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王家乡秘密训练,这些炮手对王玉堂无比的服从,所以在听到命令的瞬间,他们就真拉动了炮绳。
结果炮口处一团火焰是喷射而出,红门站在前面的两个喽啰,人是毫无悬念的飞了起来。
然而肉眼看不到的是,在那接踵摩肩的人群里,炮弹犁出了一条血路,最后才是命中弄堂外面的房子,干净利落的轰塌了民居的一角。
开炮了!
真的有人在居民区里面开炮了。
王玉堂绝对是个真正的疯子!
被吓傻的众人,脑袋中只剩这个念头了,所以不用王玉堂在出声,他们已经连滚带爬的往弄堂后方冲去,踩着同伴们的血肉,随即就发生了灾难性的踩踏……
5分钟后,大约有运气爆棚的2—30人,他们成功逃出了弄堂。
接着便是挤在一起、落在一起、卡死在一起的一堆人,他们叫骂、挣扎,但是却压根就爬不起来。
这种时候,逃走时慢了一步的雷帅反而获得了优势。
他狠下心肠,带着师爷、踩着手下,踉踉跄跄的翻过人山时,来宝却犹如鸟儿一般轻盈的追上来,迅速就敲晕了雷帅……
“哎呀哎呀!”
“救命,我
的脚没有知觉了。”
“王教授饶命,你就把我当成狗给放了吧……”
挤在一起的肉山当中,求饶、哀嚎是不绝于耳。
见到这一幕,王玉堂心里却丁点没有高兴、畅快的意思,当他看到人群最下面一层,红门人马已经被压得没声时,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你们还看着呀?上去救人呀!”
“是老板。”
保镖们一拥而上,开始把最上层的人拉开,这样子下面的人才能获得喘息的空间,也在他们身上几百、几千斤的重量才会消失。
看着那些被抬出来的伤者,王玉堂突然有些厌恶自己了。
于是他强迫自己转头,冲着那几个炮手就吩咐了起来。
“今天干的不错,回去少不了你们的赏钱。”
“多谢老板!”
“等会儿把火炮拉上车,回去一定要好好的保养……”
四十分钟后,姗姗来迟的巡警出现了。
可王玉堂他们早就走人了,大炮也撤退的无影无踪了,现场只剩下大批伤员,还有不少的残肢断体……
《深夜市区惊现火炮》
《帮派械斗升级,地狱景象重现》
《王玉堂的江湖路,军火贩子的秘密》
……
每次出现这
样的大事,最高兴的就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了。
第二天上午,人人举着号外议论不说,更是有人专门赶到现场,站在警戒线外面不停的张望。
就在无数人心里疑惑,想不通王玉堂怎么会干出这么疯狂可怕的行径时,王玉堂本人正在被马卡斯教训。
“……埃迪你真的在市区用大炮了?”
“我……”
“别想着撒谎,我至少找到了20名目击证人。”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埃迪教授!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zhu席先生你听我解释呀!昨晚上的确用了大炮,不过死伤的都是帮派分子,我想他们是不会去告我的,况且被破坏的民居也是我的财产,是我昨天才匆匆买下的,所以这件事很快就会被人们遗忘了。”
“荒谬、愚蠢、歇斯底里……”
听到王玉堂亲口承认,马卡斯气的都要晕倒了。
王玉堂提前跟他打过招呼,可谁也想象不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吧?
公董局的成员先不说,就是民众也不会善罢甘休呀!这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唐。
连续深呼吸,足足过了五分钟,马卡斯这才
稍稍冷静,要不然他感觉自己的血管都要爆开了。
“说说看,你打算怎么收场,你肯定早早就安排好了吧?”
“嘿嘿嘿,我是有了些安排,红门那边我会找人去谈,叫他们管好手下的嘴巴,弄堂里面的居民,我会一户一户的去安抚,至于公共租界的民众嘛,我给他们组织一场烟火表演怎么样?”
“哼!你怎么不提大炮?”
“我……”
“立刻把大炮交给租界的驻军,并且保证类似的事情永远不会再发生了。”
“好好好,我保证,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未来也不会再需要大炮了。”
“埃迪教授?”
“开个玩笑,以后就是需要我也不用了,嘿嘿嘿……”
见王玉堂认错的态度不错,马卡斯这才一屁股坐下来,咕咚咕咚的干了一大杯咖啡。
“不管怎么说,这次使用大炮都太鲁莽了,埃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就想震慑一些家伙,告诉他们我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可你把居民都吓坏了,坦白说我也给吓了一跳。”
“我保证以后不会来弄了,马卡斯先生你就原谅我吧。”
“我个人还好说,关键是民间的舆
论。”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我找人编好了故事,一般市民很快就会把这事忘得干干净净了……”
从马卡斯的办公室出来,王玉堂也是一身一头的冷汗。
二管家受伤,自己险些被砍死。
还有宴会上被人当面侮辱,这些日子积累的戾气,一下子全没了。
回头想想搬出大炮来,的确是有点不负责任,但事情做都做了,接下来就看如何平息事端吧!
想到这里王玉堂就收拾心情,加快步伐往外走,可王玉堂很快就注意到了,今天整个总董官邸气氛不太对呀!
哪怕有人和王玉堂走个对面,那他们也会转头、也会往旁边靠一靠、低头加快步伐,一副深深畏惧的模样。
看来玩大炮也不是一无是处……
时间再过一天,报纸上的风向忽然就变了,不是变一点而是180度的逆转。
《拆穿骗局,所谓大炮不过是煤气爆炸》
《巨响的真相》
《走访惠芳里》
在这一连串的新闻、号外中,字里行间的传递出一股信息,所谓的当街开炮不过是无耻的栽赃,是指鹿为马,是帮派分子对王玉堂的污蔑,谁要是相信,那他就是上海滩最大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