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行动速度迅捷,这群马匪的破坏力也大——先是扔了一堆不知由什么东西做成的烟雾弹,那玩意呛人呛的要死,三十多个辎重兵虽然无一受伤,可给呛得差点连肺都咳出来;
好不容易相互掩护着撤走,所有的补给品包括粮食,枪支弹药在内所有的东西都被迅速带走一件不剩……带头的小队长自知会被服部光男问责,当场举枪自尽了。
“真是够便宜他了!”服部光男几乎咬碎了后牙,连带整个人都在狂抖,“身为辎重官,不能为帝国分忧,并且没能保护好这些重要物资,本该让他对着东方日出之处剖腹——真是混账至极!”
江口明野心里是有点憋屈的:他们身在龙江镇,不提别的,就是各种生活所需几乎都是龙江镇的侨民联合会提供——要知道这可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商人,不可能允许“白白贡献”这种事的出现;
他们不光是掏钱,而且以商人的赚钱的本性,肯定是再三翻倍过的——军部对于驻华军费的审核还是很严格的;说白了他们在龙江镇是真的耗不起,而且越跟林昊拖,就越是没有好处。
现在
情况已到了非解决不可的程度了,而他的长官,却还在因为一个已经死掉的辎重官发脾气,这让身为下属的江口明野也是忍不住嚅嚅道:“服部长官,现在我们最重要的还是尽快跟林昊这混蛋敲定药厂建设的事宜,我们……”
他的话没有说完,愤怒的服部光男猛地上前一步,照着他的脸狠狠给了俩巴掌:“混蛋,畜生!这还需要你来提醒我吗?”
凭白又挨了打,江口明野却连捂脸都不敢,先是一个利落地立正又山呼“嗨依”,又是对上司来了个九十度的直角鞠躬,垂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恶的支娜人。”死死咬着后牙,服部光男口气很快变得穷凶极恶起来,“是时候给这些可恶的支娜人一点教训了!”
…………
就在林昊拍电报召集景星县的于伟和朱家坎的路海升时,位于龙江火车站的日本驻军长官安田新二,接到了从龙江镇打来的电话。
而电话的内容是有关于一项行动:是针对林昊的未婚妻,吴俊升的女儿吴赤芳来的!
“服部长官,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手里握着听筒,安田新二多少是有
点惴惴了。虽说对这些落后又迂腐的支娜人并没有太多好感,但身在龙江车站的日本驻军长官,对吴大舌头还是有点好感的。
老家伙上任也就半年多,因为有权又有钱的关系,对他还一向挺舍得使钱……上任的这半年来,安田新二也跟着捞了不少好处。
现在要绑走他的女儿,这个向来心狠手辣的异国军人竟是有点不忍下手。
“怎么,安田君是要抗命吗?”
面对上司的如此质问,安田新二赶紧立正并把军靴磕得山响:“属下不敢!但是服部长官,您绑架这女人是有什么用意的吗?我认为一个女人并不能对帝国的路线造成任何影响……”
压根就不等他说完,向来行事傲慢干脆利索的服部正男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搞得安田新二不禁一阵抱怨起来,“小小年纪竟是如此无礼!本庄长官怎么就信赖这种混蛋?”
不过抱怨归抱怨,身为帝国军人他还是不得不听服部光男的命令,还是把他的手下找来,并且去安排这事了。
而此时,从日本人手里抢走了大量辎重的“蒙古骑兵们”,在广袤的松嫩平原上兜了几圈,在
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尾随,他们又绕了一圈直奔龙江的天关马场去了。
“哈哈哈哈……”
为首的“蒙古骑兵”从坐骑上跳下就发出一连串极其开心的笑声,跟着他同行的这些骑手们也是纷纷大笑着下马个个开心到了极点:“我说,跟着三爷干,还真是能发财啊!今儿这一票,够咱们好一阵子吃香喝辣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林昊的贴身护卫武晓勇——这小子能打能杀,是林昊团里枪法最准的神枪手;这次林昊安排的针对日军的连环偷袭,就是刻意让他参加的。
“三爷就是书里写的神机妙算,算计小日本简直杠杠的!”回身看马匹拉回来的这些好东西,赵毛毛乐得也笑没了眼睛,“瞅瞅这老些好东西,小日本子真是阔气啊。”
“任凭哪一样,不是从咱们国家抢的?从山东打仗开始就抢咱们的好东西,连城隍庙里的佛头都不放过,一个个拿大铁铲子就弄上走了。”说到这里,武晓勇有点忿忿不平,“日本人可比德国佬坏多了。”
“那可是的……不过咱这就算不是替天行道,遇上这好事也是该抢就抢!”
赵毛毛大笑了两声指挥弟兄们往天关马场搬东西——除了武器装备吃的喝的之外,居然还有不少马匹的草料;
这可是解了燃眉之急,之前林昊收上来的那批上好良马正好缺吃的,马场这边因为饲养量还没上去,并没有囤积多少粮草……没成想小日本子居然送货上门了。
欢天喜地的把东西都往进搬,一时之间天关马场再次充满了春节的气氛……每一张脸都充满笑容,就算是再冷的天气也浇不灭人们心头的热情和欢乐,甚至还有人跟身为副团长的赵毛毛建议搞个庆功宴。
就在天关马场陷入一片欢腾的时候,服部光男再次找上了林昊,而后者正会见龙江各地的头头脑脑——这还是他升任之后,第一次以最高长官的身份召集大家齐聚龙江镇。
除了于伟和路海升这两支部队的长官,还有龙江各镇的保长和管理人员,以及龙江车站的李永明。
“小日本子咋就阴魂不散又来了?”
时值于伟汇报自己部队的情况,守门的哨兵小心地进门在林昊身边耳语,他不禁皱了皱眉,要不是会议场面很是肃静,他就大声骂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