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找老大的吗?”疾风将麦迪从地上扶起,上下检查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把他朝大门里带去。
麦迪原本挣扎了一下,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由着疾风将他带了上去。
毒蜂站在窗子前将这一切收进眼里,看到麦迪走了上来,眼里神光闪烁了几下连忙坐到椅子上,还觉得差些什么,拿起报纸凑在眼前若无其事的看着。
没过几秒钟,门被敲响,毒蜂心快速的跳了几下,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声音平稳道,“进来吧。”说完头也不抬,定眼在报纸上,仿佛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眼前的报纸。
麦迪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的酒气立刻在房间里散了出来,毒蜂眉头一皱,冷冷的道,“喝酒了?怎么没把你的命也给败在这酒上?”
“你什么时候离开闽南?”麦迪没有理会毒蜂冷冽的语气,直接开门见山道。
毒蜂翻阅报纸的手停了下来,撩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看着面前的麦迪,“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吗?”
“我的女人不喜欢你,麻烦你赶紧离开闽南。”麦迪寸步不让,身上散发出来冰冷的气息跟毒蜂形成了两个极端的气场,在空气中激撞着。
“你的女人?”毒蜂双眼一眯,放下手中的报纸,“你的女人是谁?”
麦迪嘴唇蠕动了两下,最后说道,“府新雯。”
“我承认了吗?”毒蜂双眸一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负在身后,与麦迪遥遥对望,“你父亲我,承认了吗?”
“父亲?”麦迪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随后双眸冰冷的看着毒蜂,眼里满是怨念,“从你赶走我的母亲带回来那个女
人之后,你就不再是我的父亲了,所以,请你以后说话注意措辞。”
毒蜂胸腔里的怒火瞬间炸裂!双眼瞪着麦迪,口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若是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恐怕他早都一枪崩了他了!
“少爷,老大那么做是有苦衷的……”一边的疾风见状立马上前当起了润/滑剂。
麦迪抬手打断他的话,双目依然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毒蜂,那个他所谓的父亲,“刚才说的,你什么时候离开闽南?”
毒蜂简直快要被气炸了!血液里仿佛有一只暴走的猛兽在来回撕扯着他,眼看着就要破体而出却又被他硬生生的摁在了身体里,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额角青筋狂跳着深深地看了麦迪一眼,“我现在就走……立刻就走!”
“老爷!”疾风急了,真是搞不懂这一对父子,明明互相担心着对方,但是谁都不会表现出来,每次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刺的对方浑身是血的,让人看了着急。
“疾风!”毒蜂打断他的话,怒目朝他看来,“让怒涛准备!即刻飞回云南!”
疾风跟了毒蜂这么多年,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是动了真怒,若是他再多说一句,定然没有好下场,毕竟他可不是麦迪,立马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随后快步离开去准备直升飞机。
毒蜂看都没有再看麦迪一眼,转身坐到椅子上平复自己刚才波动的心情。
本来作为一个**大佬,他已经见惯了各种惊心动魄的场面,心境应该说是到了雷打不动,风吹不倒的地步,但是每次跟他这个儿子一碰头,他就能被瞬间点燃!随后怒的一发不可收拾。
毒蜂不走,麦迪自然也不走,他要看着毒蜂完全离去才甘心,一手揣在兜里
摸了摸手机,没有任何来电提示又或者是短信什么的,心里趟过浓浓的失落。
他为了她,堂堂**少爷放弃了一年自由,放弃了纵横四海,甚至放弃了父子关系!直到现在他都为了她一句话而厚着脸皮奔波着,而她却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别说关心的话了,就连普通的问话都没有一句,如何能不让人心寒?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毒蜂不断调整呼吸的微弱声音,两个男人一立一坐,都静默无语,除了样貌之外,完全不像是一对父子。
几分钟过后,疾风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麦迪,随后对着毒蜂说道,“老爷,已经准备妥当了,怒涛现在在天台上侯着。”
“走吧,”毒蜂站起身,从麦迪身边走过,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像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麦迪湛蓝色的眸子光芒微暗,别开头去,也不去看毒蜂。
天台上,直升机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疾风扶着毒蜂上了直升机,二人面对面坐着,踌躇了一下看着毒蜂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不告诉少爷关于那女人的事,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毒蜂闭上双眼,满脸的疲惫,“人只有四处碰壁之后才会变得坚强。”
“既然如此,那为何老爷不告诉他关于夫人的真相,让你们父子二人关系缓和一下呢?”疾风嘴快的问道。
“疾风,”毒蜂睁开双眼,凌厉的神光射出定在疾风脸上,如同针扎,“你管的有点太多了……”
“疾风知错,”疾风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低头认错。
“走吧,”毒蜂长叹了一口气。
麦迪站在天宫人间的楼下,看着头顶那架直升飞机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
点消失在视线里,眼底蒙上一层黯然,失魂落魄的朝府家走去。
在这个闽南市里,他除了那里,好像再无处可去,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还是抬脚无奈的朝府家迈去,冰冷的风吹在他的面颊上,将他一丝丝的酒气吹走。
麦迪刚离开府家不久,府家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身纯白西装在那些保镖中间显得尤为刺眼,灰色的搭肩松松垮垮的搭在肩头,流苏自然的垂落,被风吹得上下舞动,一头银色的发丝下冰蓝色的眸子冰冷的看着围着他的保镖,嘴角斜勾,露出一个清冷的笑。
“住手!”房门那边传来一声惊喜又怒的尖锐声音,随后一道身影宛若雨燕一般迅疾的飞奔了过来,直直的扑进了那个男子怀里,久久不肯出来。
府钧义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眼里又是无奈又是可气,索性直接回了房间,不去看她。
“雯儿,想我吗?”那人抬起修长的手指玩弄着府新雯的发丝,缠在手指上凑到鼻尖轻轻的嗅了一下,露出一脸迷醉的表情。
“云,你终于回来了,”府新雯重新抬起头,脸上已然挂满了泪珠,哭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完全不同往日里那盛气凌人的模样,真真切切的一个小女人的样子。
“一年,让你久等了,”王云说完弯下腰在府新雯额头印下一吻,抬起头扫了一圈围着他们二人的保镖,右手抬起轻轻一挥,空气中的气流仿佛在一瞬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如同一条无形的怒龙,怒声一吼那些保镖就全部倒地不起。
府新雯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惊恐的看着还在拥抱着她的王云,嘴唇微微的颤抖着。
王云垂眼温柔的看着她,眼底噙着一丝异样的笑意,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
他的眼睛,笑道,“怎么了?我的雯儿?害怕了?”
“他们只是以为你是坏人,所以才这样的,没必要……让他们死吧?”府新雯心里升起了一抹恐惧,一年不见,怎么感觉眼前的这个男子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误会了我,那便已经是死路一条了,”王云毫不在乎的笑了笑,松开捏着府新雯的手转变揽着她的腰往房间里走去,“好了,现在该继续一下我们的事情了。”
府新雯听出来了他话里的意思,面上飞上两抹晕红,羞赫的缩进了王云的怀抱里,任由他揽着自己朝房间里走去。
经过二楼的时候,王云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冰蓝的眸子毫无温度的朝里面看了一眼,皱眉看着怀里的府新雯,问道,“这个房间是给谁的?我怎么嗅到一股男人的味道?”
府新雯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笑着回答道,“新宇他一个朋友来住过几天,现在又走了。”
“你说新宇啊,”王云眼底的不悦散了开去,看了看周围,问道,“这次回来没有见到新宇呢,他人呢?”
府新雯眼里黯然一片,泪水又再次蓄满,声音颤抖道,“被人害死了……”
王云眼神一暗,杀气陡然升起,声音冷冽的仿佛是从地狱来的恶鬼,“你可知道是被谁害死的?”
“是南宫烈!”府新雯眼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恨意,像是无边业火,将所有的事物焚烧殆尽,“还有他那个朋友,孙杨!”
“孙杨?”王云眼底划过一丝趣味,又是这个名字呢,这个名字现在在他王家算是家喻户晓的存在了。
“怎么?难道你认识他?”府新雯心里有些惊慌,若是他的朋友的话,那以后这件事情可就难办了,惹得他不高兴那就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