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问雄听完刘毅的话,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光芒,摆了摆手让刘毅退下,随后面色更加阴沉的看着地上躬身弯腰的吴德,大喝一声,好似春雷炸响!“你儿子罪恶滔天!我岂能饶他!你只有一个儿子!我亦只有一个女儿!”
吴德身子哆嗦了一下,抬眼绝望的看着柳问雄,“当真要我儿子偿命不成?”
柳问雄冷哼了一声,“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更何况你儿子还有绑架人的嫌疑!更是死罪难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吴德见柳问雄态度坚定,竟然是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忽然低声笑了起来,随后越笑越大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就知道什么?”柳问雄眉头一皱,眸色深沉的看着吴德,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兄弟,他误以为依依死了之后竟然不叫吴勇前来负荆请罪,还把他的儿子给放走!真是不可饶恕!如今吴勇既然已经死了,那也便罢,不死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儿子。”吴勇脸上浮现出奸诈的笑容,与他一贯的风格完全不符,好似现在在白志烈跟柳问雄面前的人,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吴德了,“所以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任你再如何只手遮天,也不会再找到我儿子了。”
柳问雄脸上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是吗?”
“不然呢?你完全可以试试。”吴德说完这些话一颗心也算是稳了,站的更加笔直,又恢复了以往那般神采飞扬。
“呵呵。”柳问雄冷笑了一声,“我劝你,还是打电话给港口的人问问吧,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吴德本来还镇定自若,但是一听柳问雄说到‘港口’两个字,脸色立刻大变,神色慌张的看着柳问雄,“你做了什么?”
“你一问便知。”柳问雄
再也懒得理他,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看着他掏出手机,还未按下拨号键,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吴德脸色又产生了微微的变化,看着手机屏幕好似看到了什么洪荒猛兽一般,干咽了一口口水,将电话凑到了耳边。
“老爷,少爷他……”电话那头的人将那个噩耗告诉了吴德。
“什么。”吴德惊呼一声,一股热血冲向脑门,整个人踉跄的急退几步撞到桌子上打碎了两个青花茶杯,咣铛两声脆响,让他整个人也清醒了一些。
吴德僵硬着身子不可置信的扭过头看着旁边一脸乌云滚滚的柳问雄,抬手指着他,“你……你竟然暗中叫人去堵截勇儿……还叫人杀了他……”
“人是不是我杀的,我想你清楚。”柳问雄现在对吴德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情谊,“你若是一出事就将你儿子绑来这里,我兴许还会网开一面,但是你并没有,还让你儿子逃跑。”
柳问雄越说脸色越阴沉,最后低喝道,“告诉你,我女儿并未死,苍天怜见!倒叫我看清了你这小人的嘴脸!滚吧!”
白志烈在一边听得心里一跳一跳的,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插曲,他也深深地看了吴德一眼,眼里满是鄙夷与不屑。
吴德凄惨的狂笑几声,夺门而出,将门啪的一声狠狠掼上,震的门框哗哗作响。
柳问雄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一手揉着眉心,脸上满是疲惫。
曾经以为最好的兄弟竟然背叛了他,他的心里恐怕比任何人都难受吧。
白志烈看着柳问雄这般模样,轻声叹了口气,“依依没事就好,你也不必太过烦心,这吴德,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我倒不是担心他,毕竟吴勇并不是我的人杀的。”柳问雄抬起头,眉心沟壑又深了几分,整个
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我是在担心南宫老儿。”
“这事是烈儿干的?”白志烈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惊奇的问道。
柳问雄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南宫老儿也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跟吴德之间,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哈哈哈哈!”白志烈哈哈大笑,“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南宫那个老家伙虽然身在商场,但是能耐可远非你我想象的,放心吧,你我就在一边观战,适当时候搭把手就行了。”
“好吧。”柳问雄摇了摇头,“我回去看看依依,那丫头不知道醒了没有,唉。”
“那丫头还没醒来?”白志烈眼里满是担忧,“我跟你一块去看看,好久没看这丫头了,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在闽南的另一个地方,一座山区别墅内,一声咆哮震彻山寰!
“你说什么!”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将手里刚才还在看的报纸啪的一声摔在茶几上,看着对面垂首而立的男子,双眼喷着怒火,气息如牛喘。
“老爷子,你又在发什么火儿了?”一个美貌的妇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一头短短的卷发,耳边别了一枚柳叶钻石发卡,破有些大上海的味道,看见立在地上的年轻人,眼里立刻露出了喜色,“烈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快过来叫妈妈看看。”
南宫烈抬起头看了那妇人一眼,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妈……”
“你还有脸笑!”南宫炎又是一声咆哮,惹得那妇人脸色一沉,扭头瞪了他一眼,“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回你看看你那是什么态度!我嫁给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裕美,你先问清楚你那儿子他干了什么好事!”南宫炎气的一甩手,背转过身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裕美这才扭头过来,脸上又换上了慈母的笑容,伸手想要给南宫烈整理一下
衣服,目光却忽然一凝,看着南宫烈身上的血迹,疑惑的道,“这是……血吗?儿子你受伤了?谁伤的你?”
“妈,这不是我的血……”南宫烈有些无奈,他这个妈什么都好,就是太把他当小孩子看了,让他有些不自在。
“你杀人了?”裕美惊诧的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南宫烈,“杀了谁?”
“哼!你那个儿子杀了的不是别人,闽南军区中尉吴德的儿子!吴勇!”南宫炎扭头愤怒的补充道。
“吴德?”裕美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抓着南宫烈的手臂,急切的道,“走,妈带着你出国去,我就不相信那个吴德还能把手伸到国外去。”
“妈……”南宫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裕美,“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我不想当个逃兵。”
“哼!好大的口气!还不想当逃兵。那你回去给吴德那老小子道歉去,看他能不能饶你!”南宫炎被南宫烈气的几乎失去了理智,一个劲的咆哮着。
“南宫炎!你这是在推自己的儿子进火坑吗!”裕美大声呵斥道,“我告诉你,我儿子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也不活了!你一个人过去吧!”
“你……不可理喻!”南宫炎被这娘俩气的发昏,偏偏还又不能发火,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憋闷至极。
裕美不理会南宫炎,扭头拽着南宫烈的手就要往楼上走,“走,咱们收拾收拾东西,再也不回这个破地方了,叫那老头子自己过去!”
“妈……”南宫烈在身后无奈的唤了一声,但是裕美根本一句也听不进去。
南宫炎在楼下看着那母子二人上了楼,过了一会儿当真拉了个行李箱走了下来,有些慌乱的到,“裕美,你别闹了,这个节骨眼上了……”
“我不管,你今天若不答应我保住儿子,我就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儿子离家出走不
可。”
“哎呀!你真是胡闹!那吴德再怎么说还是个中尉呢,哪里那么容易。”南宫炎也有些无奈,他这儿子惹谁不好,竟然惹了个人物。
“哼!烈儿,我们走。”裕美阴沉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就拉着南宫烈朝门外走去。
南宫炎最终还是无奈妥协,唉声叹气道,“烈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么可能看着他出事呢!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
裕美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你的意思是会保住烈儿了?”
“都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这点事情都绕不过弯来?”南宫炎无奈至极的看着裕美,“我刚才只不过想让他长点记性,下次不要再犯!祸闯的多了,我可就保不住他了!”
“我不管!”裕美又变了脸色,“烈儿就是我的命,你若是不照顾好了,我也不活了。”
“你真是……唉。”南宫炎彻底无语了,揉了揉太阳穴叹道,“吴德现在肯定在到处找证据准备指控烈儿,我去找人把那些证据全部销毁,暂时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什么叫做暂时?”裕美凑到他跟前扒开他揉着太阳穴的手,“是一辈子不是暂时!”
“你还不让别人记仇使绊子了是不!”南宫炎都有骂娘的冲动了,“他好歹也是个中尉,怎么可能吃这哑巴亏!”
“爸,要说毁证据的话……我跟银月已经毁了,他再查也查不出来什么。”南宫烈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道。
南宫炎意外的看了南宫烈一眼,眼里的怒火退散了些许,神色随机又沉了下来,“我听你说了经过,那吴勇确实该死,但是不应该你来动手,下次行事,可要想清楚了。”
“七在头上,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啊……”南宫烈嘟囔道。
“你这臭小子!”南宫炎听了个一清二楚,抓起茶几上的报纸就朝南宫烈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