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先命中了竹筒的底部,接着才打穿了大汉的脑袋,所以当他的尸体倒下时,鲜血、脑浆混合着酒液是喷溅出一大片的血雾。
“杀呀!”
“跟他们拼了。”
“砰砰、砰砰砰,叮当、噗、啊……”
防守一方人数多,但是却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进攻一方人少,不过手里的枪械却不含糊,而且还有紧密的进攻队形,这样在火拼中可就占了大便宜。
这些进攻者非常的凶悍,个子不高却勇于拼杀,哪怕自己先挨一刀,那也要用刺刀狠狠戳进对手的胸口,坚决来一个同归于尽。
更要命的是他们居然还有手雷,混战开始后防守一方迅速溃散,随即在后撤中就遭到了手雷的连续轰击。
10分钟内,负责看守仓库的排教5—60人就全被杀光了。
当然找上门的这伙人也损失了几个好手。
不过当他们打开仓库大门,看到那小山一般的麻袋时,立即就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唰!哗哗哗……”
刀光一闪,一个麻袋被砍了个大口子,马上瀑布一般的玉米粒就滚落下来,看的众人是心潮澎湃。
“成功了,这么多的玉米,足
够咱们使用1—2周了。”
“呦西!黄凯三的情报果然准确,没有浪费咱们的时间。”
“立刻装船。”
“嗨!”
原来这伙人居然是换上了平民服装的日本海兵队士兵,难怪对付一般帮派成员犹如砍瓜切菜。
趁着夜色正浓,这伙人把麻袋统统搬上了货船,接着就悄悄的出港,走水路直奔上海,而且留守人员还打电话通知了樱花厂,让鸟取是欣喜若狂。
这种感觉就跟饥饿时见到大鸡腿一样,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
然而谁都想象不到,在空荡荡的仓库旁,排教的死人堆中,一个人影是挣扎着爬了出来……
黎明时分,海兵队控制的大船已经能看到码头的轮廓了。
在哪里有接应的人员和卡车,一旦玉米上岸,它们就会以最快速度进入超级工厂。
但是当鸟取站在码头上,用望远镜观察大船时,一声悠扬的汽笛响起,一艘小号的英国炮舰突然冒了出来,看船头的方向就是奔这边来的。
“英国人?他们的炮舰怎么会到这边来?”
“会不会是路过?”
听到了鸟取的自言自语,忠二郎大胆猜测道。
“不对,炮舰
是冲咱们的船去的,八嘎!我的玉米……”
鸟取在岸上发出绝望的咆哮时,排水大约3000吨左右的小型炮舰,已经横在了大船跟前,炮舰上的大喇叭也哇啦哇啦的响了起来。
“前方船只立刻停船,接受检查……”
“军曹,怎么办?”
而在狭大船窄的船舱里,几个海兵队的士兵也是满头大汗,他们手里的步枪遇上炮舰就是个纯粹的笑话。
更要命的是他们一旦被抓,日本军队袭击中国民用设施的事情就会暴露,换种说法就是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不要慌!咱们要为天皇陛下尽忠。”
“嗨!”
在军曹的煽动下,所有士兵就抱定必死的决心,顺着窗户、门口,聊胜于无的瞄准了逼近的炮舰。
“立即停船,接受检查,否则开火!”
炮舰此刻已经逼近到了400米距离,但大船丝毫没有停船或是转向的迹象,这么一来炮舰的主炮,双联114mm舰炮可就毫不客气的瞄准了船头。
“最后警告,立刻……”
“叭叭叭,当当……”
大喇叭再次响起,双方距离300米,海兵队的士兵突然开枪了,子弹落
到炮舰舰桥的窗户上,结果英军舰长立刻下令开炮。
“嘭嘭、嗖、轰……”
近距离命中,打的还是木壳船,其结果是毁灭性的。
鸟取他们在望远镜中看到,运输玉米的船头直接散架了,残破的木头飞到了半空中,接着便是大火、浓烟和沉没。
炮舰还在不远处漂浮,估计大船上的海兵队士兵,恐怕一个都无法幸免……
药厂之间的斗争,居然发展到了炮舰参与,这次公董局终于不能在装聋作哑了。
兰瑟女士召开紧急会议,公董局成员,当然也包括王玉堂在内,大家和日本人火药味十足的坐到了一起。
英国军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嚣张,日本领事却是面无表情,他不会承认海兵队的劫掠行为,只会以运粮船被击沉为由抗议。
“先生们,不久之前海上发生了一场悲剧,把你们请来就是为了妥善解决问题,维持公共租界的平静与秩序。”
兰瑟女士开始了,只是她的话没换来什么反应,房间中其他人都在默默的坐着、等待、盯着对方。
“宫城先生,不如你先发表一下意见?”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赔偿我们50
0吨玉米,另外还有船只及人员的赔偿,共计220万日元。”
日本领事馆一等事务秘书,宫城正义话音未落,公董局的英国代表,特殊列席的英国海军军官就对视一眼,接着毫不掩饰的哼了起来。
“500吨玉米?这批玉米是哪来的?这艘船是宁波方面丢失的,什么时候变成你们日本人的财产了?我还想问问宫城先生,我们大英帝国在宁波雇佣的安保公司,58名雇员是谁杀的?他们看守的玉米又哪去了?”
“我不明白你的话,我只是在要求合理赔偿。”
“你是在妄想!”
“八嘎……”
都没什么诚意,所以聊着聊着就自然要翻脸。
不过事情的原委大家已经听明白了,实际上就是双方谁都不干净,但就结果来说,似乎是英国人吃了点亏,死了人还失去了一大批昂贵的玉米。
“先生们,请保持冷静和风度,这里是公董局,我们都是文明人,那就该用文明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兰瑟女士再次重申,好在这顶高帽总算是暂时稳住了他们。
旁听身份的王玉堂,他本来是准备看戏的,谁知兰瑟女士竟然点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