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琛冲到三楼,找到了重病看护的房间,打开门走了进去,就看见孙杨缠着绷带闭眼躺在病床上,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坐在床头看着他,心中升起一股无言的愤怒。
一个护士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纱布还有药水,一看房间里换了个人,不由疑惑的问道,“刚才的那个先生呢?”
“什么先生?”李家琛扭头问道。
“刚才是一位先生送病人过来的,但是他怎么走了?还需要家属签字呢。”那个护士口中嘟囔道。
“我来签字,我是他的朋友。”李家琛站起身,看着那个护士,“我兄弟他伤势如何?”
护士看了他一眼,“都进了重病看护了,你说呢,整个右臂怕是都要废了。”
“什么?”一句话好似惊雷一般在李家琛脑海里炸裂开来,飞快的扭头目光落在孙杨的右臂上,上面缠满了绷带,还带着夹板固定。
“我要给病人换药了,你小声一点。”那个护士不满的看着李家琛,将手中托盘放到一边开始拆孙杨的绷带。
李家琛抿了抿薄唇,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拐角处掏出电话,找到南宫烈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黑暗的废旧钢铁厂内,南宫烈坐在一个狭窄的房间里,面前躺着一个倒在血泊里的绝美女子,二人形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良久,南宫烈看着那张已经没有了血色的面容站起身,将无名抱在怀里,丝毫不顾及那些血液蹭了自己一身,转身朝外面走去。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无名放在地上,在钢铁厂里拿了破旧的铲子,开始挖了起来。
挖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挖出个五米深的坑洞,将无名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又慢慢掩埋。
看着那些黄土一点一点的掩盖住无名的身体,南宫烈心中宛若刀割,与无名这段时间的回忆也在脑海里一一浮现,
虎目中不觉眼泪翻滚。
虽然时间很短,但是爱你的心是真的,想要跟你过一生是真的,说要当你的太阳也是真的……
但是他却忘了,太阳也会东升西落,只照耀生存在明处的一切,无名不然,她在黑暗中生根发芽,遇到了难得一遇的太阳,就好似冬雪遇到了骄阳,消失于无形。
南宫烈将无名掩埋,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跑了半天不知道从哪里采来的野花,摘下花瓣洒满了整个坟头,风一吹,五彩缤纷的花瓣随风远去,就如无名那如花的生命。
南宫烈立在原地,眼神追着那花瓣远去,口中不知低声**了一句什么,眼神落寞如月光。
嗡……兜里的手机响起,唤回了南宫烈的神思,他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就按下了接听键。
“喂,烈,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容县,怎么了。”南宫烈一听是李家琛的声音,眉头立刻微微蹙起,感觉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在肚子里发酵。
“容县?”李家琛诧异了一下,但是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让他细究,“孙杨受了伤,现在在第一军医医院,你赶紧过来。”
“什么?孙杨受伤了?”南宫烈大惊,“怎么样,伤的严重不严重?”
“很严重,等你来了再说吧。”李家琛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南宫烈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一颗心沉入了苦海,都怪他,因为他孙杨受伤,依依下落不明,他却还在这里发呆!
真是罪无可恕!
南宫烈狠狠地咬了咬牙,跑了出去,直接去了容县公安局,要了一辆警车就往闽南赶去。
李家琛在孙杨的病房里守着,二十分钟过去了,孙杨眼皮连动都没有动,他心里的担忧也不禁像是毒草一般在心里疯狂的生长。
叩叩叩,门外适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还不等李家琛应声,门就被打开,走进来一个浑身血迹
的男子,看见床上躺着的孙杨,僵在了原地。
“烈?”李家琛看清了来人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受伤了?”
南宫烈回答道,“这不是我的血。”
“你杀人了?”李家琛更加疑惑,看着南宫烈身上的血迹,眉头紧皱。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南宫烈扭头看着他,“孙杨是被谁所伤,可是吴勇?”
李家琛闻言立即撇开了其他的思绪,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不错,正是他,绑架了依依,强了孙杨。”说着说着,拳头已经在身侧紧握,捏的卡巴作响。
“果然是那个小子。”南宫烈恨恨得道,眼里杀机一闪而逝,随后好似想起了什么,看着李家琛问道,“龙三现在哪里?”
“在市医院。”李家琛脸色再次难看了几分,不知道龙三现在怎么样了。
“我出去一下。”南宫烈扔下一句话就跑下楼去,开了警车鸣着警笛,一路畅通无阻的朝市医院开去。
白承飞还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结果就脸南宫烈浑身是血的冲了过来,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反正我没有杀人就是了。”南宫烈飞快的解释了几句,随后看着白承飞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龙三呢。”
“馨儿今天生孩子,失血过多,龙三进去给她输血去了。”白承飞答道。
南宫烈双眉微蹙,“没有什么大碍吧?”
“没有,你放心。”白承飞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个疲惫的笑容。
“你可知道吴勇那家伙的下落?”南宫烈话峰一转,眼底杀机闪烁。
“不知,怎么了?你找他做什么?”白承飞警惕的皱了眉头,南宫烈在他们几人当中可是最冲的一个,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杀了吴勇那小子也不一定,而吴勇这人,杀不得。
“我就是问问,想问他点事。”南宫烈打着迷糊道,见
白承飞还犹豫不决,又补充道,“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吧。”
白承非摇了摇头,“我父亲他们在找,我并不知道他的下落。”
南宫烈叹了口气,“那我自己去找,找个人有什么难得。”
“等等。”白承飞拉住了他,“我可以帮你问问我爸,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得生事。”
白承飞知道南宫烈的能耐,若是让他自己去找,那肯定能找到,但是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就说不准了,还不如直接告诉他。
南宫烈闻言脸上露出微微喜色,“说吧,我保证不生事端。”
白承飞半信半疑的打通了白志烈的手机,问了一下才得知他们已经找到了吴勇的下落,但是却被吴德给挡了下来,正在周旋。
“怎么样?吴勇现在在哪里?”南宫烈看白承飞挂断了电话,立刻急切的问道。
“吴勇被吴德悄悄送走了,现在在东边港口,我父亲被吴德拦下,没办法继续追,柳伯父那边暂时没有动静。”
“东边港口?”南宫烈长眉一挑,脸上多了分邪魅的味道,在白承飞向他看来的时候又赶紧收敛起脸上的表情,“那里我有认识的人,我定把他给挡回来,竟然还想跑,哪里那么容易!”
白承飞还想再叮嘱南宫烈几句,却不想那个家伙飞奔了出去,根本拦都拦不住,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东边港口,一个身穿大衣带着口罩的男子鬼鬼祟祟的走上了船,上船之际还不放心的转头看了一眼,见并没有人追来,这才放心的叹了口气,摘掉了脸上的面罩,让人诧异的是,这人正是吴勇。
“少爷,这边请。”一个侍从打扮的人从一边走了过来在吴勇耳边低声道,“老爷已经安排好了,这艘船上只有少爷一人,我们都是派来保护少爷的,老爷吩咐,少爷先去大不列颠呆一段时间,等事情过去一段时间之后,他会再
叫人接你回去。”
“好,我知道了。”吴勇脸上春风得意,脱掉了身上的外套递到那人手里,“我累了,想休息会儿,你们几个好好巡逻,不要让别人靠近。”
“是。”侍从接下衣服退在了一边,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抬起手,船立刻缓缓动了起来。
在港口那边,一辆警车疾驰而来,南宫烈从车上下来,看着即将远去的游轮,左右环视了一圈,见另一艘游轮朝他使来,上面还有个人朝他招手,心下一喜,立刻冲了过去。
“烈,今天怎么有空叫我了?”穿上一个身穿黄色休闲衣的男子看着上船的南宫烈,见他一身血腥吓了一跳,“你小子不会是杀了人要畏罪潜逃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南宫烈上船之后白了他一眼,指着离去的那游轮道,“给我追上那个游轮,拦住他,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追他干什么?”那人看了一眼前面行驶的游轮,疑惑道。
“别那么多废话,我可是有要紧事。”南宫烈急得都快冒烟了,大吼一声道。
“是是是。”黄衣男子应了一声,手微微抬起,游轮就换了方向,朝那艘游轮追去。
“哎呦呵,今天还真是热闹了。”黄衣男子看着另一个方向过来的一搜船,笑道,“他们好像也是要截停那游轮的。”
南宫烈闻言接过一边的人的望远镜,朝那边看了一眼,诧异道,“刘毅!”不过想清楚事情之后又释然。
那刘毅是柳问雄手底下的人,出现在这里是无可厚非的。
“吴勇啊吴勇,你小子这次若还是能跑了,我跟你姓!”南宫烈冷笑一声,站在船头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游轮,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黄衣男子在一边看着这一幕,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像是一只狐狸一般,“有趣有趣,今天可是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