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诚!你要是个男人就把她放了!”
朱元璋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直接冲着张士诚喊道。
如果换做其他人,哪怕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也会装装样子。
可是在王琴面前,他确实装不下去。
所有的动作,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啊呀,朱元璋,你先别激动,咱哥俩好好谈谈呗。”
张士诚见朱元璋被自己搞的恼怒,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有了把柄,他也把百姓全部放下去了。
“义父!你先冷静一下。”
林遥见事情不对,也赶紧过来舒缓朱元璋情绪。
张士诚现在知道了老朱的把柄,说话底气都高了不少。
不出意外的话,他又会要求老朱退兵之类的。
“朱元璋,你只知自己失去挚爱,心如刀绞。”
张士诚抓着王琴,坐在城墙上说道:“你可知朕在这个女人身上费了多少功夫?”
“你派人从咱的地盘上抓人,简直是不把咱放在眼里!”
“咱苦苦等了四年!四年!”
朱元璋的怒气丝毫未减,而是冲着张士诚大吼。
“放你娘的狗屁!”
张士诚直接指着朱元璋鼻子骂道:“老子才没功夫去你应天抓人,这娘们分明就是自己跑过来的!你居
然还倒打一耙?!”
“啊?”
朱元璋和在场众人都有些吃惊。
林遥也十分不解,如果真是张士诚所说,为何王琴得朱元璋深宠,还要跑到张士诚地盘受罪?
“朱元璋,你这娘们从四年前就跑朕这里来,还拖家带口的,足足三十人,搬到平江城内。”
张士诚两腿一伸,开始诉说往事:“恰逢朕挑选妃子,这娘们也算有几分姿色,朕自然也是看上了她。”
“不过话说回来,朕一想到和你朱元璋的眼光对上了,朕就一阵恶心!呸!”
说完,张士诚还往旁边吐了口口水。
“你!”
“你什么你?你这娘们还欺骗朕感情,说什么自己是大家闺秀,黄瓜闺女。”
张士诚看着旁边的王琴,又骂骂咧咧地说道:“她说不舍家人,朕把她家人接进宫里。”
“要珠宝,要地位,朕都给她了,她居然让朕把江山割让于你?”
“朕越想越不对劲,结果派人一查,居然还和你朱元璋有一腿?这简直就是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张士诚越说越气,仿佛触痛了心里的伤痛。
朱元璋沉默,常遇春也沉默。
邓愈沉默,林遥沉默,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朕好不容易心
动一次,你XX妈居然让朕输的这么彻底?操!操操!”
张士诚仰天长啸道。
“咱知道了。”
朱元璋也擦了擦额头,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就不必多说了,你开条件吧。”
“退兵,把常州和其他地方全部还给朕。”
张士诚也是十分爽快地提出条件,仿佛早就已经想好了。
朱元璋眯着眼睛,问道:“你真觉得咱会退兵?还是说,这个把柄足够咱这么做?”
“那你就打吧,今天朕就和你心爱的女人死到一起。”
张士诚见朱元璋嘴硬,直接把王琴搂进了怀里。
“你XX妈!”
朱元璋跺了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如果真要动手,他也不是完全下不去手。
可是,他在想有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舍不得王琴,也舍不得江山。
这两个,他朱元璋都要!
“阿胜,你快帮义父想想办法!”
朱元璋回头,两只手捏住林遥的脸蛋。
“啊…这,阿胜怎么想办法啊!”
林遥挠挠头,有些心急。
这老朱,一遇到棘手事就这样,也太依赖自己了!
关键是这办法我!上哪儿给你想?
我就算有神力,也救不出人来啊!
“义父,你要不再试着劝
说张士诚吧,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转头问张士诚道:“只要你把她放了,主动归降,咱封你最大的侯爵,享有无尽荣华富贵,还不需要担心安危,如何?”
“朱元璋,你是在侮辱朕的智商吗?”
张士诚冷笑了一下说道:“平江一旦攻破,朕也跟着没命了,你那么小气,怎么可能给朕不必要的恩惠?”
“再说了,朕明明是个帝王,却要屈身当个侯爵,换你你干么?”
朱元璋见他如此抵触,再次沉默了。
张士诚这是铁了心要和他死磕到底,况且手里还有把柄,不宰他真的不现实。
要是他想投,早就已经投了。
口头说教,这条路是绝对行不通的了。
难道真的要牺牲王琴?
朱元璋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回头对着林遥说道:“阿胜,再帮义父一个忙!”
林遥也马上会意,他知道老朱应该是想让他再哭一次。
城墙上的张士诚似乎看透了朱元璋的心思,马上举着刀说道:“别当朕是傻子!要是那个孩子敢哭,朕马上动手杀了她!”
在此之前,吕珍已经知道了常州失败的真相,也把情况告诉了张士诚。
可以说,他根本不吃这
套。
林遥等人刚想出的办法,再一次被一盆冷水浇灭。
朱元璋站在原地,而张士诚则是在城墙上催促。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抬头看了看城墙上的王琴,心里满是不甘和不舍。
自己的心爱之人,就要这样惨死吗?
况且在场几十万大军看着,他要是为了这个女人迟迟不动手,回了应天可不好向马秀英交差!
怎么办!
咱该怎么办!
朱元璋从心里最深处,一遍又一遍地问这自己。
他无奈!愤怒!
他也想知道当年王琴为何要离开应天,可是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朱元璋的上手有些颤抖,他先是叹了口气,又盯着城墙上的王琴,一言不发。
林遥在一旁缓缓靠近,安抚着朱元璋的心。
“义父……”
朱元璋看着林遥,感受着他带来的安神增益。
既然都成为了过去的回忆,不如就一直让它回忆吧!
就当作她早已经病逝,没有来到平江,也没有被张士诚威胁吧。
琴,你始终是咱的一块心病,以后也是。
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