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睡到日上三竿,温郁郁都没有要醒的意思,昨日那浓郁的莲香包裹着她的身躯,睡得意外的十分安稳。
而他的床边却散落着好多个纸鹤。
“怀卿,你随我过来。”
最后一个纸鹤飘飘扬扬地到达了这里,嘴中吐出的却是冷冷的声音。
澹台珉昨日并告知了小弟子,今日早上要到他这里来练剑,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人过来。
随手掐了几个纸鹤过去通知,可是没想到却被这小子打落在床前。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不悦。
“师尊。”
沈怀卿单膝跪倒在地上,脸上紧绷,没有一丝表情。
“郁郁在你那儿?”
澹台珉向来待人温和,可是此时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拿着茶杯抿了一口,虽然是问句,但是却已经确信。
“是。”
“你可知你们不是一路人?”
“知。”
沈怀卿死死掐住手心,努力不去看那高高在上的人。
“昨日的事情是你逾矩了,半妖就该有半妖的样子,我努力救你回来,将你养大,就是为了让你去风花雪月的吗?”
“徒儿知错。”
“你可不要忘了,当初答应我的事情,你说你要同为师一样完成大道,那为师看今日这日子就刚好,抽去情丝,完成大道。
等到来日为师飞升,那为师的位置也好教育,你你是为师培养的下一个剑道第一人,你懂吗?”
“师尊,我不愿。”
沈怀卿蓦的抬头,这是他第一次忤逆澹台珉的意愿。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澹台珉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茶水飞溅。
他没想到在他手上从小养大的好徒儿,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忤逆他!
“成为那剑道第一人,就必须要拔去情思吗?像师傅你一样走那无情之道!”
“是,就该如此!”
“我有我自己要走的道,凭什么师傅想要如何就如何!”
沈怀卿的嘴角溢出了,一口鲜血,澹台珉的威压如洪水一般倾倒在了他的身上,迫使他答应。
可是他却依旧一次一句的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若是换做之前,他根本不会忤逆澹台珉所说的一切事情。
“呵,既然如此,那只有为师亲自帮你了。”
沈怀卿面前寒光一闪,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而澹台珉却冷眼看着。
“不听话的宠物,就是要好好修理才行。”
……
【宿主,宿主,快点起来呀宿主!】
小爱同学机械的少女应带着些急切,可是怎么喊温郁郁都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唔,再睡会儿再睡会儿。”
好不容易能赖个床,温郁郁才没有想要起床的意思。
【沈怀卿要被拔去情根了!你要是再不起来就晚了!】
“什么?”
温郁郁瞬间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眼中的朦胧不在,掐了一个术法,就将自己的衣服穿好。
身形一闪,就离开了居所。
(无湘)
“徒儿,你以后一定会感激为是为师的,无情剑道才是你最终的归属,只有真正达到了无情才能无敌呀。”
澹台珉看着手中那根金灿灿的情丝,将它放在了一个黑色的檀木盒中,用手在那弹幕盒上写上一道金色的符咒。
“师尊!”
温郁郁匆匆的赶到了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俏脸苍白。
“何事呀,小徒儿?”
澹台珉今日的一头墨发仅用一根发带松松垮垮的系着,垂落在肩头,而且留着两根龙须显得更加的慵懒随性。
就是这么一个飘飘若仙的人,在他的身上,温郁郁莫名感觉到了几分冷意。
“师兄呢。”
“你师兄啊,正在找为师来治疗呢,如今还躺在里面,小徒儿若是担心的话可以过去看一看。”
澹台珉不甚在意的说道,可是看他这样子,温郁郁就已经知道他所做的事情完成了。
“系统,我可不可以选择把他嘎了?”
【请宿主停止这种危险的行为,况且我也做不到呀,好歹是这个位面最牛逼的一个人,以系统现在的权限不能加人抹杀。】
“你真没用。”
小爱同学:嘤嘤嘤~
“大比就要临近了,为师教小徒儿一两招剑式,如何?”
“好。”
温郁郁干涩的回答道。
都已经拔去情丝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这个师尊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怀卿是绝对不会在如此情况下还答应拔取情丝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被这个人给逼迫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人给稳住。
就算卿卿将她忘了个干净,她也有办法让人把事情给回想起来。
澹台珉直接将人带到了一处山崖上,崖边有一棵参天大树,树叶随风徐徐落下,也倒有几分意境。
“为师今日教你的剑式,名为相思。”
澹台珉手中拿出了一把木剑,木剑上雕刻的却是温柔婉约的仕女图。
温郁郁一阵恶寒。
一个冷静无情的人居然会教如此温柔雅致的剑式。
澹台珉将手中的木剑轻轻地挽出了一个剑花,粉色的衣服,随着他的身姿轻轻的舞动起来。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这个剑式就如它的名字一样,柔中带刚,可是在他的手上却舞不出任何相思之意。
更多的是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杀气,这股杀戮之气直接破坏了整个剑式的柔美。
一个已经了无情根的人,又怎么会舞出这件事中的相思之意呢?
温郁郁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对于这个师尊,她已然没有了当时所见识的惊艳。
直到整个剑式都已经完成,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手中的木剑递给温郁郁,反而是将温郁郁给拉了过来。
这是准备手把手教的呢?
温郁郁有些抗拒,但是却被他死死的抓住了手腕。
澹台珉轻轻的为他用手指拨开了挡在面前的头发,语气轻缓,恍惚相恋多年的恋人在耳边呢喃。
“郁郁,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温郁郁忍住一身鸡皮疙瘩,转头装作天真的问道。
“什么人啊,师尊?”不会是狗血的替身文学吧?那她这张脸长得还真的是罪过了。
可澹台珉却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没什么,应该是师尊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