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希走到方青跟前,随手使用方天大戟,将其当场拍晕。
然后用方天大戟挑起,直接扔回小山坡辕门。
数名亲卫急忙上前援救。
苟希朝身后挥挥手,发糕顿时挥起旌旗。
“霹雳火铳营,进攻!”
五百少年火铳手整齐踏步,对小山坡辕门发起攻击。
方青已经晕死过去,两千禁军群龙无首。
面对昨日大显神威的大铁棍,有心腹亲卫奋不顾身冲出来。
结果一阵爆响,悉数倒地。
小山坡营地彻底大乱。
统帅晕倒,亲卫溃逃。
霹雳火铳营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全程都在横推。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小山坡营地被打穿。
禁军丢下一千多具尸首后,剩下七八百人,簇拥方青往皇城方向溃逃。
霹雳火铳营没有追击。
这些人折返皇城,必然会遭到严厉惩处。
打扫战场交给黑大川。
眼看午时已到,刘丕亲率霹雳火铳营,全员登上蕤河岸边的货船。
途中路过揽月湾,大量庄奴在岸边围观。
苟冀遵照刘丕制定的框架,对庄奴进行整编。
五百人左右为一村,各自选出领头者,为重返新庄堡提前做好准备。
回到葫芦谷,已是傍晚。
议事厅内,朱扁与赵公公等候多时。
刘丕先前秘密返回葫芦谷,赵公公没有随行。
如今梁昊让刘丕回宫,信使任务自然落到赵公公头上。
一番寒暄过后,赵公公主动上前禀报。
“陛下,宫中据点的死士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借助朝会控制群臣。”
刘丕笑道:“朕要那些群臣做什么?”
朱扁清了清嗓子。
“陛下,梁府午宴结果已出。针对朝廷大军溃败,梁昊决定启用大蕤战令。”
“大蕤战令?”
“就是全民皆兵,征召所有庄园私兵,配合一万禁军,讨伐天风山义军。”
“有人逃跑了吗?”
“不少富户嗅到危机,正在收拾金银细软逃亡岭东府。”
“门阀贵胄呢?”
“午宴之前尚未出现苗头,如今都蠢蠢欲动。”
“既然如此,朕就再给乱局添一把火,即刻召张智与梁羡前来商讨战事。”
朱扁有些心潮澎湃。
“陛下决定拔除北郊营?”
刘丕颔首:“没错!”
……
夕阳沉沉西下。
皇城北郊,蕤河在残阳余晖中静静流淌。
建设一新的码头上,北郊营值守府军正百无聊赖地巡逻。
他们孤守北郊,并没有收到朝廷大军战败的消息。
值守队长正在垂钓。
浮漂随着荡漾的水波,不停地上下起伏。
他有些搞不懂。
如今已是秋末冬初,蕤河却突然繁忙起来。
每天都大量货船经过。
他们只负责镇守,也懒得去管这些漕运的事务。
悠然间,浮漂突然动了。
值守队长急忙起竿。
上钩的显然是一尾大鱼。
河面不停翻起水花,楠竹钓竿都被压弯了。
一旁的府军见状,急忙上前帮忙遛鱼。
蕤河上游,十多艘货船正缓缓驶近码头。
值守队长将钓竿交给部下,掏出旌旗朝货船挥舞。
“北郊营驻地,禁止靠岸!”
当头的货船甲板,站着一名中年大汉。
“吾等是梁家船队,方才有几艘货船撞上暗礁。如今船舱漏水,需要借贵地紧急修补。”
值守队长瞥见旗号。
“既是梁家船队,你们暂且抛锚,待我禀报卫统领再行定夺。”
中年大汉却十分焦急。
“船上都梁大将军的货物,万万等不得。”
值守队长本就心情不错,如今似乎又能替梁府立功,当即改变了主意。
“这样吧,你们可以靠岸,但是先不要下船。”
中年大汉拱手:“多谢将军,事后我等必然奉上厚礼。”
在几名府军的努力下,鱼竿总算成功提起来。
一尾大青鱼,至少十斤重。
值守队长大笑起来。
派人前往主帐禀报,又安排下属抱来木板等补船材料。
货船靠岸,中年大汉当即让水手吊下两坛美酒。
“有劳将军了。此乃陈年佳酿,送与将军品尝。”
值守队长假意推脱。
“老兄客气了,府军向来有惯例,不许在营中饮酒。”
“那也是惯例而已,况且这码头远离营地,算不上营中。将军尽管大饱口福,凡事有在下替将军担着。”
中年大汉颇为豪爽,又吊下三坛美酒,一并送上大碗与小菜。
值守队长顿时眉开眼笑。
“换班在即,在下和弟兄们就不客气了。”
一旁的府军等候多时,听到此言,纷纷开坛畅饮。
酒水浓烈,香气四溢。
几番交杯换盏后,值守队长及府军开始东倒西歪。
中年大汉见状,往身后轻轻挥挥手。
货船随即放下舢板。
值守队长突然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站起身。
“老兄,你们……”
没等他问完,中年大汉已经跳下货船。
贴近值守队长,到手一刀,轻松了结其性命。
几名府军觉察不对劲,没等他们呼喊,货船又冲下数十人。
他们全都身穿府军铠甲。
悄无声息,一拥而上,下手极为迅速。
顷刻间,府军悉数死亡。
趁着光线昏聩,尸首全部被沉入蕤河之中。
远处岗哨并没有发现异常。
中年大汉低声发令,让人摆出值守姿势。
没过一会儿,主帐便走出一名身穿统领服饰之人。
营地陆续燃起了篝火。
中年大汉举目远眺,来者正是直隶府军北郊营小统领秦亥。
秦亥乃太学卿秦褚嫡次子,绰号癫狗将军。
听到梁家船队求援,当即率领百名亲卫,往北郊码头走来。
抵达北郊码头后,中年大汉及其部下全都埋头行礼。
癫狗将军秦亥并未察觉出异常,走到领头货船前,行了一个简单的抱拳礼。
“吾乃北郊营小统领秦亥,不知阁下是梁家船队的哪位管事?”
船头甲板,出现三道身影。
青年英姿飒爽,似乎是心腹打手一类。
中年人则沉稳厚实,应该便是船队的管事。
此外,还有一名六岁孩童。
中年人朝癫狗将军秦亥看了两眼,轻微拱拱手。
“小的姓王,乃是梁家船队新晋管事。”
癫狗将军秦亥望向中年人,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他与梁府嫡次子梁妒私交甚密,从未见过眼前这位王管事。
出于谨慎,癫狗将军秦亥还是陪着笑脸。
“王管事靠岸,所谓何事?”
王管事指着身后几艘货船。
不少水手正上下奔波,用木桶清理倒灌进船舱的河水。
“适才光线昏暗,那几艘货船不慎撞上暗礁,想借贵地码头停靠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