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厉害,魂符师很稀有,能魂炼黄枫叶追踪的魂符师更稀有,想必你师父更厉害!”冷月儿给黄秋枫夹了一块肉,黄秋枫乐坏了,眼睛烁烁放光:“我自学成才,你要不要学,我教你!”
“魂符师和炼药师一样要求天赋极高,我可不行,不知道咱中靖朝还有谁跟你一样有这本事!”
“百不通啊!他比我厉害!咦!对了,他是你哥的大舅哥啊!”黄秋枫说完瞥见陶素音脸色郁闷一下,立马住口吐了下舌头。
“我不怎么在府里,都没你了解呢!”冷月儿真不好判断这个黄秋枫是假天真还是真戏精,竟然套不出来一句有用的,有那一秒钟冷月儿觉得黄秋枫天性率真使然,但是魂带的铁铸理智让她断然甩掉感情用事的念头。
冷月儿看陶素音不自然的表情有点拿不准她是因为联想到了大哥冷炎还是百不通本人让她想起什么。
“回头问问我哥他有多厉害!”
“甭问,修为厉害是厉害就是这儿缺点啥!”黄秋枫指指自己太阳穴,看见陶素音瞪她,嘴里鼓囊着食物说:“就是嘛!他们都喊他二傻子,我都没这么喊。”
“黄秋枫,名字好听哪!你得魂符居然也是枫叶!秋枫秋枫,秋天最美的是红枫叶,你得红枫叶呢?”冷月儿做好奇状。
“乖乖,红枫叶是血炼魂符,远程控制能杀人,邪门诡异的很,我可不练那玩意儿!”黄秋枫呲牙咧嘴做恶心状。
额!黄秋枫忽然啧了一声 ,呲牙咧嘴弓了一下腰。
冷月儿感觉桌子底下异常,黄秋枫咝咝吸气抽脚,翻着白眼看了看陶素音闭嘴了,陶素音在下面搞小动作了。
冷月儿感觉黄秋枫不像故意戏精,还是黄秋枫的戏精段位比自己高?
“月儿,小叶子有魂符师天赋不假,但她就是练个好玩,黄枫叶除了追踪根本没有杀伤力。”陶素音放下了筷子,脸色有点难堪。
冷月儿没有说话,看黄秋枫呆萌的做了个鬼脸。
“不是我故意阻挠你追查凶手这么说。”陶素音两个好看的手指头纠结一起。
“你阻挠不了我也阻挠不了柳耘笙!”冷月儿吃饱了也放下筷子:“我想帮你,但是必须找到凶手追回如意八宝喜冠。”
冷月儿有了新的想法。
陶素音一听冷月儿想帮她不胜欢喜,一听后面的话欢喜的脸僵住了,帮自己还追回如意八宝喜冠?
这不是矛盾嘛!
“我既要顾全安记也会帮你!”冷月儿起身:“我能追回如意八宝喜冠交付西沙王府,我也能再让如意八宝喜冠从西沙王府凭空消失!”
冷月儿微微然看着明眸慢慢明亮欣喜的陶素音,冷月儿就是天生就有运筹帷幄胜算在握的气场。
“真的?”黄秋枫抢先问,她没有见过冷月儿实力,但是就觉得冷月儿厉害不是吹的。
“决不食言,但是,前提,你得帮我找到凶手,追回如意八宝喜冠交付西沙王府,解了安家危机!至于喜冠再从西沙王府消失就跟安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信我就达成一致,不信我,各行各路。”
冷月儿认真的看着陶素音,陶素音点头,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好!我信你!”
“你们即刻回京城,暗查百不通的师弟苦海关系网,还有-查一个高级魂符师,”冷月儿顿了一顿慢慢扭脸看着黄秋枫:“一个魂炼红枫叶的人!”
冷月儿断然下了一剂猛药,她不相信一块石头下去,激不起一点水花。
黄秋枫咬筷子的姿势不动了,眼睛瓷住几秒。
冷月儿毫不迟疑抛出了交换砝码,柳耘笙有他的线索渠道,冷月儿觉得陶素音黄秋枫的线索渠道会更有价值,如果陶素音有所保留,那么戳她一下也许会趟出新线索。
啊?
黄秋枫啊字刚出口,陶素音的手貌似无意的碰了她一下,冷月儿看见黄秋枫脸色变了一下。
“好!我们即刻回京!”陶素音看向半张嘴的黄秋枫,语气一改温柔:“小叶子,准备去,我们马上,立刻,回京!”
黄秋枫瞪圆了眼睛使劲点头,一溜儿烟出去了。
冷月儿离开了全福寿酒楼,外面竟然早就侯着了牵着马车的阿四和酒盅儿。
“二小姐不放心,让我们侯着!”阿四说着调马头,冷月儿嗯了声,刚钻进马车,就听见黄秋枫喊:“我们京城见!”
冷月儿回头笑语:“京城见!”
看着陶素音的马车消失在向阳街的人流里,冷月儿吆喝阿四赶紧回安记镖局。
酒盅儿蔫不拉几的把藏在怀里的酒囊手疾眼快的塞给钻进马车里的冷月儿,没事人一样靠着阿四坐在前面,一脸的一本正经藏不住做贼的小喜悦。
冷月儿忍不住嗅了一下,女儿红!
冷月儿笑了,这个酒盅儿机灵的很,竟然知道自己来了广安城还没机会接触酒。
轻轻抿了几口,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睛,等酒盅儿拐了一个街口冷月儿才小心翼翼把酒囊藏在座椅下面,隔着纱帘她用手指头轻轻戳了下酒盅儿摇来晃去的后脑勺,这是小小的奖励,酒盅儿秒懂,别看后脑勺不动,前面早就呲牙咧嘴的笑开了,这种师徒间的小默契刚让他享受。
安可心一直在大门口等着,看见冷月儿一颗心放下来。
花厅里安子其正焦灼踱步,听见院子里趟子手问候冷月儿的声音吁了口气,冷月儿进门时,他已经斟好茶,酒盅儿识趣的跟阿四守在门外。
“这是目前了解的,给!”安子其将京城大修行者名单递给冷月儿,冷月儿看了一眼折叠好放进怀里:“大哥,这件事没有摆平之前大伯嫂子们不要回广安城,安记镖局人员还是尽量不要外出,不想呆的清账走人!”
“好的!”安子其有点紧张:“厨房打杂的一应人等前几天就打发了,借故离开的有十余镖师,现在留下的都是一直以安记为家的老人镖师,我看看,不行,留下俩个其余都送去翠微山暂避。”
冷月儿点点头:“要有最坏心理准备,对了,京城有大修行者潜入广安城,我会去应付,我现在需要有可靠的人火速追踪陶素音黄秋枫进京,但凡是她俩回京之后所接触的都要细查,要万分小心不要暴露。”
“我去!”安可心说。
“我去!”安子其接话:“你留守安记。”
都知道此去京城凶险万分,作为安家老大,安子其看着冷月儿冲锋陷阵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不能再让安可心冒险。
“大哥,你坐镇安记,我会加小心。”安可心刚说完,门口一步跨进木伯平:“我跟可心一起,放心吧,京城线一直我走镖居多,熟悉的很!念夕不能分身,安记更需要大哥坐镇,我们去最合适,时间紧,不要争了。”
作为安家女婿,木伯平稳重耿直,为安家的付出一直让冷月儿心怀感恩,冷月儿没有说什么,安子其也没有再说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安家目前没有多余人手了。
“千万小心,猫叔去了京城,遇到危险去找他,一般我们碰头约在冷王府在兴隆二街的外宅,曾经是我已故父母的园子,只有一个老管家,他耳背,直接在后园东厢房,看不见人留言,猫叔知道我不日进京他会常去那里的。”冷月儿拉着安可心的手不住嘱咐:“不可冒进,只要知道陶素音黄秋枫回京活动范围就好,不好跟就不要跟,安全第一,你跟姐夫一定切记,我很快就去京城,凡事等我们碰头再说。”
“姐夫!辛苦你了!”冷月儿很感激的看着木伯平,眼睛微有晶光。
“一家人不用客气,念夕,你也千万注意安全,你一个人我们更不放心。”木伯平说完拉着安可心跟安子其道别。
“你要小心!”安子其拍了一下冷月儿肩膀,他咬紧了后槽牙。
“我会的!大哥,你们晚上最好睡爹爹卧室下的暗室吧,其实,只要人平安,其他都不重要!我们安家经历过腥风血雨,这点事难不倒打不垮我们安家。”
“好!”
跟柳耘笙约定时间快到了,冷月儿接过安子其递过来的包裹往外走,安可心细心早准备好了冷月儿的包裹。
看见冷月儿出门酒盅儿就从廊柱后面悄没声息的跑过来,耷拉眼皮故意不看冷月儿,低头小碎步看着冷月儿荡漾的裙摆亦步亦趋的跟着。
安子其正吆喝阿四牵马,酒盅儿却接口:“我准备好了马车,师傅,马车方便。”
说完也不等冷月儿说话就接过冷月儿的包裹一溜儿往外跑,照壁刚修葺底座,看见大门外停着刚才的马车,酒盅儿挎了包裹麻利的蹦到了车辕子上,拉好了马缰绳,兴奋的看着冷月儿。
本来冷月儿想把他留在安记镖局,这样安全点,不成想这机灵鬼自己早准备好了,马车他方便啊!
“师傅!我跟你,你不能丢下我,我能给你帮忙,不会给你找麻烦累赘你。”说着酒盅儿坚定的抬起胳膊拉紧了马缰绳,一副老马夫的架势。
杂毛马很给他面子,一动不动,好像等他号令就撒丫子跑路。
安子其想去把他揪下来,冷月儿忽然叹口气:“算了,跟就跟着吧!说不定能有个急事来回跑腿的!”
冷月儿坐进马车厢里才发现里面东西挺多,一个大食盒就在脚边,冷月儿闻到了酱牛肉的味道,座椅靠后面有锦被,冷月儿一靠,稀里哗啦金戈之声,冷月儿扒拉开薄被发现下面有剑有刀,还有一把油布伞,冷月儿弯腰一模座椅下面,我去,五六个酒囊不止,冷月儿舒心的抿了几口笑了。
这是打算浪迹天涯啊!
“酒盅儿,你搁哪儿弄得这些。”冷月儿哑然失笑,这是八九岁大头孩子该有的心思吗。
“刀剑我跟阿四哥淘换的,师傅用不着,我要防身的,本来我想买点点心的,不知道谁在厨房弄了一大盆肉,我想着给师傅下酒就装来了。”酒盅儿有模有样甩着马鞭说,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小喜悦,因为紧张,不时挥袖子擦汗:“被子是搁师傅房间拿的。”。
“都拿来了你?”冷月儿拎了拎大食盒还挺沉:“跟人说一声没?”
“连盆端了,咱出门在外不方便,他们不缺。”酒盅儿呵呵出声:“厨房没人又,阿四哥看见了,他没言语。”
冷月儿没有责怪酒盅儿,心说阿四知道是你给我捣鼓的,能言语啥!
“酒盅儿往右拐,”冷月儿从酒盅儿后脑勺都看出他高兴来了,故意严肃了语气:“给你立个规矩,在安记这样行,出门不可以,不能丢了师傅的脸,让人家说咱没家教,记住没?。”
“记住了,别处指定不会!”酒盅儿怕冷月儿看不见,使劲点后脑勺:“我不会给师傅丢脸,不让师傅操心,我还会保护师傅!”
冷月儿竟然鼻子微酸,从红线索上摘下红绒球,红凤尾不情愿的抽索起来,手腕红光缭绕,冷月儿屈指弹了一下,红线索安静下来。
“喏!带在身上!”冷月儿从纱帘缝隙把红绒球递出去,戳戳酒盅儿的后背。
酒盅儿拧了屁股回身接过去,眼睛滴溜儿圆:“师傅,带哪儿?带脑袋上吗?”
说着他拿着红绒球在发髻上比划。
“去!放怀里就行,你又不是女孩子带哪门子脑袋上!”冷月儿笑了。
“额!”酒盅儿赶紧放怀里,唯恐红绒球飞出来一样小手使劲儿摁了摁:“是不是我从哪儿师傅可以看见我?”
“对!”
“刚好!”酒盅儿右拉缰绳拐上锦绣街,他看见早就约好等着的柳耘笙了。
“那个柳大头在那儿!”酒盅儿一着急把跟阿四一起给柳耘笙的外号喊出来了,酒盅儿不喜欢他,讨厌柳耘笙看师傅的眼神。
冷月儿差点笑出声,黄秋枫喊柳猪头,酒盅儿喊柳大头,柳耘笙!你咋这不招人待见?
“小心他听见!”冷月儿轻声呵斥,自己也赶紧把酒囊拧好塞子放到靠背角上:“约好了的!靠边!”
酒盅儿吐吐舌头把马车靠边停下,停下他就丢了马鞭和缰绳,一拧屁股钻进了马车。
给柳耘笙倒了地方,指明了位置!
冷月儿抿唇轻笑,划拉一下酒盅儿脑袋,酒盅儿狡猾的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