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亚武老哥你可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林昊故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仿佛很是后怕地连连拍着大腿,
“我就说么,那些马匪不过就是刚刚在林家沟附近建了个什么‘七星寨’,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大的‘战绩’,一个个装备极好不说,连马还都是军马啊……我还纳闷到底怎么回事啊,原来竟是跟飞鹰堡有点渊源啊!”
何亚武虽然精明,可他再怎么也想不到林昊居然对他玩了一手装傻套话:“我看你这跟姜团长大小姐处的也不错啊,俩人就啥啥没跟你说?”
“嗐,大小姐顶什么事啊?我倒是跟大少爷私交不错……可你也知道,他搁小日本留学去了,唉,也真是倒霉到家了,现在除了你亚武哥,真没人给我通通气儿了。”
话说到这里,何亚武差不多明白林昊也算是让上头人给忽悠了,于是出于交情把他知道的一些事都跟林昊又补充了些……
现在看来,他们督军很清楚,郭鬼子一旦驾临黑省,少不得一番大刀阔斧整治整个十七旅,到时候重新扩充军队,训练,后续装备配发等等都需要钱——所以,恐怕派出去
“剿匪”的,应该不止他跟马占山。
很好,现在看来不光是东北军上上下下要经历一场大变革,整个黑省的局势,也要有一场大风暴了。
想到这里,林昊越是感觉自己在吴俊升归来就立马选择“被招安”,是个无比明智的决定——如果跟飞鹰堡一样选择继续“孤悬海外”,迟早要面对东北军的钢铁洪流……
而他现在也是东北军的一员了,吴俊升还通过姜飞澜的嘴给他开出了条件:一旦剿匪成功,他就是龙江的最高行政兼军事长官!
那还废话什么?撸起袖子玩命跟飞鹰堡干!
又是问了何亚武一些事,他能说的事情基本是言无不尽,林昊差不多把情况也摸清楚了,就是客客气气邀请他一块吃个便饭,可何亚武推脱团里还有事,急着要告辞——林昊一路将他送出去,给他副座上塞了一封现大洋,说是拿回去给老婆孩子买点吃的。
已是连续收惯了他的钱,何亚武也没怎么推脱,客气了几句便是告辞了。
凝望在官道上远去的车辆,林昊搓着手显得有些兴奋。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跟飞鹰堡干上了,而且他妈的这可是千载难逢
的升迁好机会!
龙江,远远要比马占山去的黑河富庶百倍,又有商铺和多条交通要道加持,再加上黑省本就矿产丰富,他这把一口气干掉飞鹰堡一统龙江,将来他自己整出一个旅一个师都不成问题!
越想越是兴奋,林昊在脑海里已开始勾勒怎么先收拾那个七星寨了——妈的,碾子山周边一直都是老子的地盘,保险费土地租子还有地方上的其他收入,也都是老子的,你XX妈在你龙江上活动就算了,跑我面前上眼药来了?
回到自个房间,见白晋生跟崔城正在鲁一的帮忙下洗漱换衣服,还打算给他俩安排住处。
林昊瞅着这货顿时没了好气,上去就照脑袋就是一下:“他妈的你这个姓鲁的,还是蒙老子是吧?来来,你之前是怎么跟老子说的你打哪儿来的,现在再给老子说一遍!”
知道何亚武必定是掀了他的底细,鲁一干脆嘿嘿嘿上了;对付这种死皮赖脸的人,最好就是暴打一顿,林昊才不管他这么多,对着大门口就大嚷了一句“来人把这老东西给我拖出去打一顿”,吓得鲁一赶紧求爷爷告奶奶,连连说不过都是从前的事了,
谁还能一直挂到嘴边什么的。
也算是把何亚武说的事给佐证了,林昊直接白了他一眼,让白晋生崔城先回去休息,然后拽着这老家伙和武晓勇出了门。
三人换上便装骑了马往林家沟的方向去——方圆几十里的碾子山沟壑万千,有不少山民其中居住,而林家沟所处位置离原先白晋生的山寨三里坡不远。
他得摸清楚这什么狗屁七星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已经预备在赵毛毛回来之后马上把这个肉中刺拔掉!
天刚刚擦黑,三人就顺利找到了七星寨的所处位置——让林昊吃惊的是,这群叼毛居然没新建什么寨子,而是直接占下了胡大年荒废的山寨。
“这群人也不嫌晦气啊,从龙江来的万事好们就全死在这儿,他们来就来吧,还占这么个破地儿?”武晓勇受毒言毒语的林昊熏陶,对着那片灯火通明就挖苦上了。
“你还有脸说!”林昊拿着望远镜观察,一面小声训斥着,“也不知道你们咋回事情,来了这么一群狼你们也都没反应——这他妈的要把万家屯子给抄了,咱们的脸可都要丢光了。”
再怎么说,通云寨和万家屯子都是他
们的大本营,现在都有外来户偷偷摸摸上来了,他们居然完全不自知,这不纯属打脸吗?
“就是不清楚……里面有多少人啊!”林昊训了他两句,还是把全副注意力集中在对方山寨,又对着鲁一道,“我说鲁教官,你这儿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弄弄清楚里面的情况?”
“嘘,有人过来了!”
几乎就在林昊话音刚落的同时,鲁一忽然变了副极其冷厉严肃的表情,从地上简直跟弹簧一样蹦起,拽过林昊跟武晓勇就往灌木丛里钻。
“你这疯老头要死啊……”给他骤然吓了一大跳,而且因为钻进灌木给到处划伤,武晓勇口中刚骂出这么一句话来,就听到身后一条林间小路确实有脚步和说话声在靠近。
武晓勇不可思议地看了老头一眼,又将目光投向自己,林昊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收拾,悄无声息地将寿懿送给自己的短剑抽了出来。
可让三人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除了有两个男人的说话声,还伴随着一个女子极其凄厉的哭声……面面相觑的三人几乎同时看到,是两个身穿短袄子的壮汉,正抓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姑娘双臂,往山头上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