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如果这毛子不是21世纪的诈骗犯，就这几张纸上面列举出来的玩意儿，简直是一笔飞来的横财，而且是能让他所有的部队一拨儿肥的横财！
林昊简直是越想越兴奋，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你……你能看懂这些？”一直端着茶杯在旁装模作样的谷瑞玉，大约是发现林昊脸上的变化，那张清丽娟秀的脸很快变得愕然。
林昊很清楚，在这女人对自己的认知必然还算详实——少帅不可能不调查他的底细，就刚才那女人对安德烈的引荐，什么督军身边信赖的人，又是大帅亲自聘用的家庭医生等等，都是经过详尽调查的。
不过这女人对自己的了解应该远远不止如此……听说大帅自己还有一支情报组织，他林昊从前过往甚至祖上三代恐怕都调查清楚了。
很显然，谷瑞玉因为土匪出身的自己居然还懂俄语十分震惊，可她却很快先入为主的认为，面前这个出身草莽的家伙不过是在装蒜罢了。
谷瑞玉讪笑，正打算说出几句讽刺意味的话来，林昊却低眉浅浅一笑，扭脸对着安德烈道：“安德烈先生，您的情况我现在已是非
常清楚了。只是我怎么敢肯定，这几张纸上的内容，真的能跟实物相符呢？”
这下不仅谷瑞玉是大惊失色，林昊办公室的所有人都是惊呆了……任谁都没想到他除了会讲日文之外居然还会说俄文；别人不知道他的对话水平，谷瑞玉却马上从林昊的措辞和用词上看出他的对话水平相当高。
这个土匪居然……
短暂地在女人的瞠目结舌上停留，林昊没打算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而是审视着这位老毛子继续往下说着：“而且安德烈先生，俄国境内应该有不少愿意收购武器的人吧？为什么要不远万里选择来我们华夏？”
林昊的机敏，立马就觉察出这里有事。
听到这样的疑问，这老毛子立马涨红了脸，林昊懒然笑笑，双手交叠往椅背上一靠，懒笑道：“怎么，安德烈先生回答不了么？”
“因为把武器卖给我们，价钱更好罢了。”谷瑞玉忽然插口，而这次她用得是母语，“我想以林营长的博学广知，应该不会不知道俄国，以及其周边多国，即将要发生巨变了吧？”
当然知道，她说的巨变，应该是1922年12月苏联的建
立。
“我明白了，在这种情况下，私自贩卖如此数量的武器，足够让新政府把他们全家送西伯利亚去了吧？”想到这里，林昊也算把前因后果都搞清楚了，“谷小姐，请你跟安德烈先生说，他的武器我林昊可以收购……只是我有两个条件。”
“你俄语那么好，还用的着我给你当翻译？”谷瑞玉俏脸一沉，“不过你说吧，到底是什么条件？”
“第一，价格方面好商量，但是俄国境内沿途护送得他的人去做……入境从黑河边防走，我自然会派人接应。”提及正事，林昊脸上保持着属于军营最高长官的威仪，“第二个条件，货到了我天关马场，我才会付款！”
“什么？你要货到付款？”谷瑞玉吃惊不小，“没听说过这样的事，你，你至少得预付三成的款项！”
“谷小姐，我是实在不清楚您跟这老毛子之间有什么勾勾扯扯的……但是咱俩熟归熟，跟生意往来还是两码子事。”林昊理直气壮地说着，“您心里也是清楚俄国即将发生巨变，我林昊是好心好意捡他毛子手头压箱底的老玩意罢了。所以，生意做归做，条件嘛，
呵呵……”
“你做土匪之前，一定还是个奸商吧！”谷瑞玉潋滟的桃花眼不屑一顾，“行！我给你翻译！”
出乎意料的是，在谷瑞玉一番话说完，安德烈居然痛快地答应下来了，立马伸出一手主动跟他相握：“这位长官，愿我们合作愉快。”
没想到这毛子居然如此爽快，搞得本打算狠狠杀价的林昊反而是有点拉不下脸了。
不过反正也是货到付款，东西到了天关马场如果真有什么大小毛病，他再狠敲一笔也不是什么事，毕竟东西都送过来了，难不成他还再拉回去？
林昊马上跟他伸手相握，并且没用多少工夫就把收购武器的合同敲定下来——这毛子是心情大好，拖起全程跟旁观者一样的冯庸，非要请他们去齐齐哈尔喝酒。
他可没心情跟毛熊们斗酒喝，但是礼节性的请客还是必要的；马上吩咐鲁一去让炊事班准备点好菜好酒，他要盛情款待贵客们。
眼瞅这毛子一手搂着武晓勇，另一手搂着冯庸远去，听他那口中叽叽咕咕着，显然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瞅着他们远去的样子，林昊稍稍偏头对着谷瑞玉露出一个蛮真
诚的笑容：“真是多谢你了谷小姐，有这么好的事情，居然最先想着我啊！”
“你刚才说了两个条件，”谷瑞玉压根没直接回应他的感谢，而是轻轻说着，“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我知道你要干嘛，是想借着我家庭医生的身份，让我带你去见他张汉卿吧？”林昊言辞懒然，甚至连多余看她一眼的心思都没，“我劝你死了这份心吧，老张家可不是你能攀上的人家。”
没想到竟是一下被猜透了心思，谷瑞玉转瞬红了脸恼羞成怒：“你知道我怎么想的，还不愿意帮我这个忙？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找上的这个人？你以为……”
“对不起谷小姐，我什么都没以为过。”面对这种女人，林昊一点所谓的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回身进了办公室就锁了门，还对打算拍门的谷瑞玉高声说了句，“我说谷小姐，我得在里面换换衣服了，没事你就别进来了！”
就算隔着房门，林昊也能感觉到这女人已是给自己气喷火了，乐得一边把靴子外套脱了，对着外面耀武扬威地喊，“我说谷小姐，咱们骑兵营可是有名的和尚营啊，你要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