蕤河对岸,是一片稀稀拉拉的小树林。
再往里,则是零星的庄园。
二筒夺下渡口时,对岸曾有人亲眼目睹,然后四散奔逃。
王虎在马上举目远眺。
“回小天王,对岸果然一支家丁人马,看起来应该是不远处的庄园组建。”
刘丕定了定神:“战力如何?”
王虎继续探查许久,才分析回禀。
“他们藏在小树林里,时不时会有几名探子冒头,估计人数过百。”
刘丕皱起眉:“二筒,你让大家注意警戒。”
二筒建议:“小天王,我们现在气势如虹,要不要顺带将他们击败?”
刘丕摇摇头:“当务之急,是运送粮食物资,进一步积蓄力量。对方来路不明,只要他们不动手,我们暂且不理会他们。”
渡口的船全在掌控之下。
只要不是大队人马,天风山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二十艘渡船,三艘小货船。
一次便能运走大半的粮食物资。
根据王虎估计,来回一趟天风山,约摸需要两个时辰。
现在已经是下午。
应该可以赶在天黑前,将所有粮食物资运走。
至于金银财宝,刘丕决定亲自押送。
正好可以熟悉路线。
运输采用装满即走的灵活方式,蕤河水流并不湍急。
所有摆渡人都已入伙。
顺流而下,并不费力。
返回时,只要扬起风帆,撑杆作辅助,根本不用担心碰触暗礁。
安全起见,刘丕调出一艘小货船,开始装各类金银财宝。
一名喽啰骑着快马,再度前来禀报。
“禀报大当家,二当家已经截住三大恶霸,目前正在抓人。”
刘丕满意道:“你回去告诉二当家,收拢所有人马,将人抓到渡口这里。”
喽啰得令,转身疾驰而去。
王虎忍不住发问:“大当家想将三大恶霸带回天风山?”
“本天王打算,在天风山公开处决他们”
“为何不就地正法?”
“这些庄奴苦三大恶霸已久,怎能让他们如此轻松地死去?”
“大当家圣明!”
王虎虽然早就猜到答案,心中还是对刘丕又多了一分敬佩。
随着渡船陆续出发,渡口人群逐渐减少。
金银财宝相继装上小货船,吃水不断加深。
三座庄园离渡口不远,且拥有十多辆驴车,运输速度远超刘丕的预想。
仅仅用了半个时辰。
所有粮食物资、牲畜兵器、金银财宝与庄奴人马悉数抵达渡口。
七煞得刘丕授命,一把火将三座庄园烧掉。
对岸小树林。
那队人马见到火光冲天,纷纷冒头观看。
二筒领着十多人。
手持大刀,时不时朝他们驻足观望。
无形的威慑,使对方又重新退回小树林。
这时,张智领人抵达。
三大恶霸被五花大绑,堆叠在一辆板车上。
嘴巴和眼睛用破布绑上。
只能不停发出呜呜声。
刘丕打量起他们。
满脸横肉似乎是恶霸标配,三大恶霸无一不是如此。
原本穿金戴银,现在已经被扒空,只剩破烂的衣衫与浑身的淤青。
张智志得意满道:“禀报大当家,三大恶霸悉数落网,他们的家眷也已全部除掉。”
刘丕朝张智竖起大拇。
“将他们捆好,带回天风山!”
“对岸那些苍蝇怎么办?”
“你带人负责殿后,无需主动出击。切记,敌不动我不动。”
张智揉揉眼睛:“他们要是动了呢?
刘丕大笑:“那你就跑。”
“跑?”
“跟他们打,又没有好处。”
“可以练兵啊!”
“往后有的是机会,等天黑前装完东西,你们从原路撤回。”
“属下领命!”
“朕先将金银财宝运回葫芦谷,明早召集天风山所有人,等候本天王亲自部署。”
“诺!”
刘丕下完命令,也不知道张智能记得多少。
最后一艘小货船,已经装完金银财宝。
王虎亲自掌舵,七煞押送。
刘丕登上船头后,布帆从桅杆落下,小货船开始顺流而行。
沿岸风光,截然不同。
左岸地势平坦,大多为杂乱的树林。
远远看去,还能见到星罗棋布的大小庄园。
右岸地势险要,山脉悬崖不断。
偶尔还会传来几声猿啼,令人倍感苍凉。
将近一个时辰后。
小货船往左岸停靠。
王虎落下锚索。
“陛下,这里便是二当家所说的密道入口。”
七煞曾经走过,纷纷朝刘丕介绍起来。
这是一个天然的巨石码头。
是一块巨大山石,滚落蕤河形成。
巨石四周长满高大的芦苇,为码头提供良好的隐蔽环境。
通过巨石码头,攀登至山麓,来到山体缝隙。
山体缝隙直通葫芦谷,出口正是皇庄行宫的西北角。
七煞中的阿龙与阿虎先行出发,前去通知护卫队与巡检队。
仅用半刻钟,苟希便带着这两队人赶到。
搬运金银财宝,一直持续到天黑。
小货船交由七煞驾驶,前去与二筒等人汇合。
刘丕则重回葫芦谷。
钱仓,昏暗烛光下,堆成一座小山的金银财宝,却显得格外刺眼。
王虎指挥仓管队点算。
单是金银,总计价值便超过五十万两。
此外还有各种珠宝玉器,即便刨除化霜费,至少也还有三十万两。
仅仅只是三个依附梁昊的大恶霸,家资便超过百万两。
这足以证明,梁昊祸害之深远,大蕤社稷之糜烂。
刘丕当即对这笔大收获进行规划。
天风山此番斩获粮食一万八千斤,肉食瓜果八千斤,外加无数牲畜飞禽,足以支撑到六月底。
念及即将大规模建设的峡谷,刘丕决定将十万两送往天风山。
另外拿出五十万两,继续投入到地灵岛建设。
往后征战,地灵岛将是核心要地。
十五万两投入商业发展,梁心水族馆与来福河鱼庄可以全力推进。
余下五万两则用来支撑葫芦谷运作。
忙碌后,已是半夜。
刘丕刚回到寝宫。
朱扁满身酒气,前来拜见。
“陛下,朝议年号一事有进展了。梁昊通过翻阅皇室族谱,才发现陛下生于七月七日。”
刘丕满不在乎道:“朝廷说朕什么时候出生,都无关大局。”
朱扁打了个酒嗝。
“陛下可知,七月七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