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元青其实从第一眼开始,就是看中了裴牵牵,所以不惜和刘梅艳这么多年生活在一起,都只为了能近距离的接近裴牵牵。
另外,华元青还别有用心的,给裴牵牵报了芭蕾舞的培训班。
不仅通过紧身的芭蕾舞服,成功满足了他的私欲,同时还在街坊四邻博得了好名声,说他这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当的好。
但在裴牵牵的记忆里,她对华元清的所有记忆都是灰暗的,甚至于是可怖的。
华元青在裴牵牵的童年记忆里,总是会对她进行所谓的“骨骼检查”,会在她练舞的时候突然按住她,甚至还会通过殴打威胁,逼迫幼小的裴牵牵去做那些年幼的她根本理解不了事情。
裴牵牵虽然能天然的感觉到,华元青做的事情让她觉得难受怪异,但她实在是太小了,根本理解、也没法说出这些事情去阻止这一切是发生。
偶然间鼓起勇气,直白的对大人说道,“爸爸总是抱着我。”,却也只会因为年纪小,被当作成是取乐的笑话,被大人们一笑了之罢了。
因为没有人会把一位彬彬有礼、温柔可亲的小学教师和那种变态联系在一起。
再加上华元青的一切动作都进行的很隐秘,就连共同生活的枕边人刘梅艳都没有发现,也只当华元青是因为爱她,所以连带着多疼她的女儿一些。
甚至于刘艳梅还为此常常吃醋,认为裴牵牵不配得到华元青的关爱,于是总不时的便找借口去揍裴牵牵,来发泄她心中的不满。
毕竟在她眼里,裴牵牵是个女儿,是她没能一举得男的耻辱象征!是害得她被丈夫赶出来的凶手之一!还是她后来奔波劳累中拖累和负担!
所以刘梅艳心里其实一直厌恶着裴牵牵,对裴牵牵经常是动辄打骂。
而华元青也总是会等到裴牵牵被打的遍体鳞伤,脆弱的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时,才会变态的笑着走出来劝架,然后语气温柔的将裴牵牵强行拉进他的书房里。
外人看到这些场景,没有一个不说他华元青是个好爸爸,对不是亲生的女儿都这样维护,可只有裴牵牵自己知道,她在面临的那究竟是怎样的地狱。
后来,刘梅艳渐渐也因为怕别人说她是悍妇,对小孩太凶,配不上华元青那样好名声的体面人,便也慢慢开始学会了伪装,在人前就作出一副疼爱裴牵牵的模样。
但实际上,每天饭后的那一小时里,裴牵牵都会被刘梅艳关进房间里,然后被用粗粗的银针,使劲的扎她十个指甲下的肉,直到每个手指都变得鲜血淋漓之后,才会被放出去。
并且刘梅艳还会要求裴牵牵,用受伤的手和冰冷刺骨的水,去洗那饭后满是油污的碗筷。
裴牵牵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次,自己的手被折磨到溃烂流脓甚至是发臭了。
每当这个时候,裴牵牵都会一边颤抖着刺痛的手洗碗,一边默默的无声流着泪,然后悄悄在心里,不停的羡慕着她的弟弟华千湾。
但是同时,幼小的她心里也充满了疑问,
为什么华千湾从小就可以无忧无虑的享受着一切呢?
为什么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打骂他?
为什么没有人会对他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
甚至于华千湾无论想要什么,价格多么昂贵,刘艳梅和华元青都会买来在第一时间捧给他。
而她明明只是想要一个最便宜的兔子玩偶,就要被无情的扇巴掌,说她真是个赔钱货。
难道就只是因为华千湾是男孩,而她是女孩,所以她就要忍受这些吗?
生为女孩...难道竟然是一种错误吗?
裴牵牵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幼小的她只能常常忍着饥饿与疼痛,一遍遍的在梦里,幻想着不属于她的幸福。
她幻想着能得到父母真正温暖体贴的爱。
她幻想着能够不再被无缘无故的打骂折磨。
她幻想着能不再被华元清逼着做那些事情
她甚至还大胆的幻想着,有一天,她也可以如同芭蕾舞剧《胡桃夹子》里的女孩玛丽一样。
胡桃夹子变成了一位帅气王子,带着她逃离这个家,带她去看看果酱山,带她见一见传说中的梅糖仙子,然后尽情的在玩具的盛宴里快乐的跳舞...
只可惜,这一切终究都只是她瑰丽的梦,现实永远比想象的要更加残酷。
有一次,华元青对裴牵牵动手动脚的时候,正好被刘艳梅当场撞破。
刘艳梅当即是怒火中烧的,上来就狠狠是甩了裴牵牵一个响亮的巴掌,然后骂道,
“好啊你个小贱人!竟然敢勾引元青!当我死了不成!”
裴牵牵那时候,原本身上被华元青凌虐的伤口就正在流血,再加上她本就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虚弱的身体,所以直接就被刘梅艳这一巴掌打翻在地。
裴牵牵趴在地上,勉强爬起来,然后踉跄的不停后退着,凄厉的哭喊着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不是我愿意的!不是那样……啊——”
可是刘艳梅在发现心爱丈夫的背叛后,心里恨毒了裴牵牵,早就已经是赤红了眼。
她什么也听不进去,拿起板凳,便对着裴牵牵的头重重的狠命一砸,裴牵牵当场就晕了过去,血也瞬间流了一地。
在看到一地的血后,刘艳梅一下子也有些害怕了,颤抖着手把椅子扔了出去,然后精神错乱的喃喃道,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不,不!我是她妈妈,是我给了她生命,我杀了她不是犯罪!”
“是她该死!是她该死!她就是我的克星!害了我之前的婚姻,现在又要和我抢元青!是她该死!!”
最后,还是华元青先快速反应了过来,连忙把人送去的医院,急救手术加上缝针整整过去三天,才险险救回了裴牵牵的一条小命。
这之后,刘艳梅和华元青也大吵了一架,对于裴牵牵的这个事情,两个人都是各有心思,只是没有一个人考虑过裴牵牵的想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