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了优菈不会哭以后,向着优菈所说安柏工作的大致方向赶去。胸前的白衬衫早已染湿了一片,简单处理一番,只留有一些看不清楚的褶皱。
定位器处于关闭状态,大概是安柏那边手动关闭掉了。优菈的点位还是正常的微光,再没有情绪波动的现象出现。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算落下了,现在可以放开速度去追赶安柏了。
记忆留存的方法……真正的技术是正常人是观测不到的。但是存在于表象上的记忆,可以伪造,也可以推测出。对于我说过的话,安柏或许本来就会。如果优菈说的不错,那么就是安柏将一切表象记忆抹除,或者避免制造。
这里的确观察不到任何人为的痕迹,安柏是不想让我找到她?还是本来是留了线索,是抱怨我来的太晚……
“下次,记得有我就好了……”
或许一开始我就应该先去找安柏……但是两个人,总是会因为一个,而丢下一个……
优菈太过压制情绪,安柏又太过开朗,像是两个极端,用不同的方式去缓解内心的压力。
安柏耍小性子的时候不多,起码现在像一个小大人。笑嘻嘻地应付一切,背上行囊,说着我能行……
一个人跨坐在树杈上,眺望着远方,这样的动作安柏从前就在做,会坐在屋顶上等待着爷爷回家做饭,会坐在树上等待着我回家吃饭。
这样的动作是否一直持续着,持续到现在,一直等候着某人回家……
现在她等到了一个,我找到你了,安柏,但你是背对着我的。
“我现在不想玩游戏,弟弟……”
还没能从背后靠近,安柏就率先开口了,情绪很明显的低落,现在的确不是什么玩游戏的时间。
“我也不想比赛,是你赢了。刚刚就算……”
靠着安柏坐在了树杈上,很壮,很结实。这是一个好位置,安柏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向其倾诉的人。
“我想知道,你真的尝出辣味了吗?”
“没有,辣可以算作一种痛觉,我的的确确是失去了味觉。”
“这样啊,优菈也知道吗?”
“嗯。”
“那……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一种代价吧……”
“代价?”
“老实说,我冥冥中感觉我其实早就已经死过一次了……就是爷爷捡到我那天,那天神之眼第一次出现,也闪着强烈的光。”
“我记得……”
“大概这就是这颗神之眼中蕴含着的愿望,强烈的求生欲……”
大概是这样的,即使安柏是姐姐,我也不能完完全全将事实交代清楚。不过的确是因为这颗神之眼,才有机会复活……总体来说没有错……
“愿望……吗?”
“我始终相信神之眼,不仅仅是一个元素力的容器……”
安柏的神之眼就挂在腰间,我揉搓着神之眼的表面。藏在其中的元素力跳动着,吐着火舌,橘红色,像一颗小火苗一样,有着难以想象的生命力。
“总会有她发光发亮的那一刻……”我将神之眼和那瓶药一同递到了安柏面前,“优菈,让我交给你的……”
“你……吃过了没?”
“没有。”
“那你为什么没有症状?!”
“……我不知道。”
我大概是知道这是一瓶什么东西了,但是我的确不知道为什么,我,应该有症状。在我印象中,我从来没有因为辣椒过敏过。安柏如此确定,那么就应该是存在的……
“是,你应该不知道你会有症状装不出来的……可这种东西不需要装啊!为什么会没有呢?为什么呢?”
“姐,不要想了……”整颗树枝已经开始有所震颤,甚至有点烧焦的气味,“听我说,救我的人是个学者……”
从背后揽住安柏,尽力去稳住安柏的情绪,和优菈的原因或许同出一辙,我可能不是我原本的身体……可能相处起来会不太接受的来吧。
“须弥那种学者吗?”
安柏或许对于学者好像有些了解,情绪稳定很多,虽然还有些担心,顺着说下去。
“是的,远远比须弥的学者强百倍,他可能发现了这点问题,顺手就解决了……”
“那味觉就解决不了吗?”
“好吧,我摊牌了,是药太苦。我求了好久,才让他切除的……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你还怕药苦,哈哈,有多苦嘛……”
“就是很苦,你不记得以前你吃爷爷草药的时候了吗,比那个苦好几倍呢。”
“那的确是很苦呢……”安柏大概是接受了事实,也算是哭够了。解开了我的手,在树杈上站了起来,“好了,来的真够晚的……我要去工作了,一起吗?”
“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吧。”
“有啊,比如用……”后半句话,永远都留在了安柏的喉咙里。当我替安柏擦去泪痕后,只有安柏惊奇看着我,向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怎么了?”
“没事……”安柏转过身后,又偷偷抹了一把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