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戳破身份的两人之间相处依旧如以前一样,又好像不和以前一样。
时间就这么过了近半个月,这天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自他们掉下来那一刻,妃芜就带着人不断的寻找他们的身影。
间隙虽深,但凭借他们的本事想要找到,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更何况这次下来的士兵几乎来了百余人,除去当初就在阵营中的,另外一些人是后来赶过来的。
“摆阵!”
他们刻意敛去了气息,但对于霁润来说,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小蛇?”
桑离今日刚回来,就看他脸色凝重的站在崖边,有些疑惑的唤出声。
“躲好。”
霁润指尖流露出一丝金色,直接将桑离藏在了里面,设下了一个禁制。
桑离就算是再迟钝也猜出了不对劲。
“天罡阵法?这么小小一个地方,本君不曾想,竟然师兄也来了?”
霁润依旧是一身白衣,风姿卓绝的站在崖边。
回应他的却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在这黑暗的空间中,一身紫衣的男子踏空而立。
上仙降临,这狭小的空间中都充斥着浓郁的仙气,极为霸道。
此人正是雷子上仙,那个传说中由天地一块仅剩的雷石所化形出来的神,一出生就引起天地震荡。
也正是和霁润同一个师门出来的师兄,他没有名字,但世人都称他为雷子,拜于神帝名下。
“原本我也是不想来的,可是师尊派我将你带回去,在外面野了这么些天,也该回去了师弟。另外,可不要为了你一个女人,步了你母亲的后路。”
雷子看霁润这样子似有惋惜的叹了口气,在他的神识之下自然是看到了桑离的存在。
希望师弟可不要再倔强下去了,否则到时候可承受不起师尊的怒火。
“才几日不见,师兄的天罡阵法比起以前有所减弱呀。”
霁润的脸上看不清喜怒。
“减不减弱的,到时候回了神界再与你一同比划比划,但是现在你必须要和我回去。”
“好。”
霁润这时倒是没有说什么,反而是一口应下了。
以雷子那刚正不阿,谨遵师命的性格,就算是他今日不回去,那他也会将他打到晕厥,带回去。
巅峰时期尚且一战,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雷子的对手,更何况若是将他激怒了,迁怒于桑离,那就不好了。
“你也是聪明人。”
雷子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大手一挥将霁润带了回去,只不过在离开之前,却将紫色的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躲在暗处的妃芜。
等到两人彻底离开之后,妃芜才现出身来。
“多日未见,不知妹妹可曾安好?”
漂亮的身形轻飘飘的落在了悬崖上,妃芜依旧是眉眼带笑,可是让桑离不经心生恶寒。
谁能想到这个温和如水的长姐竟然是一个笑面虎呢?
见她不回答,妃芜也不恼,一挥手,后面百名士兵就上前来,举起手中的武器对着桑离所在的位置。
“我这有一记天罡阵法,小妹可要看清楚了。”
虽是霁润留下来的禁止,但是她使用的可是雷子的天罡。
百名士兵像是连成了一条线,随着武器敲动丝丝霸道的雷电之气,在正中产生对准桑离所在的位置,一道又一道的雷随之降了下来。
山崖震动,岩石滚落,可见雷电之霸道。
没过几息的时间,霁润所留下的禁制也被批出了一条裂缝,桑离就算是有龙精髓的保护难免还是受了点伤。
虽然不如雷子亲手试使出来的天罡阵法,但是如此百人士兵所组成的天罡阵还是让桑离这条修为不到家的小水蛇重伤。
脸色煞白,嘴角吐出了一口鲜血,伤及心脉。
若是再扛几下雷电,妖丹将碎。
“收。”
妃芜一摆手,那由百人组成的大阵瞬间散开来。
禁制已经破了,那自然就不需要再进行下去了,有些事情还是要活着的。
“小妹这扶风弱柳的长相可真是让人心疼,北冥仙君知道你长得如此模样吗?”
妃芜伸出素白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像极了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但是桑离却感觉她下巴那只手越收越紧。
像是要生生把他的下颌骨捏碎一般。
“你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水蛇而已,不要总想着觊觎一些不该觊觎的东西,本殿下的未婚夫也是你能觊觎得了的?”
“未婚夫?”
听到这三个词,原本眼中毫无波澜的桑离,终究有了一丝触动。
“是啊,你不知道吗?我如今已经是半仙之躯,不日就能完全升仙。百年以前,就已经被北冥仙君的师尊指为仙君夫人,这些难道仙君没有告诉你吗?”
妃芜眼中尽是得意,就这么看着桑离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的灭掉。
但是他却放下了掐着桑离下巴的那只手。
低贱的东西就是要一点一点折磨才好玩。
原来他早就已经和长姐定下了婚约,那为何又要如此护着她呢?
桑离听了如此消息,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按压住了心中的那一抹酸楚,倔强的捏紧了拳头。
“来人,将她给我带上去,这一身金灿灿的龙脉呀,要是死了可就不好了,父皇还指望着小妹身上的龙脉得道飞升呢。”
妃芜一挥手,立马有两个士兵上前来架住桑离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说什么?什么龙脉?”
桑离抬起了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哟,小妹你一身蛇骨,偏偏生了这么一条金灿灿的龙脉, 本殿下还以为你知道呢,可是没想到居然不知道身上有这么一条宝贝呀。那现在你知道了。”
她这么说,桑离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一个丝毫不起眼的私生女,又怎么会被她那唯利是图的父皇给带回宫去?
她原本以为是运气好,可是不曾想到竟然是她身上长出来的龙脉吸引了父皇注意罢了。
桑离有些自嘲的低笑着。
果然她不过是一介低贱之人,又怎该奢望那不该奢望的东西呢?
小小的身子就这么被一旁的士兵带出了深海间隙,去了升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