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想了好久，才回过神。
直接白了苟希一眼。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苟希指着吞天大王：“不信你可以问问他。”
张智目光一转，动了动偃月大刀。
吞天大王不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丕带着王虎，缓缓走到张智身旁。
“张智，让本天王来问。”
吞天大王见到刘丕，瞳孔突然放大。
“你就是小天王？”
“正是。”
“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没错！”
“金牙等人也是被你所杀？”
“金牙是老王杀的，铜牙和铁牙已经归顺本天王。”
吞天大王忙问：“老王是谁？”
刘丕指了指王虎：“就是他，本天王座下护卫左使，姓王名虎字很丑。”
“王很丑？”
“不，是他写的字很丑。”
一旁的王虎有些无语：“大当家，属下已经很努力地练习。”
刘丕转过身：“真的吗？”
王虎郑重地点点头。
“大当家若是不信，属下可以用剑作笔，以吞天大王的脸为纸，现在就写字。”
“太残暴了！本天王喜欢。”
吞天大王急眼了：“士可杀不可辱，你们都是魔鬼吗？”
刘丕嗤笑：“你又不是士，别忘了，我们都是强盗山贼。”
张智帮腔道：“就是！大当家，属下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什么问题？”
“不是你来审问他吗，怎么变成是他在问你？”
“他都快要死了，本天王不过是想让他安安心心地上路而已。”
吞天大王咬咬牙：“小天王，你不要欺人太甚！”
刘丕掰着手指：“所以，你打算回答我们的问题了吗？”
“哼！”
“你为什么叫吞天大王？”
吞天大王没有开口。
王虎当即抽出腰间长剑。
轻轻一挥，便将吞天大王的眉毛抹去。
苟希忍不住赞叹：“老王好剑法！”
“谬赞了！”
“以后去当修面匠，指定能赚大钱。”
“……”
吞天大王有些欲哭无泪。
刘丕叹息一声：“所以，你打算说了吗？”
“说又如何！自打出生起，我睡觉的时候都是张着嘴巴，所以才叫吞天大王。”
“原来如此！”
刘丕说完后，缓缓转过身。
张智自然知道其中信号。
吞天大王再次急眼：“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什么话？”
“我以前见过你，你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你还记得吗？”
“谁会记得？”
“真的，就在岭西侯府。等等，你是岭西侯的儿子，那不就是当今的皇帝？”
吞天大王惊讶地说完。
刘丕瞬间不淡定了，强压住内心的震撼。
“本天王若是皇帝，就不用陪你这条小泥鳅玩了。”
吞天大王却信誓旦旦。
“我有证据！你的肚脐边是不是有三颗痣？”
刘丕心中一惊。
他的肚脐眼旁边，的确长着三颗痣。
除侯府管家陈忠与赵公公外，几乎没有其他人知道。
“没有！”
“想不想知道，你的父母是如何死的？”
“不想！”
在刘丕残存的记忆中。
父亲是岭西侯刘德，母亲则出身贫寒。
他们是同时中毒身亡的。
当时刘丕还不满两岁。
刘丕变成傻子，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估计是因为中毒不深，留下了后遗症。
太尉卿杜启率领皇城司大力勘察，结果毫无线索。
侯府管家陈忠在来往书信中，曾经提及此事。
他猜测是梁昊所为。
刘丕也觉得，梁昊动手的可能性很大。
吞天大王颇为得意：“幕后元凶并非大奸臣梁昊，而是皇三爷岭东王刘鞅。”
“你怎么知道的？”
“我师兄是刘鞅的心腹，毒就是他偷偷下的。”
刘丕已经顾不上隐瞒身份，连忙追问。
“你师兄叫什么名字？”
“吴乾！”
“刘鞅为何要下手？”
“这还不简单，为了皇帝宝座呗。”
三年前，平帝一脉只剩刚登基的利帝刘珞。
其余六个旁支中，皇二爷与皇五爷早亡绝嗣。
皇四爷就是刘丕的祖父刘孟，三代均是一脉单传。
皇六爷刘堰还没有孙儿。
皇七爷刘褒年纪最小，按照武宗遗训，他这一脉要负责打理皇室宗亲。
假如皇四爷一脉也断了血脉，皇位自然会落到皇三爷的孙儿手中。
刘丕深吸一口凉风，望向吞天大王。
“多谢你告知真相！”
吞天大王抓住机会：“恳请陛下高抬贵手，饶恕小人一命。”
刘丕道：“你立了大功，朕自然不会杀你。只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
“小人发誓，绝对不会走漏风声，否则天打雷劈。”
“朕会将你关押起来，直到朕重掌社稷，再去找皇三爷算账。”
王虎听后，急忙劝阻。
“陛下，只有死人的嘴巴，才不会泄露机密。”
张智也附和道：“没错，留着他只会浪费粮食。”
刘丕却另有打算。
“张智，此人便交给看管。至于如何避免他逃跑，全凭你的意思，只需留着小命即可。”
张智听罢，直接手起刀落。
吞天大王只感觉，刀光在眼前轻轻一晃。
低头一看，双腿的膝盖骨已经断裂。
接着，张智又是一刀。
彻底将吞天大王的双臂关节击碎。
吞天大王疼得哇哇大叫，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
张智还要动手，刘丕赶忙阻止他。
“他四肢已经被废，剩下的地方再说吧。假如他想逃跑，到时再折磨他不迟。”
张智也不含糊，敲晕吞天大王。
在刘丕的指挥下，几人快速将吞天大王的衣物与银牙对换，并刻意留下龙头拐杖。
一切处置完毕，才将吞天大王拖上渡船。
趁着夜色，扬长而去。
天亮后，梁羡率先登门。
“陛下，末将已经找到吞天大王的尸首，并派人将那些山贼的尸首，一同送往皇城。”
刘丕睡眼朦胧：“那就好！”
“按照陛下的计策，运输护卫与甲士之中，大多是朝廷的心腹。”
“折损如何？”
“阵亡五十六人，重伤三十三人，轻伤六十一人。”
“很好，兵源补充建议的奏折递交上去了吗？”
“已经同步递交。”
“朕曾让你在关隘附近购置庄园，用于培植心腹将士。”
梁羡面有愧色：“目前还没有新进展。”
刘丕很痛快：“朕先给你十万两银子，务必要将庄园建起来。”
梁羡听后，直接愣住了。
“陛下，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