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些抗日分子都非常的疯狂,一不留神就会弄伤你的。”
摸出自己的手绢,简单把手指一卷,王玉堂脸上的愤怒也渐渐转变成了阴沉。
“赤木你不是想要我高甲的货吗?送给你们了,统统拿去对付这些混蛋,你只要把虹口市场附近那家艺伎馆送给我就行了。”
“小山艺伎馆?”
“没错,就是小山艺伎馆。”
“王教授眼光真好,那可是上海最大、最高级的艺伎馆,连领事大人都经常去光顾的。”
“哪又怎么样?我的那些货价值几十万美元,难道还换不了吗?”
“那好吧,我回去就商量一下。”
“哎!这就对了。”
王玉堂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
而周围那些日本人对他的鄙视眼神,似乎都成了某种褒奖。
“没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王教授请。”
“差点忘了,还有一件小事……”
用力一拍额头,王玉堂再次转过身,就在赤木露出疑惑的表情时,王玉堂手中竟然又多了一把小巧的、玩具一般的掌心雷手枪。
“你……”
“砰!”
吃惊的日本人刚叫了一声,有的还想要
举枪,但掌心雷已经响了,这次一颗子弹命中了夏冬言的肩膀,可夏冬言低着头已经彻彻底底的没有反应了。
“这个人不能留,要不要我的麻烦就太大了,赤木先生、诸位不要介意啊,回头我会在小山艺伎馆设宴,向你们赔罪的,嘿嘿嘿嘿……”
阴笑着收起掌心雷,王玉堂终于放心的走向了防弹轿车……
片刻之后,试过鼻息、摸过脉搏,日本人就在尸体旁开始挖坑,而赤木却独自来到旁边,坐上了一辆隐藏在黑暗中的轿车。
在这后座上,蟹江是一脸的平静,坐在副驾驶上的小田却回头,冲着赤木笑了笑。
“辛苦了赤木君,陪王玉堂演了这么一出戏。”
“我只是不明白,明明知道王玉堂有重大嫌疑,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对这个人,不能用一般的办法。”
指尖捏着一枚结婚戒指,蟹江他终于开口了。
“他的新药中心,他本人都非常有价值,轻易杀掉将会是莫大的浪费。”
“是不是因为那些新药?”
“赤木君,你知道那些新药为大日本X国赚了多少钱?东京再加上京都,十二所大学的药学部全部加起来,
二十年的成果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五种药赚的美元多。”
“……”
“幸好我们已经有了对付王玉堂的杀手锏,接下来咱们耐心等待就行了。”
“嗨!”
再次看到上海市的灯光,王玉堂真有一种再次为人的感觉。
他让来宝半路下车了,希望有机会能把夏冬言救出来,不过光是这样可消不了他的心头之恨。
当车队路过一个公共电话亭,王玉堂就干脆叫闷头停车,接着自己去打了个电话……
樱花制药厂,大晚上的依旧是灯火通明。
为了抢产量,忠二郎早就把工人分成三班倒了,这会儿中班刚刚和晚班交替,所以院子里面显得有些杂乱。
同一时间,在药厂外面的小土丘上,几个鬼祟的人影出现了,趴在那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
复兴社的人已经准备很久了,这一刻终于得到了王玉堂的行动许可,所以按部就班的行动进展很快。
他们顺着锯开的下水道进入厂区,然后悄悄换上工人制服,再从马葫芦爬出来,不知不觉就靠近了储存原料的仓库。
在这里有几个特殊的箱子,里面是李秀蕊他们用蚂蚁搬家的方式,一点一点
运进来的炸药,足够摧毁一切的了。
3分钟之后,两个休班的海兵队士兵,当他们结伴走过原料仓库时,一个忽然间止步,并且朝高高的窗户指了指。
不明所以的同伴一抬头,立刻就看到了窗户里面扭动的火蛇。
“牙白!”
两个士兵刚想跑,身后的仓库已经剧烈的炸开了……
“轰隆隆……”
原料仓库的大爆炸,威力强劲的超乎想象,平推的火焰直接扫平了周围的加工车间,将一辆装载的卡车足足扔出了50米远。
至于那些在院子中走动的工人,刹那间就变成了焦黑的灰炭。
当远处的幸存者爬起来,望向剧烈燃烧的仓库残骸时,他们更是看到无数燃烧的爆炸碎片,宛若流星一般,远远的飞向了制药厂各个角落。
但他们用肉眼看不出来的是,因为制药原料的燃烧,空气中迅速充满了有毒物质,上前救火的人很容易被活活的熏死……
王玉堂刚刚到家,樱花制药发生大爆炸的消息也到了。
不过今晚王玉堂很累,他决定不去理会日本人,好好的睡上一觉再说。
半夜里来宝回来了,遗憾的告诉王玉堂一个坏消息。
来宝挖出了夏冬言的尸体,可惜日本人太不是人了,最后的最后,竟然还给了夏冬言一刀,身首异处,那自然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失望的王玉堂有心发脾气,想要破坏想要骂人,但最后也只能默默的呆坐了一夜……
樱花制药爆炸、大火,这自然是不得了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所有报纸都刊登了照片,还不到五点钟,忠二郎的电话就打来了,说他们已经控制了火势,希望王玉堂过去评估一下损失情况。
虽说不情愿,可王玉堂还是乖乖去了,当他看到药厂车间那烧毁的屋顶,还有院子中盖着麻袋的尸体,心中的愤恨无疑是消散了不少。
这场火真是太爽了!
樱花所有的车间一个都没放过,严重的例如原料加工车间和两个发酵车间,那是被彻彻底底的报废了,只能是推倒了重建。
稍轻一些的提纯车间、反应车间也好不到哪去,屋顶和墙壁山都是大洞,玻璃也被烧炸了,无菌环境是荡然无存。
“王教授,请你评估一下,这次需要多少时间修复?”
睁着血红的眼睛,顶着杂乱的鸡冠头,忠二郎凑到前面来,还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