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林落座后,身后另外一桌传来热烈的交谈声。
“你说这最近,城中可有大事?为何比以前都要热闹喜庆?”
“要说大事当然是余家老祖要举行的五百大寿。”
“哦?我听说这天虞城正是余家腾龙之地,也是实掌此城的真正势力。可这寿宴有何玄妙之处?”
“你有所不知,天虞城控制着天虞谷的入口,而这入口正是由余家所掌控,要想进入此谷寻求福缘,必须要余家点头应允方可入谷!”
“我听说天虞谷机缘甚多,这余家独占这秘境灵地,不怕引得王朝仙宗的窥探?”
“害,在这天虞城,余家就是天,那余家老祖掌握着当年天虞老人布下的天地法阵,甭管你有几人,修为几何,入了此阵,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再说了余家占据这秘境灵地千年,家中底蕴不比那些个王朝仙宗差。”
“没错,没错,听闻余家子孙个个天赋异禀,气运非凡,被王朝仙宗看上收为弟子,那跟脚之多也是无法想象了。”
“小声点,小声点,这寿宴可邀请了不少仙宗高人,修道异士,都在这城中呢,可别说错话惹恼仙人,到时候可就死无全尸了。”
身后的交谈声渐渐微弱,不见音讯。
“祁兄,你可听闻余家寿宴?”,听到一旁人的交谈,历宇借此上前想与祁林套套近乎。
祁林灌下一杯酒,说道,“略有耳闻。”
“哦?那祁兄也是受邀一人?”,历宇再次询问,但仿佛知道说错话一般,道,“抱歉,是我僭越了,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说完,健壮男子将手中烈酒一饮而尽。
白衣少年倒是没有感到什么不适,神情自若道,“不错,在下是要入宴,还要为余家老祖送上一礼,一件大礼。”
“祁兄,深藏不露,尔等眼拙了。”
“历兄,你口中的也……,难道二位也有一邀?”,祁林再次端起酒杯,笑眯眯的看向厉宇,似乎早已将二人看透一般。
“不错,我与韩飞在几日前获得了入府宴贴,正巧我们可以一同前往了。”,厉宇热情说道。
不过一旁的瘦弱男子,却神色凝重,扯着嗓子,咳嗽两声,示意同伴不要再说下去了。
“历兄,你可要向韩兄好好学上一番,与陌生人交谈,言多必失啊。”,祁林取出木扇,轻轻挥摆,形成一道无形的风墙,将此桌的声响隔绝天地,让他人无法窥探。
“韩飞从小就心思细腻,聪慧谨慎,我就是个大老粗,比不上他。”,厉宇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不过,我看你一眼就感觉你是个好人,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一旁韩飞见白衣少年坦诚布公,渐渐消除对他的警惕,“若不是祁公子,心性正直,修为高深,不屑我们的请帖,恐怕几日后我二人可能惨死异巷了。”
“若有人故意假说身有宴贴,上前打探你我二人虚实,厉宇你尽盘托出,我们离开此地必定会被一群人盯上,到时候杀人夺贴可就水到渠成。你知道现在一张请帖多贵重吗?那可是一个入谷名额。”,韩飞向同伴不禁抱怨道,在感觉到白衣少年施展了隔绝天地话音的神通后,便放心地说了出来,不吐不快。
“抱歉。”,听后,厉宇对同伴抱有歉意。
“我与厉宇是来自一小山村的玩伴,上山被一个小宗门收为弟子,可是不久前宗门被灭,只有我们二人逃出,听闻此地余家老祖举行寿宴,听到一些秘闻,便来此求得一丝机缘。”,韩飞喝下一口闷酒,说出了他们的来意。
祁林默默听着,手中木扇轻摇,听出了其中八分真二分假的意味,并没有点破,让他继续说了下。
“余家独占天虞谷许久,为解决其他宗门不满,在开放进谷入口时,除了本家指定人员,还会给出一定名额给城外人氏,一份为交好宗门,按宗门强弱给予名额,一份为散修异士,举行匿名切磋,按排名分发名额。我与厉宇便是获得了这散修名额,信物便是宴贴。”
“不过此谷,每十年一小开,每百年一大开,小开入谷人数不足百人,大开入谷人数足有五百人。并且听闻此宴将一些实力很强的势力宴请了进来,好像是在密谋些大事。”
这时厉宇插了一嘴,说道,“祁兄,以你神通本领,是来自哪个王朝仙宗?”
祁林微微一笑,“无门无派,只不过我是位打鞭人罢了。”
“打鞭人?”,互为同伴的二人面面相觑,疑惑道,“恕我们孤陋寡闻了。”
白衣少年取下腰间挂着的银白铁鞭,放在桌上,两旁二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铁鞭中传来,渗入心神。
“打鞭人转打不忠不义的恶贼,下可鞭打市井混贼,上可鞭打无道昏君。若人心存善念,未做害人伤理之事,此鞭即使用十分力鞭打,此人也只会感到如沐浴春风一般舒适。若人心存恶果,此鞭碰之便会让他肝胆俱裂,生不如死。”,祁林示意二人可触碰此鞭,“余家老祖就是叫我来正正余家歪风邪气罢了。”
“祁公子真乃神人,配有神鞭,今日真是长见识了。”,厉宇状起胆子摸了下散发阵阵寒气的铁鞭,可当手心碰触时却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神,让他感到十分温暖舒适。
一旁韩飞只是默默看着,婉言拒绝了邀请。
这时,客栈门口站着一位女子,店小二捧来一掌大米,送入女子身后毛驴拉着的木桶中。
该女子鞠躬道谢,店小二回了一句,“王素姑娘,不必客气,我家小店受余家庇护恩泽,这是应该的。”
名为王素的女子,露出微笑,点了点头牵着毛驴离去。她的微笑虽然不如倾城仙子般迷人,但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见女子离开后,店小二看着她的身影轻叹口气,“多好的姑娘,可怜啊,可怜啊。”
祁林这时将铁鞭重新挂回腰间,起身抱拳辞别二人,交给了店小二作为饭钱的银子,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