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
“陛下,臣最近发现市面上有官银流通。”
“呈上来。”
“父皇,儿臣听说了此银是从户部侍郎流出。”
“陛下,臣,不知。”
“父皇…儿臣,…有人证。”
“陛…下,小女只是一名妓子而已,那日偷了一个称是户部侍郎之子的荷包…”
“大胆!妓子怎么会与八皇子相识!来人,把这疯疯癫癫的女人拖下去!”
“父皇!儿臣得知那户部侍郎所藏官银皆在所藏地窖中,儿臣愿往。”
“哼!李旭成,带人去看看!”
“八皇子擅自出宫,修书三月。好好去跟读书人学习一下吧!退朝!”
“父皇,父皇…”~~~(>_<)~~~
瑞国十四年,因户部侍郎贪污国库被抄。
裴家
裴宁笑着道:“真是这样啊,这下是真的对不起八皇子了。”
成凰哼了一声:“我倒觉得他确实应该多读点书,没点墨水。”
裴宁斜眼:“你还好意思说皇子,看看你自己。”
成凰:“别介,别介,我好歹也是受过三个月地狱模式的好吧。”
沈遂罗:“父亲倒是夸赞八皇子颇有慧根呢。”
裴宁:“你跟公主怎么样了。”
沈遂罗害羞的低下头。裴宁秒懂戏道:“到时候成了驸马爷可别忘了我呀。”
沈遂罗:“怎会,说起来你还是我的……”
“是谁在此处议论我皇妹啊。”沈遂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声音打断,来人正是景生和他的书童。
裴宁、遂罗拱手:“不知大皇子驾到,请恕罪。”
景生坐下后,悠然自得喝了喝茶:“无妨无妨。”然后就再也没说半句话。
…景生会来他早就算的八九不离十了,最近景安和景追跟自己走的这么近,又纷纷舍了他跟太子的羽翼,太子可能没有察觉,但大皇子嘛,他瞟了一眼,还是在那喝茶,在一瞟书童,腰间还配着剑,一脸严肃的看着几人。
裴宁:“不知大皇子所来何事?”
景生吹了一口茶道:“无事,想来知府家坐坐,结交一下好友。”
景生:“说起来,我们上次见的时候去年秋天呢,你当时在看宅子,怎么样,还未修茸完毕吗?”
裴宁也吹了吹茶说:“还未。马上了吧。”
景生:“你在这知府家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去呢?”
裴宁:“小人愚钝,在家中老惹的父亲生气。”
景生:“噢,是吗?我看裴公子倒是聪颖的很呐。”
裴宁:“小人不知大皇子之意。”
书童瞬间拔剑,抵在了裴宁脖子上。
沈遂罗怒道:“大皇子,别欺人太甚了,你可知你今日所举会引何患!”
成凰一副要接收旨意的表情。
裴宁却不以为然地说:“大皇子向来稳重,怎会干出这等荒唐事呢,许是他的下人不听话了吧。”
景生笑道:“快,阿决,把剑收起来,越来越不像样了啊。”
阿决收剑
裴宁又端起了茶,珉了一口:“大皇子所来何事。”
景生:“说了来交朋友的。”
裴宁:“恕小人才学浅薄,头一回见到交友刀刃相对的。”
景生邪笑道:“那你以后会经常遇到的。”
裴宁呵了一声,淡淡地说:“若是来拉拢下人的话,小人可以告诉大皇子,这二人都是我至关好友,若是来杀小人的话…随后拍了一下脑门娇气的说道:“哎呀,小人忘记了,大皇子怎么会杀人呢。”眼神中却带了点凶狠的看着景生。
景生是笑非笑地说:“裴公子果然聪颖过人呐,即使如此,那你可投于我门下?”
裴宁:“小人愿意。”
沈遂罗、成凰、阿决:“……”
景生好像不意外,收起了脸色,平淡地说:“那今后先生就是我的谋士了。有什么难题,还望先生解答。”
裴宁:“小人明白。”
景生:“那我就告辞了,你们聊你们聊,对了,宅子修茸好了知会我一声。”
裴宁:“恭送大皇子。”
景生走后,成凰气的炸锅,围着裴宁转来转去喊道:“他这样对你,你还要为他办事!!”
裴宁一个斜眼看向了傻子:“你说呢。”
成凰:“当然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沈遂罗:“裴公子的意思是利用大皇子?”
裴宁觉得终于有了个聪明人,鼓了鼓掌对着遂罗说了句:“好。”
遂罗:“可是要怎么利用呢…你是要帮八皇子夺嫡吧。我也觉得八皇子还不错,日后可以成为明君。嘿嘿。”
裴宁看向他,露出了不明深意的笑容。
成凰:“我不明白,做人不是应该凭心而动吗,你想帮助谁就帮助谁,这般虚伪利用跟他有什么区别。”
裴宁不禁为他这份单纯所震撼,于是起身摸了摸成凰的头说:“你啊,你还小。”便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颜
成凰拍开了他的手:“你就比我大一岁。”
裴宁:“那也是大啊,怎么,不服啊?”
成凰哼了一声,撇开了脸
沈遂罗这时站起身来对裴宁拱手:“我愿意参与夺嫡。”
裴宁拉起他,对他说:“你父亲乃朝中一品,古往今来就没有听说过大学士参与夺嫡的,皇上对于你父亲更是宠爱有加,日后不管谁登了帝位都不会动到你们家的。”
沈遂罗坚定地说:“我参与夺嫡不是为了权势,只是为了这份友谊。”随后又继续说道:“日后只要有我帮的到的地方,裴公子请说无妨。”
裴宁望着他那坚定的眼神,不由得敬佩不已,真正的接受了这份友谊。随后起身,鞠了一躬。遂罗亦是。
三月后,裴宁、成凰一同站在了宅子面前,那牌子上面赫然写着’草堂‘二字成凰问:“取这个名字干嘛。”
裴宁抬了抬眼,说:“简单啊。”
“嗯…确实简单。”裴宁往后看去,那景安和景追站在了他面前,景安的眼神还未从那草堂二字移开,赞叹道:“霸气!”
裴宁:“⋯请八皇子赎罪。”
景安笑道:“哎呀,都三个月了,我的心已经硬如磐石了,我现在给你提一手?”
裴宁:“愿闻其详。”
景安开始摇头摇脑的哆步走了起来:“草花与牧醉君之,堂流之意不在此,裴羡久矣恐生疑,宁追空道水中月!”说完一副求表扬的样子。直盯着几人
裴宁:“…殿下好文采。”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做的啥啊,狗屁不通,你书白修啦!”成凰已然笑的前翻后覆。
景安气恼坏了:“你…..!”随之又眼珠子一转的问:“你们两个有没有想我。”
裴宁有点为难地说:“自然是有,只要八皇子莫要怪罪才好。”
但是成凰却没有动作,只是在那边不断叹气。
景安:“你什么意思,又找打了?”
没想到成凰却把他抱了起来,转了几圈句句地说:“好!想!你!景安,没有见到你的这三个月我每日如隔三秋。”
景安打他:“你快放我下来!”
成凰抱着他往里屋跑去边跑边说:“我不放!你挣脱开呀——”
…..
四人一起坐在了院内。
景安有些兴奋的说:“父皇给我封爵了,马上我就可以住在京城,而且还给我一块令牌,说允许我随时进宫看我母亲。”他把那令牌拿出来显摆。
还是让景安参与了夺嫡吗,皇上此举已经很明了了,应该是让他真正的参加这场惨酷中斗争中了。他瞟了一眼景安,正眉飞色舞,喜笑颜开的同他们二人交谈。他静静着看着三人,也陪着傻笑。
突然想到了景追也20了,就问了句:“殿下被封爵了吗?”
景追闷闷的道:“下月才是我诞辰。”
裴宁噢~了一声便说:“殿下,皇上问你要什么的时候,你就说想做主考官。”
景安瞬间跳了起来:“你疯啦?”
裴宁淡道:“下人没疯,这三年一度的恩考是大事,我怎么会拿来开玩笑呢?”
景安急了:“父皇肯定会生气。”
裴宁:“为什么要生气?他会高兴的。这恩考不同于寻常科式,平常来说由大学生亲自主考,说白了,这主考官就是监考的,六位副考官审阅罢了,皇子当主考官这可是古无前例,名流千古的事情,你父皇难道不会高兴吗。”
景安坐下了下来,快速的左右摇了两下头说:“我不敢想象,我觉得父皇肯定会大怒,还是算了吧。”
裴宁:“…皇上只是在等一个人开口罢了,这主考官一来不能拉拢势力,二来不能敛取钱财,又不涉及到什么。”
景安:“那你这是要干什么!”
裴宁:“自然是让皇上注意到殿下了。”
景安愤然地说道:“九弟不想夺嫡的。”
裴宁:“小人知道,注意到不一定是要夺嫡呀,只是让殿下日后能过得好一点罢了。”
景安:“可…..”
景安还没说完,就被景追打断了:“既是先生安排的,那就这么做吧。”
裴宁看着他这副样子,为什么会如此为难呢,这么久了还没有夺嫡的意志,这可怎么办,不能再等了,这天下一朝一夕的变化太快了。
裴宁:“小人有一事想问。”
景追:“先生请说。”
裴宁:“为何殿下不想参与夺嫡?”
问的太直接,三人都愣在原地。他们不知道心里怎么想呢。
还是景安先缓缓的开口:“裴公子…你这是?”
裴宁淡笑道:“好友直接随意问问,怎么?不能说说闲话吗?”
景安低下头,手指摆弄了一下衣袖说:“可你这样太伤人心了。”
裴宁还是笑:“无论殿下是否参与夺嫡,小人都会全力以赴的。刚刚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二位皇子请回吧,等会恐有不速之客。”
景安笑了起来,语气却狠狠的说道:“你赶我们走?”
….他有点冤枉,以他心中所想,估摸着等会大皇子会来,撞见了就不好了。算了,还是哄一哄吧
裴宁跪下悲痛万分的说:“小人并未,只是确有位客人会前来。”
景安有些尴尬了的愣在原地,成凰好像知道他说的是谁便打趣道:“呃,那位客人嘛我也见过,凶狠异常,怕伤到你们吧。”
裴宁跪得有点痛,感觉膝盖被磨破了,他如今不仅相貌丑恶,身子也娇弱了起来,裴宁又想到了前两年射箭比赛景追的贴身侍卫说的那句娘里娘气,景追肯定也这么觉得吧。不然不会看着他的脸就躲闪,还送他面具,呵呵,还……
倒下之前还是看到景追的脸在眼前,“先生……”
裴宁在梦里见到了姐姐在海棠树下的影子里冲他说:“子宁,快来呀。”他的母亲则在身旁温柔的摸他的头,他的父亲就会对他说:“做我的儿子要为百姓请命,为君王分忧,为国保太平才行。”这样的父亲,怎么会谋反呢,怎么会呢…….还有,那天我是因为什么跟母亲吵架了呢,为什么我那天不在家呢……
他醒来之后感觉自己的脸上有异样感,一摸,果然有泪水。他现在真的不想在应付任何人了。不想听见任何声音了,但——
“没事吧,裴公子。”
“先生。”
“你怎么了?”
“先生可无事?”
“裴宁公子,初次见面就是这幅场景啊。”
………怎么有五声??他缓慢的转头,不愿意面对,看到景生和景秀一起来了喃喃道:“哈,居然两个都来了…”
他随即在床上拱了一下手:“下人拜见大皇子、三皇子。小人有疾,不便起身,请恕罪。”
景安他们好像也被这幅场景吓坏了一般,迟迟都没开口。
只这时三皇子温柔的坐在了塌前,轻声说:“你刚刚为何要跪下,许是他们斥责了你吧。”
….简直想吐,这一脸假惺惺的作态,传到他耳边的不是温柔,是阴森!
景生这个时候把他拉了起来斥道:“三弟,你这成什么样子。”
景生还是说了句人话的。
景秀又来了那阴柔的声音:“噢?皇兄来拜见裴宁公子还需要带着随从啊,你这是想防谁呢。”
景生呵道:“三弟误会了,我这书童啊就是跟得紧,我想我的先生是不会误会的。是吧,先,生。”
这语气在威胁谁呢,裴宁真的不想再面对这修罗场了,要不,装晕?
还好成凰解了围:“呃…虽然我不认识你们,但是他现在要休息了,能不能……”
“不能!”这句倒是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