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稀疏的几道黑影伴随阴沉的乌啼声,没入树林,片刻之后,清脆的鸡鸣打破黑暗的天空,远处天边迎来了一抹朝霞。
乌啼城中一户人家,几位身穿军甲铁盔的士兵守在门口,门外的凑热闹的声音此起彼伏,呜呜喳喳在讨论着什么。
“这家多好的姑娘,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是啊,长得多水灵,我都准备给我表亲家做媒,那可是个富商,要跟了他,即使是个小妾也够这一家子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可惜啊,一家三口都没了,可是灭门之灾啊。“
“说来奇怪,老张家三口,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怎么会惹上如此大祸呢?“
门口大多是起大早去集市赶集的妇人,七嘴八舌地指着眼前卫兵把守的房屋,有几人正想伸出脖子向门内探去,却被士兵大声喝退,“凶案重地,闲人免进,速速离去!“
士兵洪亮的声音将人群打散了半数,可是还有些无所事事的青年胆大地留下来,想探个究竟。
“哎,你们说这起凶案会不会和之前几起惨案有关?“
“难道……,城中真的进了邪魔妖人?“
“我觉得有点道理,几年间乌啼城都没有几件凶案发生,即使发生了,不出一日凶手都会在午门问斩,可这半个月内连上这起就发生了五件惨案,怪,真的怪。“
“还有,还有,我听说前几件惨案都有一个共通之处,死状十分惨烈的都是那年芳二八的妙龄女子。“
“这么说,我们男的不是魔头的目标咯,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个屁,听他胡说,魔头杀起人来管你是男是女吗?“
“要不我们偷偷进去看看,这次是不是惨死的又是妙龄少女。“
“好“,”好“,”好“,五人成群的青年对眼前的凶案充满了好奇,冒着胆子同意了某人偷溜进屋子勘探的请求。
几人说干就干,来到这户人家墙角,避开了门口的几位站守的士兵,叠起来罗汉,最终让一人将头伸出了墙头,向院子内望去。
院中两处血泊处躺着身穿素衣的中年男女,面朝地面,看不出死因,闺房的门口虚掩,只看到了一只洁白细嫩的手臂静静躺在门口之间,因为闺门的缘故,看不到手臂另一端的情形。
这时青年们的身边突然传来一道雄浑威严的声音,“没事做吗,在这里爬墙脚,再不速速离去,我让你们去衙门爬爬墙脚。“
这群男子顿时被吓得一哄而散,正在观望院内的男子,一屁股摔在地上,顾不得疼痛,撒腿便不知所踪。
放出声音的人,身材壮实,头戴黑色玉镶帽,身穿蓝白相间的官衣,腰间挂着一把绣刀,,步步生风,刚气十足,此人便是秦星的护卫马佑仁。
男子来到院门口,几位士兵恭敬地为其让开院门,男子点头示意,大步向内走去。
从另外一处偏房走出位男子,虽然身材不及马佑仁壮实,但看其面目,中气十足,一身蓝黑官服相比于马佑仁,品质低了几层。
此人右手扶刀,左手仿佛握着什么东西,快步向马佑仁走来,恭敬地向面前男子说了一声“马大人“
“李统领,不必多礼了,此件凶案何种情况,莫非还和之前几起凶案有异曲同工之处?“
“马大人,确实与之前几起凶杀案一样古怪。这户三口皆死于非命,眼下院中一男一女是这户人家的男女主人,皆是被极为细小的利器割断喉咙,失血而亡。但最惨的是他们的女儿,死法与前几件较为相似,此女的面皮仿佛被一把极为精巧的小刀割下,凶手的手法极为精湛,案发地点没有发现一处四溅的血渍,是活活疼死的。“,被称为李统领的男子,右手指向了露出一只手臂的闺房,左手向马佑仁摊开,”这片花瓣是我在墙角发现的,除了这个,再无凶手其他踪迹。“
“脸皮全无……“,马佑仁接过男子递来的花瓣,轻轻一捏化为粉末状,放进鼻子前闻了一下,感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却又暂时回想不起来自己曾在何处闻此香气,再次询问男子,”此女是否年龄几何?“
“年芳二八,与前几位死去的妙龄女子年龄相同。“,想到这男子语气渐渐低沉,因未能抓捕凶手内心感到一丝愧疚与不安,”并且前几人分别失去了,双臂,双腿和上体胸前后背的皮,加上这脸皮正好组成了妙龄少女的整幅人皮。“
听男子叙述完,马佑仁将手中的粉末抖落,踏入了死去少女的闺房。
脸面全无的少女,躺在地上,血气全无,苍白如雪,除了一副没有面皮却看出痛苦挣扎的面孔,身体各处皆完好无损。
“莫非此人喜好妙女人皮?“
“唉,凶手应该是魔道之人,修为不比我底啊。“,马佑仁口中微微念叨,神色显出了从未有过的凝重,一旁的李统领仿佛看出了心思,正想开口,却被马佑仁挡了回来,”李统领,这些案子交给我来吧,此人有用的是魔道手段,已然不是你可应付的了的,你还是回到城门加强 城防吧,毕竟这座城也快要空了。“
马佑仁的话语,直击李统领的内心,不久前受到孙老的安排,告知城主要让他们将城中百姓尽数撤离,半年后乌啼城要空无一人,他对这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依然有着浓浓不舍之情,无奈只好服从命令,他微微点了点头。
“将此地收拾干净,好好安葬了吧。“,马佑仁留下这段话后,便走出了院门。
来到一处阴影小巷,马佑仁身旁出现了一位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与黑衣人细语几声后,便转离了小巷,向城主府走去,小巷中的黑影转眼消失不见。
城主府中,一位赤裸上身的少年正在院中练拳,一步一拳,一吸一拳,一吐一拳,三拳为个周期,稳扎稳打,已有几分拳形,同时少年已经到达淬体巅峰,距离凝脉已然不远,此人便是秦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