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喜欢上她,你还能坐在这儿跟我说话?”
“什么?”裴晓曼故作不懂,就想听他说情话。
然而,老男人嘴硬得很,“没什么。”
“说句喜欢有那么难吗?”
“幼稚。”
“哪里幼稚了。”裴晓曼跳下床,站在他面前,眼神坚定,“薄斯寒,我喜欢你,我最最最喜欢你。不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么?”
见男人不回答,裴晓曼也不为难他,“手机给我。”
薄斯寒直接将手机给她了。
她输入了薄斯寒的生日,却发现解不了锁。
“密码是什么?”
“1014。”
听到这个数字,她表情一怔,“是我们…领证那天?”
“随便想的。”薄斯寒不愿承认。
裴晓曼撇了撇嘴,解锁后却发现他手机壁纸上的人是她。是她在画室画画的画面。
“你是不是早就暗恋我了?”
听了这话,薄斯寒这才意识到,他手机壁纸好像是她。
这个秘密对裴晓曼来说还挺震惊,“我那个时候好像还没开始追你吧,这应该是在我十岁之前?薄斯寒,你恋童癖?”
薄斯寒略显尴尬,并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拿我手机就为了看这个?”
“那倒不是。”裴晓曼没再逗她,只是找起舞曲,连接蓝牙音响。
男人的思绪却飘到了过去。
那天家中突遭变故,他为了给母亲治病,到处求人借钱,可非但没借到钱,反而被丢了出去。
那晚雨很大。
他倒在地上,任由雨水冲击着身体,侵蚀他的眼睛。几近绝望。
却在倾盆大雨中听到某对姐弟,某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地上好像有个人。”
“有个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算命的说,我今天会艳遇,那个人将会是我这一生的真命天子,我去看看准不准。”说着,裴晓曼夺过了裴嘉与的雨伞。
裴晓曼的伞盖在了地上,遮住了他的视线,她趾高气昂地宣布,“给你送伞的女生叫裴晓曼。你可给我记住了,若是有朝一日你大富大贵就要向我报恩,若是以后你变得既优秀又有钱还帅气那就以身相许吧。我慕强,明白了吗?”
薄斯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在漆黑的夜,凌乱的大雨中很难看清彼此的脸,但他记住了她的名字,她的声音。
第二次见面就是在他大二那年,全国物理竞赛,那个叫裴晓曼的女生跟他一个考室,她的座位号是01号。
恰巧他的座位是07号,就在她旁边。
所以当那个看上去不过还只是个小学生的小女孩儿进入考场,坐在01号的位置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跟她都是提前交卷,离开考场时,他看到她的弟弟来接她,两人说话的声音让他笃定,那晚给他送伞的女生,就是眼前这个小学生。
从那时起,他便不经意地开始留意她。
至于那张手机壁纸,是他去温婉所在的小学,恰巧看到裴晓曼在艺术教室作画,他便无意间偷拍了一张她的照片。
选择好歌曲,蓝牙音箱启动,打断了男人的思绪。
“等等,好像没高跟鞋。”
裴晓曼有些苦恼。
她168的个子虽然不矮,但薄斯寒有195,她站在他面前才勉强没过他肩膀。
薄斯寒一把搂起她的腰,她腾空而起,双脚顺势踩在了他的皮鞋上,“这样,你不疼吗?”
“对自己的体重不自信?”
“我当然很轻啦!虽然有168但体重还没过百。”
裴晓曼勉强搂住薄斯寒的肩膀,男人扶住了她的腰,两人的左手交叉在一起,翩翩起舞。
“我还记得之前给你作过画,你还当着我的面把它撕掉了。没想到,手机里却存着我小时候在画室作画的壁纸,真不懂你。”
“拼好了。”
裴晓曼一脸惊喜,“画吗?”
薄斯寒沉默,不回她。
“薄斯寒,是不是嘛?你别总敷衍我。”
薄斯寒低低应了声,“嗯。”
裴晓曼心里甜甜的,“下次你把画带上给我看看,可别想骗我。”
“嗯。”
裴晓曼心里美滋滋的,踮起脚尖,结果没站稳,索性薄斯寒揽过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
裴晓曼的双手顺势挽住了他的脖子,两人对视之间,薄斯寒最先缴械投降,偏移了视线,“跳个舞都笨手笨脚。”
他将她放下了,裴晓曼再度踮起脚尖,对着他的侧脸啵唧一口,亲得有些响。
却也被他的胡子给扎到了,“疼死了。”
“被扎到了?”
“嗯。”裴晓曼委屈地点点头,她跑到床头柜边,打开了柜子。
从里面取出了剃须膏和剃须刀。
“薄斯寒,我给你刮胡子吧?”
“哪儿买的?”
“雷大哥买的,虽然他看上去憨憨的可人特别热情义气,给我带了不少东西。他还说以后有什么需要,我都可以找他。”
在裴晓曼嘴里听到太多关于其他男人的言论,他不是很高兴。
“你跟他很熟?”
“也不怎么熟,可能是一见如故吧。就是觉得对方很亲切,三言两语地就混成朋友关系了。”
裴晓曼牵着薄斯寒的手,带他进了浴室。
“你坐在这张椅子上。”
薄斯寒坐了上去,裴晓曼拿了围布,绕着男人脖子一圈,给他系上了。
“喜欢他吗?”
“谁?”裴晓曼专心致志地先给他的脸打湿,又挤了点洗面奶,双手揉搓,均匀地涂抹在了他脸上。
“雷阳。”
“喜欢啊,他人挺好的。”裴晓曼没往深了想,只当是普通喜欢。
可男人却不乐意了,“有多喜欢?”
正拿着湿巾给他擦脸的裴晓曼略微皱眉,“你在吃醋吗?”
薄斯寒一口回绝,“没有。”
“那你一直问雷阳的事,总不可能是你喜欢雷阳吧?”
薄斯寒“……”
脸洗干净了,裴晓曼又拿了剃须膏打湿,揉搓出泡沫,涂抹在了他的胡须上。
在她洗完手,要用剃须刀给他刮胡子时,男人开了口,“半蹲着不累吗?”
“有点。”裴晓曼的注意力都在给他刮胡子上了。
薄斯寒怕她累,便一把揽住她的腰,突然那一下,裴晓曼顺势坐在了他的左腿上。
而剃须刀也不经意滑过他的脸庞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