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楚小妍绷不住了，钟国良怎么这么喜欢问呀？
楚小妍羞于启齿，正苦恼着，又听钟国良问道，“抱着你睡还要另外准备什么吗？”
嗯？楚小妍目光有些震惊地扭头。
所以钟国良刚问的“可以吗？”是这个？这也太大乌龙了吧！还好自己刚刚说话不清不楚，扭扭捏捏。
“枕头！”楚小妍大声答，“要准备一个枕头！”
“嗯，还有呢？”钟国良看着楚小妍低声笑。
楚小妍蹙眉，突然反应过来，“钟国良，你是不是根本没醉？”
说话太有逻辑了！能接她的话，还能反问她......
“嗯。”钟国良笑着点头，“我说了我没醉。所以小妍，还要准备什么？”
对，钟国良一直说自己没醉，是自己先入为主了......楚小妍有些懊恼地看向钟国良，此刻他那双亮若晨星的眸子正充满着强烈的求知欲望。
“没什么，不用了。钟国良，不是要抱我睡吗？快抱我！”楚小妍语气忽地霸道起来。
“嗯。”钟国良使力，把楚小妍抱到他的身侧，然后揽紧了她的腰身。
楚小妍平躺下来与钟国良四目相对，看着男人触手可及的面容，她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一颗心开始“怦怦”“怦怦”跳个不停。
仔细听似乎不止一颗心。钟国良的心也在“怦怦”乱跳着。
“等一下！”感觉到钟国良手似乎动了一下，楚小妍一下就弹坐了起来。
“怎么了？”钟国良问。
“团团万一醒了怎么办？”
“把团团抱来吧，我们一起睡。”钟国良笑意浓浓，又加一句，“小妍，可以吗？”
楚小妍胡乱点头，然后“嗖”一下落荒而逃似的爬下了床，然后拍了拍自己烫得和个煮熟的虾子一样的热脸，然后把熟睡的团团抱到了钟国良房间。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矫情个什么嘛！楚小妍鼓励鞭笞自己。
钟国良看到楚小妍抱着团团昂首挺胸走进来，愉悦地笑了两声。
楚小妍把团团放到钟国良旁边，帮她盖了点被子，然后再次爬上了床，脱掉外衣，把自己塞进了钟国良的臂弯里。
钟国良忍不住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一些。
楚小妍抱住钟国良，把头埋在他胸前。
这个男人，是真的很让人有安全感啊！是她的！
“睡吧。”钟国良下巴抵住楚小妍的脑袋，闭上了眼睛。
“等等！”楚小妍钻了钻，“我呼吸有点不顺畅。”
哈哈。钟国良闷笑出声，把人拉上来点，再次搭上楚小妍纤细的腰身。“那这样可以吗......”
被笑了的楚小妍微囧，手抓住钟国良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掌，开始找话题缓解尴尬，“钟国良，你今天喝了多少酒啊？”
看着没少喝啊，居然没醉！
“一瓶多。”
“那你酒量可真好。”
“还行。结婚那个晚上喝了差不多两瓶。”
结婚那个晚上啊......
楚小妍想起上次那个梦，伸手搂住钟国良脖子认真道，“钟国良，所有的，一桩一件，我都会慢慢想起来的！”
“嗯，好。”钟国良轻轻应声，然后道，“小妍，能不能不要乱动了，虽然我克制力比较好，但我实打实地也喝了一瓶酒......”
这话是什么意思，楚小妍一下秒懂，小脸瞬间变得绯红。
“我不动了！”楚小妍捂脸。
钟国良轻啄了一下楚小妍的面颊，面上有些隐忍之色，“虽然很想，但是不能。所以，小妍，真的不要再动了。”
听了钟国良这话，其实楚小妍是很想问一句为什么的。但是她怕她一问，钟国良会觉得她急色......
她真的只是有点好奇。
钟国良没有让楚小妍胡乱猜测很久，顺了顺她乌黑亮丽的头发又道，“你生完团团才一个多月，陈医生说，起码得两个月才能同房。”
楚小妍瞬间又有点想捂脸。但她记住了，不能乱动！
还有，其实是可以的。已经过了42天了......她上次偷偷记住了这个知识点。
“而且，小妍，我有点怕。”钟国良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这还是楚小妍第一次听见钟国良说“怕”这个字眼，而且她似乎能感觉到钟国良的紧张。楚小妍回抱住钟国良，“为什么？”
“我怕你又不是你了。”
钟国良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之中有什么关联吗？
楚小妍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钟国良，你是怎么区分我和她的？”
“眼睛。”钟国良答道，“你们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眼神不一样？那她是怎么看你的？我又是怎么看你的？”楚小妍来了兴致。
她是怎么看他的。钟国良都不用特意去回忆，他永远都记得她那个眼神，充满鄙夷，厌恶，抗拒......那晚看到她那样的目光时，他只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好似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你看我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你之前说你这样叫柔情似水，你还说佳期如梦。”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这是一句词，出自秦观的《鹊桥仙》。意思是，两情相会的情意，似悠悠无声的流水，温柔缠绵。重逢约会的时间如梦一般短暂。
她之前还这么文艺呢？不过自己有一段时间的确是喜欢念几句唐诗宋词陶冶一下情操。后来觉得宋词太过凄婉，就让这个习惯随那些少女怀春的心思一起远去了。
等等，楚小妍突然想起之前做的那些间断性的，总是让她觉得很疲倦的梦。她每次醒来都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点痕迹也没有。
真的只是单纯做了个梦吗？
“钟国良......”楚小妍找钟国良求证，“我以前经常是我吗？还是比较短暂性的？例如一觉醒来就不是我了？”
“嗯，经常一觉醒来就不是你了。”
这样吗？楚小妍不禁思忖起“做梦”这个可能性。虽然听起来有些离谱，但又觉得很合理怎么回事？
钟国良其实之前偶尔会觉得有些委屈。明明前一晚柔情似水的人可第二天一个眼神都不给他，有的时候又突然热情似火，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后来觉察到是两个人，他也就释然了。其实他之前和小妍说，“关于她，他都知道”这个话并不尽然。
很多东西都是他猜的。
因为那时候的小妍似乎也不清楚，就糊里糊涂的，偶尔会说自己不属于这里，但偶尔又说自己属于这里，她叫楚小妍，是下乡知青。
每次多了一个娃，小妍都会觉得奇怪，但她又认识他，也记得继东。
现在小妍好像是明白点了，还有了一些秘密。
可她似乎还没想好措辞，所以他决定也糊里糊涂一点。
“钟国良，我想到一种可能。”楚小妍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我很有可能是做梦，然后到了这个时代，到了这个身体里面。然后我梦一醒，我就回去了......”
钟国良眉头微皱，“回去？回哪里去？”
“就我的时代啊！我不是穿越来的吗？现在跟你对话的是我的灵魂，那个楚小妍的身体。我的身体在我的那个年代呢！”楚小妍有些奇怪地看着钟国良，“钟国良，你不是说你都知道吗？”
“知道一些.......”但眼下小妍说的有点超出他的认知了，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