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二郎先生,多谢你的提议,我相信哪位大宫俊树先生一定是位非常优秀的律师,但是我这个人比较相信缘分,我是无辜的,就算是法院提供的名单,我也一定能找到帮的上忙的人。”
“说得好!啪啪啪啪……”
见王玉堂拒绝了日本人,听众立刻就叫好、鼓掌起来。
跟着就自然是第二次休庭,王玉堂和小妖才返回准备室,一份名单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扫了一眼,王玉堂的嘴角就翘了起来。
在这份名单上,公共租界成名的、资深的律师一个没有,全都是一些从未见过的名字。
而且对于执业时间、擅长领域、胜诉率这些关键数据更是只字未提,这么选人跟撞大运有什么区别?
“看好了吗?看好了就快选一个,磨磨唧唧的。”
这时旁边的法警还催促起来,不满的小妖刚要跟他吵,王玉堂就一把拉住了她。
“选好了,就这个罗律师,还有挨着他的张律师吧!”
“等着啊,我现在去打电话,看看他们肯不肯接你的案子。”
“不是说让我们打电话的吗?”
“哼!”
嚣张的法警收起名单就走,接着小妖就露出了
惴惴不安的表情。
“玉堂,你认识这两个律师?他们很优秀吗?”
“不认识,不过他们的名字排在最下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最差劲的两个。”
“啊?那你还选他们?”
“我本来就没指望他们能发挥什么作用,刚才说要找律师,其实是拖延时间。”
“你都安排好了?”
“反正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老天爷帮不帮忙了……”
大概两个小时后,罗律师和张律师都赶来了,四个人就在准备室里面开始了会面。
罗律师大概25—6岁,做律师这个年纪实在太过年轻了,只见他拎着一个箱子,里面除了纸笔工具,竟然还有法律书,这是打算临时抱佛脚吗?
剩下张律师更糟,他大概30多岁,一身的酒味不说,眼神还有点涣散,这一看就是还没醒酒那。
真指望这两个家伙力挽狂澜,那王玉堂他们可就危险了……
“王教授,我是罗翔,这是我的名片,我是燕京大学法律系毕业的,我来的匆忙还没有仔细研究过你的案子,卷宗……”
罗律师还在做开场白,谁知王玉堂却一抬手打断了他。
“每天20块大洋,所
有费用实报实销,结案后每人500块,可以吧?”
“可以,但是钱的事情不着急,王教授咱们应该先谈谈案子。”
“案子很简单,夏宇东说我假冒身份、欺诈,所以举证的压力主要在他们那边,你们只要一项一项的反驳就行了。”
“审判不是这么简单的,必须要有明确的策略才行。”
“呵呵呵,这个案子的胜负,压根就不在法庭上,我选你们就是因为你们没有名气,不会事先被他们收买,可以更好的配合我,难道事成之后名满租界不好吗?”
“这个……”
“张律师你怎么说?”
“我完全同意,不过我主要负责的是姚小姐吧?那我具体应该跟谁商量?”
果然是个老油子。
才听王玉堂说了几句话,迅速就认识到了话语权在谁手中。
“既然是共同被告,那所有事情就一块商量吧!”
“那好,我就一个要求,几位说话能不能小点声,昨晚上多喝了几杯,你们太大声震得我脑袋疼……”
这次休庭,直接拖延到了午后。
当王玉堂和小妖再次踏入法庭,终于有两位律师跟随了,而且夏宇东也出现了,坐在原告席上冷
冷盯着王玉堂看。
接下来就是宣读起诉书,由夏宇东亲自进行指控。
然后就是罗律师、张律师代表王玉堂他们拒绝认罪,这样子就很自然的进入了庭审的举证环节。
首先上场的是伦敦大学校友会的那帮人,什么柳作栋、孙景天、楚晓霞挨个坐到了证人席上。
不过他们只能证明,在大洋彼岸的校园中,从未见过王玉堂,再有就是校友会曾经因为这事和王玉堂发生过冲突。
谁知罗律师竟然比看上去精明多了,每次刚萨雷斯询问完证人,他就会一一的上前推翻证词。
没见过王玉堂并不能证明留洋身份有假。
虽说发生过冲突,王玉堂也没有拿出证据自证清白,可是王玉堂却在实验室的较量中大获全胜。
并且还把校友会成员齐伟都收编为助手,这学识没有经过系统性学习、训练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这一下午双方是唇枪舌剑,围绕证人是不停的辩论,刚萨雷斯真没有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罗律师竟然会如此的难缠。
至于另外一位张律师,好像坐到辩护席上就没有动弹过,一副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架势,但他这样却更是
让刚萨雷斯心存担忧。
首先刚萨雷斯从未听说过这人,而且他不说话就完全无法判断他的水平和实力,万一罗律师只是被推出来的木偶,这个姓张的才吃躲在后面的洞察者怎么办?
所以必须要小心他的致命一击……
第一天的庭审很快结束了。
当大法官宣布休庭,书记员让所有人起立时,张律师竟然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双眼一片迷茫、嘴角还挂着口水,等刚萨雷斯看到张律师慌张擦去口水的瞬间,他就感觉自己是个真正的白痴。
王玉堂跟小妖在巡捕房的看管下,乖乖返回看叠翠苑,中间没和任何人接触,但是在城市的另一边,冯德曼、夏宇东、刚萨雷斯几人却在秘密见面。
“该死的混蛋,居然敢耍我,我要吊销他的律师执照。”
刚萨雷斯还在为法庭上的误判生气,他居然小心翼翼的提防一个醉鬼,这绝对是奇耻大辱。
“好了,冷静一些,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我的检察官你有的是机会报仇。”
相比之下冯德曼可就沉稳多了,坐在那摆弄着自己的怀表。
“明天我还是咬着王玉堂不放?我可以找更多的证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