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的红绸一直延至宫外直至玉家,可谓是真的十里红妆。
从早上开始,一直在自家儿子身边的舜华仙子早就看出了沈怀清那张淡定的脸下的急不可耐。
不禁捂嘴,轻笑了起来,还是个孩子呀。
“好了,你先去吧,反正现在也到了时辰。”
“嗯。”
说罢,沈怀卿就一闪身出了玉家,速度之快,连后面的送亲队伍也没跟上。
“这孩子马上就能见到郁郁了,何必这么心急。”
“心急方是人之常情嘛,阿婧,我们之后要不要也办一次婚礼?”
舜华仙子鲜少穿了一身红衣,而她身边的雁无修也是一身暗红,与她身上的交相辉映。
舜华仙子也只是微微红的脸,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都那么大年纪了,儿女都已经成婚了,又何必呢?”
“在我的心里,阿婧永远是最年轻最美的,那臭小子成婚关我们何事,要不我们下一个月也开始办?”
雁无修黏黏糊糊的黏在舜华仙子的身边,那旁若无人的模样,让周围那些玉家的长辈们都纷纷移开眼。
啧啧啧……
舜华仙子也是被他这样子磨的没脾气。
“好。”
“你答应了?哈哈哈哈哈。”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一个婚礼,这哪能让魔尊大人不高兴?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花瓣。
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顺利接到了郁郁的沈怀卿更是满脸带笑。
周围的百姓们也都在祝福着这一对新人。
“这就是驸马呀,看起来可真俊呀。”
“谁说不是呢?听说啊,这位驸马还是位先人呢?”
“哎哟,原来是仙人啊,仙人请保佑我呀,让我来日我的女儿也能如此幸福美满。”
……
马车不紧不慢的往玉家的方向驶去。
而坐在马车里面的温郁郁则是吧唧吧唧的吃着那散落在马车内的各种‘枣生桂子’,红盖头早就被掀到一边去了。
沈怀卿早就听到了轿子里面的动静,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是有些无奈。
这小东西还真是。
直到快到了玉家,温郁郁这才将盖头重新盖上,端正的坐好。
直到轿门被轻轻踢了一下,她这才伸出手让沈怀卿将她牵住,骨节分明的大手和柔嫩娇小的小手比起来格外的明显。
温郁郁被一道轻柔的力扶着走了下来,肉眼间全是一片刺目的红。
这才有些恍惚的感觉到了,自己这是真正的成婚了。
两辈子头一次的成婚。
玉家中座的全是玉家的长辈和皇室皇亲,头一次见仙君成婚,就连他们这些皇亲贵族的脸上也自然有了几分激动。
除却如此,还有了一些隐藏修为的天璇剑宗的弟子们来到了这里。
“爹爹爹爹。我还是头一次见凡人的成婚仪式呢,原来这么的漂亮呀!”
楚辞宗主也顺便将他家的小祖宗楚楚给带了出来。
偏偏这丫头像是不知羞一样,那嗓门大的所有的宾客都能听得清楚了,楚辞都差点想要拿块抹布塞进她的嘴里了。
看着舜华仙子有一瞬间的艳羡。
同是仙家的儿女,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这丫头这种性格,也不知道以后谁能包容得了她。
在他忧心之际,一对新人已经缓缓走了进来。
跨火盆。
两人直接用仙术从上面飘了上去。
众人:“……”
就连后面本来想着帮温郁郁提着裙摆的丫鬟也一时间愣住了,只能尴尬的收回手,乖乖的站在两人身后。
有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吗?
温郁郁挠了挠脸,丝毫没有觉得刚才的尴尬。
这还不是怕把裙子点着吗?
凡人所做的衣裙根本不像仙家的衣物那般防火,也只能这么做了。
而沈怀卿则是妇唱夫随,一不小心就做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动作。
但这也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直到到了公堂内,人皇和皇贵妃还有舜华仙子和雁无修早就已经坐在上方。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喜娘在大声唱和着温郁郁也在沈怀卿的引导下,迷迷糊糊的完成了所有的过程。
皇贵妃的眼中含着泪花,而舜华仙子更多的则是欣慰。
直到最后的流程结束,沈怀卿直接追随着温郁郁的脚步就想往婚房走,可不料刚走这么一步,却被楚楚大呵一声给拦下了。
“往哪里走?”
沈怀卿垂眸看向他,让楚楚瞬间吓得心肝一颤,往自己老爹身后躲了躲,壮着胆子向他举起了酒杯。
“你不喝点酒,意思意思再进去的,哪有这么容易就让你进去的道理?”
说着楚楚就挺起了胸脯,直接拎着一大桶酒水往沈怀卿的旁边走过来,带着一大群天璇剑宗的弟子们将他团团围住。
剑宗的弟子们原本是还有些怂的,尤其是看到沈怀清那满含寒光的神色。
然后就更怂了。
可楚楚却十分不怕死的,手上拎着一大桶灵酒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砰的一声。
“凡间的酒喝起来跟水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来,我们今日喝灵酒,不醉不归!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娶得我的小姐妹?”
豪言一放立马灌得两大杯酒水一杯扔在了沈怀卿的面前,另一杯则是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雁无修:“哟呵,好魄力啊。”
楚辞则是看着自家女儿这作死的模样,有些无奈的捂住了脸,他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一个孩子呢?
“好。”
沈怀卿本来被她拦下就满身的寒气,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更是轻浅的勾了一下唇。
这可把周围的弟子们吓得不轻,大师兄这是又要搞事情了吗?
“好,既然你答应了,那大家都不要怂,喝起来!”
楚楚立马一碗干完,紧接着眼神瞬间变得迷离起来,还没站稳就砰的一下撞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众人:“……”说好的不醉不归呢,怎么这就凉了?
主心骨已经倒下,沈怀卿已将自己手上的酒杯放下,周围的那些弟子们连忙为他让出来一条路。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人家进入了十分喜庆的婚房内。
而站在一旁看戏的楚辞指的是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家那丢人现眼的女儿给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