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懿谦道:“在我这里又怎样,不在我这里又如何?反正你今天带不走就是了。”
“傅!懿!谦!”
三个字扬出,无比冷凝冷厉。
熟知薄战夜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怒了。
惹怒他的后果,不是死,便是生不如死。
但,傅懿谦怕吗?
如果单单是男人和地位之间的争斗,他或许会有三分胆寒。
可现在他是兰溪溪的亲哥,这重身份让他不顾一切,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他盯着如同发怒雄狮的薄战夜,轻飘飘道:
“我是她亲哥,你确定能把我怎样?”
亲哥?
他还是她老公。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薄战夜敏锐眼眸一眯,直直盯着傅懿谦:
“你说什么?”
傅懿谦拿出资料,递给他:“不信的话,你可以好好看看,也可以去做血缘鉴定。”
资料递到手边。
薄战夜接过,垂眸一扫。
向来阅文无数的他,几乎一目十行,很快看完资料与文件。
最后,视线落在那‘亲子关系成立’几个大字上时,深墨色瞳孔暗沉。
兰溪溪是总统府的女儿。
傅懿谦的妹妹!
难怪从不挑衅他、以礼相让的傅懿谦,处处与他作对!
一切的事情,有了合理解释。
薄战夜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又多了一抹沉重。
傅懿谦不是觊觎兰溪溪,挺好,但他是兰溪溪的哥哥,更不好兵戎相见。
想到自己动手打了大舅子,心里还是有些……瘆。
“咳。”他清清嗓子:“怎么不早点说?若我知道这层关系,必然不会把你当做第三者动手。”
傅懿谦看他态度突然好转,似乎在意料之中,又还是有些许意外。
毕竟高高在上的九爷,能放下身份解释,实属难得。
只可惜……
想到他父亲的所作所为,他脸色难看:“动手也没什么,反正你和你父亲如出一辙,是我们家溪溪消受不起薄家的大门大户。”
阴阳怪气,讽刺至极。
薄战夜剑眉一挑:“什么意思?”
傅懿谦道:“看来你还不知道,三天前你父亲带着你大哥大嫂去找溪溪算账,若不是我早有关注溪溪动态,她那晚不仅会被打,还会被送上前往T国的飞机,然后途中飞机失事,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飞机失事,彻底消失……
薄战夜眼眸狠狠一沉。
他不敢相信这件事,但傅懿谦没理由跟他说谎。
他现在满心都是担忧、后惧。
那晚他发泄过后,便回家休息,第二天醒来就接到母亲病重的噩耗,忙碌到现在。压根没有时间关心兰溪溪。
若不是傅懿谦,她可能已经遇害……彻底失去她。
“让我见见小溪,我要确认她安然无恙。”
傅懿谦并不想让他见,人是他救回来的,他有什么资格?
但,话未说口,一道女声先一步响起:
“哥,让我们谈谈吧。”
这声音,自然来自兰溪溪。
三天时间,她已经接受她是傅懿谦妹妹的事实。
三天时间,她也被傅懿谦宠的改头换面,身上每一寸,每一分,都昂贵至极。
但名贵品附加在身上,并没显得庸俗,反而有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清纯灵动,漂亮可人。
薄战夜黑眸深了深,望向傅懿谦:“我不会带她走。”
然后,没等她同意,拉着她走到外面别墅绿化区。
这个别墅与其他小区不同,尽管是公众区域,也做的如同私家园林,且区域宽阔,风景极好。
薄战夜走在前面。
三天没见,他身形还是那般伟岸尊贵,只不过他停下时,侧过身来,光线映照着他立体精致侧脸,隐可见眼周的疲惫。
兰溪溪关心问道:“阿姨还好吗?你是不是几天没休息?”
薄战夜眼眸中掠过一抹错愕,转身看她,立体脸上浮着太多涌动.情绪。
是她看不明白的。
足足一分钟,他才掀唇:“我以为你会跟我生气。”
说的这话,多多少少带了几分意外和无奈,之后,又特意解释:
“父亲的事,我不知情,这三天也在照顾母亲,今天早上才算稳定。
抱歉,没能及时出现在你身边保护你。”
兰溪溪听出他的歉意和沉重,知道他心情不好,抿了抿唇:
“和你没有关系。阿姨没事就好,抱歉,我没有过去看望。”
原本,薄战夜的话是发自内心的道歉,但随着兰溪溪这句道歉,一下子让对话变得客套,生疏起来。
好似商场上的朋友,也像久别重逢的普通朋友。
薄战夜太过漆黑深邃的眼眸浮动着暗沉,想说什么,最终微叹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小墨和丫丫怎样?”
兰溪溪如实回答:“很好,哥给他们买了很多玩具,这几天一直在玩,知道你要照顾阿姨,也没有吵着要找你。”
“那便好。”薄战夜声音浑厚低沉。
他忽然感觉,即使没有他,她和孩子们也会过得很好。
自己也好似已经被她排除在外。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悦,不爽,伸手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往前一步,把她抵在粗壮的树干上,吻住她唇。
“唔!”兰溪溪错愕睁大双眼。
他的突然、霸道,让她吓了一跳,还有他唇上浅浅的胡渣,带着太浓烈的男人意味,膈的她不舒服。
她抬起双小手拍打他双肩:“你做什么?唔……这里是外面,你快松开。”
薄战夜丝毫未松,但唇上的力道却温柔不少。
他亲着她,品尝她久违的味道和香甜,只有如此,才能感到她还在他的身边,还在他的世界!
直到她喘不过气,他方才松开她的唇,盯着她朦胧迷人的眼睛:
“三天不见,不想我?嗯?”
暗哑嗓音,近在咫尺的热气,十分撩人。
兰溪溪小脸儿一红,生气打他肩膀:“谁要想你。”
声音不大,力道也不大,比起否认,更像羞涩的吐槽和撒娇。
薄战夜看着她红润的小脸儿脸,又忍不住低下头,亲咬她的唇。
几天不见,她比之前更甜,更香,更让人难以控制。
他发现,很难对她放手。
如果真放她去和别的男人,他估计天天都得气郁而死。
“小溪。”他忽然沉重叫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