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赛第二日,裴宁在擂台上略施小计击败了几名公子后终于等到了楼桂之子,他冷眼望他,楼私大怒,一拳打向了他,裴宁躲。又一拳,躲。再一拳裴宁接下,低声对他说:“知府之子,不过如此。”楼私被他这句话彻底惹火了,像用尽了全力一般打向了裴宁的胸口,裴宁吐了一口血,但未倒下。
这时听到景安在上面喊:“裴公子,快摇铃。”
裴宁擦掉血,又对着楼私说道:“这一拳你拼尽全力了吧?你学了几年武啊,太差劲了。”
“你…”楼私怒不可遏。
“你退下吧!”说完眼睛瞟了一眼台上的骠骑大将军,任谁也没有发觉,楼私便倒下了。
楼私倒后指着裴宁奄奄一息的说了一句:“你..你给我等着。”
裴宁要的就是这句话。不过他也受了重伤,还得再坚持一会。没想到此后上台的公子都哆哆嗦嗦纷纷摇铃了。裴宁有些疑惑,但是正合他意。
他听见台下有位官家在训斥:“没出息!”
在最后一名公子上台之后恶狠的对裴宁说:“别以为你打败了楼公子我就怕你!接招!”
裴宁立马咳咳两声,只受了轻轻一拳便倒下了。
那位公子左看右看,不敢相信,直直盯着裴宁。
“胜者,大学士之子沈遂罗。”瑾公公宣告。
比武大赛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他走下台听到众人在议论:“没想到大学士儿子武力如此高强。”
“我看呐,是那裴公子前面就已经受了重伤了,便宜这小子了。”
裴宁看到景安朝他挥了挥手,还未走到景安就大喊:“裴公子,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我看看。”说完拉着他自转了两圈。
成凰一脸不屑的说:“没死就好,也不知道你是靠什么打败的楼私,他可是在此的公子中功力最强的了。”
裴宁挑眉:“你猜。”
景安:“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裴宁:“怎么?就不能是我厉害吗?”
成凰笑了笑说:“你可拉倒吧,摸到弓剑就干呕的人会有武力?”
裴宁听后脸色骤变。但很快就调整了一番又于他们说话了起来,景追全程都没有说话,裴宁想到了昨天的事情眼神朝着他喵了好几眼,但景追还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正此时沈遂罗走到了裴宁面前低下头说:“我爹…我爹来问你的伤势。”
裴宁意料之中,对着他说:“告知沈大学士,小人无事。”
沈遂罗:“还有…刚刚,多谢啦。”说完之后就立马跑开了。
裴宁看见这幅模样忍俊不禁的说道:“还没成为驸马爷呢就道谢,皇上办这个比武大赛只是让二公主多见些人,最后的选择自然还在二公主手上。”
景安一副佩服的模样拍了拍手道:“裴宁兄你连这个都知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们知道呢。”
裴宁:“….?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成凰摇头。
裴宁惊了:“糟了!”
于是跑向沈遂罗面前跟他解释道这比武大赛得冠只能进谏公主不一定能当驸马爷的事。谁知沈遂罗听后只说了一句:“能见到一面我就很满足了,多谢公子,来日去你家中拜访。”
沈遂罗走远之后裴宁转头想去寻景追他们没想到他们三人就站在了他面前。裴宁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被绊了一脚正要倒下之时景追伸手把他接住了,扶好后手迅速抽回,脸上出现一丝异样。
裴宁抓住了他的脸色询问道:“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景追:“无事。”
裴宁许是刚刚受了楼私那一掌还有些未缓过来,咳了一声。察觉到了景追炙热的目光。
景追言语中有些着急:“先生受伤了,去我寝宫休息片刻吧。”
裴宁:“?”
景追:“只是片刻。”
裴宁:“不用了殿下,小人回家敷一些药便可。”说着就准备告辞让成凰跟着他一起走。
景安不乐意了,跳出来说:“别啊,好不容易能进宫以后就难见到了,你就去吧裴公子。”说完拉了拉裴宁的衣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成凰看着裴宁,眼神中透露着些许期待。
裴宁:“…好吧,成凰,你要记住你是下人,对八皇子说话要谨言慎行知道吗。”说完斜眼看了成凰一眼。
成凰:“收到!”
景追寝宫,裴宁见两人独处了,想问问昨天黑袍之人的事。但还未开口却只听景追语气平淡的开口了:“先生不防躺下,我为你查看伤势。”
裴宁:“…不必了殿下,小伤而已,在下只是谋士而已,怎可睡殿下之塌呢?”
景追:“….”
裴宁:“……..”两人双双沉默了。
“咳。”裴宁打破了这宁静。
景追有些担心的问道:“先生咳嗽了。”
裴宁:“小人是….”
还未等他说完景追站起后将他抱起,景追有些猝不及防揽住了他的脖颈,而后他走到了塌前被轻轻放下了。
景追脸颊有点发红的眼神撇向另一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先生躺下休息吧。”
裴宁:“无妨的殿下,小人只是一些小伤,如若殿下觉得太闷热可以把窗打开。”
景追:“?闷热….?”
裴宁:“小人见殿下的脸颊有点发红,许是这房内门窗紧闭不透气吧。”
景追:“…..”
景追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随后把眼神放在了裴宁脸上伸手想将他的面具摘下,裴宁大惊抽出手拍了过去。
裴宁也知道自己刚刚那一下打的有点重了,从塌上站起来身来对着他拱了一下手讪讪地说:“殿下,恕罪。”
景追:“….”
裴宁见他半天不说话也不敢把手放下,觉得以二人的交情不至于打了一下手生气吧。头未抬,眼神瞄了一下,见他就是坐在塌边,手还悬在了半空。裴宁转了转脑袋心想难道景追跟成凰一样?需要人哄?不应该啊景追每日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不管了,先试试吧。
裴宁把面部表情调整成一副掐媚之态,坐予他面前,像哄成凰一样哄他:“好啦好啦,对,不,起,我替你吹吹。”说完真的握住他的手呼呼了两下。
景追:“….”
还没好?看来下次得去多看看哄小孩的书了….
裴宁想了想,说:“你要还是生气的话,那你打回来,诺,给你打。”他把一只手举了起来。
这下总好了吧。
景追却把他那只手又放回了他自己手上。
裴宁:“……”
这是什么意思,不说话,就这样把手搭在一起?噢~懂了。
裴宁讲二人的手分开来摊开他的手掌,跟他十指相握。
果然景追瞬间大惊失色。
果然奏效。
裴宁心中暗喜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好了,这样的话就能更好的感受你的痛苦了,但是你要是在生气的话那我可真没有办法了啊。”
景追盯着他,阴沉地道:“先生认为我是为何生气。”
裴宁被他这副样子吓着了。说不上话来。
景追:“….罢了。”
裴宁听到这两个字长呼一口气,将二人十指相扣的手抽了出来,讪讪地说:“殿下,我休息好了,小人先告辞?“
景追开口:“先生没有事情要问我吗。”
本来是有,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跟成凰交手,但是现在这样,算了吧,不问了,可能只是想看看自己武力怎么样吧。跟他说说楼私的事情吧。
裴宁:“小人无事问殿下,但是想予殿下说说这楼知府之事,今日在擂台上我多次激怒楼私,他必对我心生怒气,不出几日伤养好之后必对我报复,我会引人故意在他面前提起此事,他定会出手,伤及无辜后楼知府为了护子必定会从中修改我父亲传上去的案册,到时候会有人参他,殿下不可进言,只能敲打敲打八皇子。”
景追:“好。”
裴宁:“….你不问问是什么人会参他?”
景追:“不用问,先生之才不过半月便可在朝中所知。”
裴宁看着他,有点感概,又有些怅然,同他说:“感谢殿下信任,小人虽为殿下谋士,但却未曾帮助殿下半分。”
景追也盯着他,轻轻地说:“我已然表明不参与夺嫡了,先生只需帮我解一些烦恼之事即可。“
裴宁:“殿下进来可有烦心事可说予在下听。”
景追:“确有一事。”
裴宁:“何事?”
景追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说了一句你..又收回了话茬。
裴宁:“….殿下但说无妨。”
景追低下了头,不让裴宁看见他的表情,问了句:“你刚刚为什么要躲?”
裴宁:“…?躲什么?”
景追续说:“不让我看你。”
….这人,你上次看了之后不是被吓住了嘛,我好心为你着想,还要问我。
裴宁:“小人面具许久未摘,不太习惯…”
景追抬起头语气中多了一些迫切:“那为什么上次…”
裴宁:“此前是因氛围所致,此处虽是殿下寝室,但依旧是宫城内,还望殿下见谅。”
景追喃喃道:“原来如此。”随后声音又大了一分的说:“先生不愧是谋士,我心中所疑已解开。”
裴宁:“……..”
景追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续小声问了一句:“成凰呢?”
?成凰什么?这跟成凰有什么关系。
裴宁:“在下学识浅薄,不明白殿下说指何意。”
景追:“面具。”
裴宁:“…?啊?”
景追:“他可曾见你摘下面具。”
原来是面具啊,哦对对,他好像是跟他说过只给他一个人看过来着,这景追外表看起来冷冷静静一副城府极深的样子没想到哦啊内心还真是个小孩,还懂的..嗯..‘护食’?
裴宁:“未曾。”
景追:“先生何故思考如此之久。”
裴宁:“……许是因为累了吧,所以反应有些慢了,天色已晚。小人告辞了。”
说完裴宁就要起身走,又被他留住了,这次还是带着拽,景追被他拽回了塌边。
….
景追:“天色已晚,今日先生在此住下吧,八哥他们迟迟未来,你现在也找不着成公子,万一回宫路上遇上意外怎么办。”
裴宁很是无语,他就这么不舍得派他的贴身侍卫保护他那么一下下吗…不过成凰怎么还不来接他,不会真的在皇宫住下了吧..
思虑半天之后答应了。
他睡在了地上硬的他左右翻滚的就是睡不着,他举起手来张开了五指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动作,但是火烛已熄他看不见他的五指,只能靠着掰来掰去来感知它们的存在。
正想着时听见景追说:“先生睡了吗?”
裴宁吓了一跳,这么晚了,景追这是在想些啥现在还没睡。但是该交代的交代完了应了之后又是无言还不如不说话。
裴宁:“…..”
景追:“先生?”
裴宁:“……”
不过一会,他听见一阵脚步声循序渐进的传来后就被人抱起走到了塌前轻轻放下。
裴宁:“….?”
景追这是干嘛呢。
景追又轻手轻脚走向了他刚躺的地板上。
景追要睡地上?太贴心了知道他还是个受伤之人。但是那地板他都躺不下,景追是个皇子肯定更睡不惯了,于是先假装睡醒了一般轻咳了一声。
景追:“先生?先生醒了?身体如何?”
裴宁:“殿下如此体恤小人甚为感动,只是殿下之躯岂能睡在地上呢。”
景追:“先生受伤了更不适合。”
裴宁:“………那小人挤挤?给殿下留个位置?”
景追:“…”
裴宁感觉到了景追的气息,夜很静,二人明明没靠紧在一起,塌间还隔着一段距离,景追的一息一屏却都被收入了他的耳朵,更像是脑中,久久都消散不去……
次日,裴宁醒后发现已是辰时,身边的景追已然去早朝了,他打开门便看到成凰站在了门外,像是等待他许久一般一脸抑郁。
两人出宫后,竟一路无言,这可不像成凰的性格,于是打趣道:“昨日你与八皇子说了什么?”
成凰恢复了神态,笑着道:“我能说什么,我嘴严着呢。”
裴宁:“那你一晚上不来找我?”
成凰:“你是不知道,这八皇子是个话痨,拉着我一直说他小时候的鸡皮蒜毛的小事,时不时还冒出问出几句我俩的事,我被他问懵了好几次。”
裴宁忍俊:“那你跟他说什么?”
成凰:“我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他问什么事,我就说你人坏的很呗。”
裴宁:“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主子?别忘记你可是我的,书~童~噢~”
成凰:“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书童怎么了。”
裴宁不再理会他了,由他自己去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