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战夜只是担心她白天受到惊吓,过来看望她。
并未想到她会在梦醒时分担心他。
他抱着她娇瘦身姿,大手一下下轻拍:“没事的,我还要保护你和孩子,怎么会有事?”
“你放心,我已经在想对付他的办法。”
傅溪溪抬起朦胧水雾的眼睛:“我可以相信你吗?”
那眼睛和语气里,充满着期颐。
薄战夜唇角勾了勾,大手温柔抚摸她小脸儿:“当然。”
傅溪溪看着他沉稳的面容,悬着的心落下,凑起身主动在他脸上一亲:
“给你的鼓励。”
薄战夜眉宇一扬:“就只是鼓励?”
傅溪溪点头:“不然呢?”
薄战夜附到她耳边:“我希望是喜欢,爱意。”
“……”喜欢……爱意……
如果不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亲他呢?
傻子!
傅溪溪懒得理他,躺回床上,背对他。
薄战夜俯身,没得到想要答案,有浅浅暗淡。
但他不想逼她太紧,高大昂藏身姿轻轻抱住她,安慰:
“睡吧,以后少出门,如果再见到薄厉霄,继续装作对我无情,应该安然无恙。”
“当然,我不会让他再出现你面前。”
傅溪溪轻轻点头:“好,你是不是天一亮就走?”
“嗯,我借着和肖恩恩回肖家的机会,晚上从后门洋装出来看你,白天得出现。”
傅溪溪莫名有些失落。
自己明明是有老公的人,却像单身一样,几天见不到面。
不过她更明白,如果不是薄战夜这段时间的伪装、制造假象,今天薄厉霄根本不会那么轻易信她,放她离开。
他的远离,是一种保护。
她没再多说,在他舒服的怀里,很快睡去。
这次,没有噩梦,睡得格外香甜。
薄战夜却是一夜未眠。
除了薄厉霄那颗不定时炸弹,抱着自己妻子什么都不能做,也是一种酷刑。
仔细算算,他们已经接近五个月没亲热……
女人对这方面似乎很淡然,男人则很容易触动。
就如现在抱着傅溪溪,她的馨香,娇软,让他沉寂许久的躁动舒醒,有一千万个冲动想要将她占有。
可惜,想到她的抗拒和害怕,他不能去碰她。
薄战夜硬生生躺到天明,方才离开。
回到肖家,一向吊儿郎当的肖子与竟坐在沙发上出神。
“你这是一夜没睡?”
肖子与面色无波,只用有气无力的语气说:“父母给我订婚了,另一医药世家的千金。”
薄战夜剑眉一挑,坐过去:“这么不情愿的样子,是心有所属?惦记着江朵儿?”
肖子与否认:“怎么可能?她那样的女人我……”
话说到一半,他又咽回去:“惦记又怎样?兰枭都那个破样子,她还守着医院外等他,我难不成去把她心挖了,给她换颗心?”
薄战夜掀唇:“你是医生,只要你想,可以。”
“咳咳!九哥,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小心我把恩恩的事情爆出去。”
薄战夜觑他一眼:“你希望我怎样?说服你去追,还是劝你放弃?”
“男人,喜欢就去追,不需要别人给意见。”
肖子与面色一沉。
男人,喜欢就去追……
是啊,他是男人,为什么磨磨唧唧?
“行,九哥,我走了。”肖子与起身离开。
薄战夜坐在沙发上,身姿矜贵,面色深邃深沉。
他想起当初他也是不论外界怎么反对,都坚持己见将傅溪溪追到手。
只是没想到之后的状况……
若早知会令她陷于那么多危险,或许……他应该成全她和唐时深……
……
接下来两天,仅管有傅懿谦,薄战夜还是将小墨和丫丫安排妥当,又特意安排人秘密保护傅溪溪。
对他而言,不能让他们出任何差错。
之后,他决定开始计划,
但他如何也没想到,薄厉霄不仅转移矛头,还先下手——
“九爷,不好了,你母亲她……她在街上遭到疯子袭击,被乱刀砍死……”
这消息,如同惊天噩耗从天而降!
薄战夜整张脸倏地惨白。
他以最快速度赶到现场,然后就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尸体。
仅管盖着白布,那一地的血和狼藉,依旧让人触目惊心!
他素来沉稳的步伐变得僵硬,垂着的大手隐隐发抖,短短几步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九爷……还是不看了吧……”莫南西声音哽塞,跟在他身边安慰。
男人却像是没听到,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尸体旁,跪地,颤抖的大手掀开白布。
他或许是奢望白布之下的容颜不是母亲。
又或许期望母亲还有救。
可是……白布揭开,光线之下的脸的的确确是赵心兰。
而且此刻她的脸苍白一片,唇瓣青紫,没有任何生气!
“……”薄战夜想叫一声母亲,可唇瓣动了动,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他深墨色瞳孔凝滞,冻结,破裂。
痛到极致无法出声。
难受到极致变得压抑。
或许便是如此……
……
当天,帝城街头一妇女被疯子砍死的事情登上热搜。
在身份确实为薄战夜母亲后,更引发骇人的动荡。
[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看到路人偷拍的照片,九爷连哭都哭不出来!好无助!]
[啊!死疯子,心疼死我了!]
[为什么疯子还可以在街上走!]
[我的九爷……]
一条条评论如海如浪。
傅溪溪看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吓得手机掉落在地。
赵心兰……
那个在病房外给她提醒,那么关心薄战夜的母亲,竟然死了……
不知为何,她的心颤痛抽搐,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发自内心的悲痛。
这对薄战夜来说又是多么大的打击!
“我要过去陪他。”傅溪溪迈步就想去到薄战夜身边。
兰娇一把拉住她:“不可以,你现在不可以过去。”
“为什么?他的母亲死了,他肯定很痛苦,我要陪他。”
“溪溪,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你看不出来吗?这压根不是疯子乱杀人,是刻意的谋杀!”
傅溪溪一怔:“谋、谋杀?”
“你……你是说薄厉霄做的?”
兰娇道:“对,很有可能。”
“薄厉霄在你这里无从下手,肯定转而把矛头转向别的地方。
如果你现在过去,之前一切的伪装就付之东流,下一个很有可能就是你。”
傅溪溪僵在原地,全身冒起冷寒。
她真的没想到薄厉霄这么残忍,疯狂。
声音无比哽塞担忧:“九爷怎么办?”
“他一个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