
“是,奴才告退!”邓超元颤颤巍巍地退下。
邓超元刚走出南书房,便见颜妃身边的婢女急匆匆往这边赶来。
“奴婢拜见邓公公!”小芸忙向邓超元行礼。
邓超元看了一眼容貌出众的小芸,好心提醒道:“小芸,皇上心情不好,你这会儿进去实在不是时候!”
小芸抓着邓超元的衣袖,激动地说道:“邓公公,六皇子回来了!”
“啊,那你在这候着,我马上去禀告皇上!”邓超元的样子比小芸还激动,三步作两步走进了南书房。
“皇上,好消息,六皇子回来了!”
“老六回来了?”方裴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还愣着干嘛,快宣啊!”
“是!”邓超元急忙又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六皇子方祺便来到了南书房。他身着绣花锦缎,脚穿一双镶嵌着貂皮毛的靴子,眉眼间和皇帝有七分像。
“儿臣拜见父皇!”
方裴看着英姿飒爽的少年,眼里笑意渐浓,“快过来,让朕好好看看!”
邓超元忙扶起方祺,“皇上,奴才瞧着六皇子是越来越像您呢!”
皇帝不置可否,眉目上挂着三分欣慰七分得意,问方祺:“前日护国公刚在奏折里夸你差事办得好,准备为你办个宴席,怎的今日就回来?”
“儿臣素来不喜什么宴席,烦人得很。离开殷都半年有余,儿臣甚是想念父皇,差事一办完就急着赶回来!”方祺眼里的真诚显而易见。
方裴一听,开怀大笑,“哈哈,老六,你又不是小孩子,怎的还天天把想念挂在嘴边,让人听了笑话!”
方祺却正色道:“父皇,儿臣不怕别人笑话,无论儿臣长多大岁数,都是父皇的祺儿。”
方裴颔首,拍了拍方祺的肩膀,“半年不见,朕的祺儿又长高了!”
方祺挺直腰板,颈长的身形如芝兰玉树,“父皇,您看,现在是不是更高?”
“哈哈,祺儿是长高了,可朕怎么瞧着还像小时候一般,朕看你的心还没长大。”方裴别有深意地看了儿子一眼。
方祺却不以为然,“父皇,看这次儿臣给您带回什么好东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函,双手呈上。
方裴伸手接过,只看了一眼,目光瞬间变得凌厉。他的身子往后一靠,用手捏了捏眉心。
邓超元一见皇上捏眉心,吓得大气不敢出。他知道皇上这是在酝酿着什么大的计划,现在就是一座暂时沉寂的大火山,不知哪时就会大爆发!
书房里一时间变得很安静,三个人都各怀心事。
方裴将密函递给邓超元,“烧了吧!”
“父皇……”方祺不解,眼里透着几分震惊,这是他费了一番功夫才得到的。
方裴却问:“祺儿,你许久没和几位哥哥聚聚,宴席你又向来不喜,不如安排明天狩猎吧,如何?”
“但凭父皇吩咐!”方祺看着被烧成灰的密函,心情久久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