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川俯身,抓着洛翘的衣襟,闻言,偏转视线。
止柔扑通一跪,连拉着狼久一起跪下,磕头道:
“寨主,她心智有损,如同幼童,承 欢之事,怎能经受?请寨主开恩,放过她,奴愿以身相替!”
朱川有些不悦。
他想做那档子事,不乐意让旁人听见动静,便让守在门口的人各回各屋了,没想到竟然被这两个人钻了空子。
居然敢闯他的屋子,真是胆大包天!
他怒道:“活腻了是吗?滚出去!”
男人的声音如惊雷,止柔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但她仍往前跪行几步,仰首求道:
“寨主,她是个傻儿,不懂伺候,让奴来吧!”
说着便动手解自己的绑好的衣带。
朱川踹她一脚,“滚,老子对女人没兴趣!”
止柔被踹中心窝,疼得冒冷汗。
朱川撕 裂洛翘的外衣,抓住她的里衣往上卷。洛翘用手死死拽着衣摆,与男人抗衡,双脚毫无章法的乱踢。
狼久扶起止柔,她挣开他的手,再次爬到男人跟前,一下又一下的磕头。
“请寨主放过她!”
洛翘的力气,在块头极壮的朱川面前,根本是蜉蝣撼树。
很快,朱川便单手锁住了她的两只手腕,掐得通红。
另一只手渐渐卷起她的里衣,洛翘感觉腹 部微凉,随后一个毛糙的脑袋埋了过来。
她,很讨厌,超级讨厌这种感觉!
洛翘支起膝盖,往上用力一 顶,只听见一声痛叫,正撞朱川下巴下侧!
朱川松开锁住洛翘的手,转去捂下巴。
他扬起身体,另一只手却没闲着,趁着起来的力道,竟然将里衣也扯烂了!
洛翘的裹布露了出来,朱川皱眉,道:“……女的?”
止柔脸色愈发苍白,抱住洛翘,求道:“寨主,她的心智只是一个孩子,请您放她一条生路!”
朱川的神色愈发阴沉,骤然出手,掐住止柔纤细的脖颈。
“好啊,瞒了那么多年,好大的胆子!找死!”
“放开姨姨!”
“放开我娘!”
洛翘和狼久二人用力拉开朱川的猿臂,却不能撼动。
止柔表情痛苦,用力掰着朱川的手。却似铁掌一般,陷入她的脖颈。她的眼珠子渐渐突出,舌头也伸了出来。
洛翘急了,直接张口,狠狠地咬在朱川的手腕上。
虎牙尖利,直接穿透他的厚皮。
与此同时,狼久拔出别在腰际的匕首,往朱川的背上,猛力捅进!
朱川嚎叫一声,铁掌一甩,止柔被他甩飞,后脑勺撞到桌角,身体像破布瘫软在地。
血,从她的后脑勺处溢出。
朱川一掌拍到狼久心口,狼久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闭眼倒地。
拔出背上插的匕首,捂着伤口,朱川呸了一句:“奶奶的,居然被阴了。”
随手将匕首扔到一边,朱川将洛翘拽到身前,盯着她的脸。
难得有个看得上眼的皮相,怎么偏偏是个女的。
他瞅了一眼她的前面。
算了,反正那么平,都一样。
朱川俯脸凑近,想先亲一口尝尝鲜,洛翘抬手就是一巴掌。
洛翘用的力气极大,朱川没有防备,被她打偏了脸,络腮胡盖住的嘴角也破皮了。
他舔了舔 唇角的血,杀意渐浓,掐住洛翘的脖颈,将她按倒在塌上。
洛翘掰他的手,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朱川仿佛不知疼痛,后背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浸透衣衫。
呼吸越来越艰难,脑袋愈发昏沉之时,掐住她脖颈的双手渐渐失了力道。
洛翘得以喘上几口气,定睛一看。
一把长刀从背后捅穿了朱川的心口,朱川眼睛瞪大,嘴巴微张,发出“嗬嗬”之声。
下一瞬,长刀抽出!
温热的液体倏地喷溅到她的脸上。
朱川的身躯被人往右一推,轰然倒地。
狼久眼眸嗜血,手握长刀,刀锋滴落血珠成线。
方才朱川打他一掌,他心知正面对上没有胜算,便顺势装死,等待机会。
塌上散落碎布,洛翘躺在其中,裹布的胸 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狼久的视线触碰那处,仿佛被烫了一下。
他扶起洛翘,拿碎布替她擦脸上的血,扯出塌上铺的毛毡,给她围得严严实实。
摸她的发顶,道:“没事了。”
小女娘的眼眸依旧清澈如水,亲眼看见狼久杀人,却没有惧怕的情绪。
往旁边张望,触及止柔所在之处,洛翘眼神焦急,跑过去,跪在她身边,喊道:“姨姨!”
止柔唇色苍白,眼睛几乎快合上了,听见洛翘的声音,她尽力睁开眼,虚弱一笑。
“娘,你要撑住,很快就能止血了!”狼久用布压着她后脑勺的伤口。
感受生命力的流逝,止柔心里知道,她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
“阿久……”她微微启唇。
狼久附耳,声音有些颤抖,道:“娘,你说。”
“快带她下山,跑得越远越好。想办法去恒京找易安王。她和她母亲生得极像,王爷一定会收留她……”
声音渐弱,直至泯灭。
“娘!”
狼久抱着娘亲,痛苦的,压抑的,像是被丢弃的幼兽。
洛翘低着头,紧紧握着止柔的手,单薄的肩膀微微抖动,泪珠大颗大颗的,滴落在止柔的手背上。
无声的哭,到后来愈发抑制不住,溢出几声呜咽。
狼久抹去脸上的泪水,抱起洛翘冲出去。
必须马上离开,不然等其他山匪来了,他和她都得死!
狼久东拐西绕,避开路上的山匪,带洛翘回到草屋,替她换上男装,用木灰抹她的脸。
洛翘的头发因之前的挣扎,散落几缕。
发带虚虚地系着。
狼久直接将它扯掉,拨乱她的头发,挡住她的脸。
山寨的出口一直有山匪看守,若是带着她从那里走,明显是自投罗网!
必须找其他的出路。
天色渐晚。
狼久牵着她,在山寨里小心行走,发现前边有山匪,就立马藏到暗处。
“我怎么感觉那里好像有人影?”
山匪指着一处,奇怪道。
狼久单手抱紧洛翘,另一只手抓着匕首,肌肉绷紧。
另一名山匪提着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拍了拍兄弟的肩,道:
“你酒量不行啊!才喝几杯,咋就醉了呢!”
“谁说的,我千杯不醉!”
“哈哈哈,吹牛皮!”
两个山匪互相打闹调侃一阵,突然看见远方某处出现冲天火光。
“着、着火了?!”
“看着像是四位当家的院子!”
“还喝什么,咱们快去救火!”
“走!”
……
两个山匪着急忙慌的离开了,狼久牵着洛翘从暗处走出。
他看向远处的火光。
是谁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