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量好,便去和戚蔼和华春莹辞行,两个老人看他们去意已决,看的很开,没阻拦,只吩咐他们常回来看看,不要忘了他们这两个老不死的。
裴和玉低头看池恬柚,见她微笑着看自己,他心下了然,答应经常回来看望两位老人。
要走的消息,除了戚蔼和华春莹,裴和玉谁都没有告诉,所以走的那天,没有人来送行。
裴和玉站在药谷入口,回头望着自小看到大的熟悉风景。
池恬柚上前挽住裴和玉的手,贴心的问,“舍不得离开了?”
“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裴和玉以前也经常外出游历,待在药谷的时间并不算长,他早就习惯了外出的生活,心中并没有多少不舍。
况且……
裴和玉揉了揉池恬柚的脑袋,牵住她的小手,心想,有汝之处是吾乡,在哪儿他都安心。
池恬柚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安慰道:“骗我!哪有游子不思乡的。”
“看你要跟着我背井离乡、东奔西走,怪可怜的,本小姐决定奖励你。”
“奖励?什么奖励?”裴和玉捏了捏池恬柚的脸,不甚在意道:“送礼可是有很有讲究,不仅要看对方与送礼人是什么关系,还有注意一些风俗礼仪,你要是送的不合我心意,我可不收的。”
不收当然是不可能的,她送什么他都欢喜。
?
!
他居然敢挑三拣四!
这还是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裴大夫吗?
池恬柚拉着脸狠狠的在裴和玉腰间拧一下,拉着他的皮肉转个圈儿,“由不得你嫌弃,你不要也得要。”
裴和玉疼上嘶一声,面上带笑,“是是是,郡主说的是,我肯定要,必须要。就算是块烫手的烙铁小的也得接着。”
虽然她让他叫她名字,可是他有时候总是控制不住唤她郡主。
“哼!”池恬柚睨他一眼,“这还差不多。”
裴和玉宠溺的看她,把行囊胯下腋下,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背,“上来,我的小郡主,未来夫君背你。”
“你要背我?”
池恬柚望了望山下绵延的路,“好长一段山路呢?你行不行?”
嘴上质疑,身体倒挺实诚,池恬柚利索的攀上裴和玉的肩膀,上了他的背。
“呵。”裴和玉起身,轻松地把池恬柚往上掂了掂,“不许说我不行。你未来夫君我,虽不像军中将士有用不完的力气,但背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算立刻洞房花烛,坚持到明晨光破晓,他还是行的。
不过这话裴和玉不敢说,怕吓到他单纯的小郡主。
“这么自信?”池恬柚手往下,摸到裴和玉肚子的位置,点了点他硬邦邦的腹肌,嘴硬道,“话别说早了,待会儿你要是喊累喊晕,我可不下来的。”
“池恬柚!快把手拿开!”裴和玉僵着身子,停在原地不再走。
感受到裴和玉的僵硬,池恬柚侧了侧头,去看他熟透的耳根,调皮的在他耳垂处亲了一口,“裴大夫,我不想拿开怎么办?”
说完,手又不老实的在他肌肉上戳了戳。
裴和玉鼻尖热出汗,攥住池恬柚极其捣蛋的手,咬牙道,“再不拿开,别怪我把你就地办!”
池恬柚有恃无恐,“荒郊野岭,你这么疼惜我,你不舍的。”
“……”
还真是知道他。
裴和玉拿她没办法,硬的不行来软的,“郡主乖,快收了您的魔爪,饶了我。”
池恬柚咬住唇忍住不笑,许久才道,“饶你可以,你亲我一口。”
池恬柚伸出削葱根般的玉指,指着自己顺润润的嘟唇。
裴和玉侧头看她,剑眉一挑:“荒郊野岭的,郡主确定受得住?”
“切~”池恬柚翻白眼,“你小看我……啊。”
身子凌空,咻地从裴和玉背后翻转到前侧,被裴和玉爹式抱。
池恬柚被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两手下意识捏住裴和玉的耳朵,“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这就怕了?”裴和玉双眸漆黑,目光毫不遮掩的在池恬柚唇上流连打转,“郡主刚刚可是信誓旦旦的邀我品尝你……的唇呢。”
裴和玉此刻的双眸黑洞洞的幽深可怕,里面像是禁锢着一头野兽,马上要挣脱铁链牢笼,蹿出来一样,池恬柚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我反悔了,你、你放我下来。”
“晚了。”
裴和玉摁住池恬柚的头向下,自己抬起下颚凑上唇欺上她,把她所有的甘美都碾碎在唇齿间。
……
下山的路,池恬柚可算安静了,软软的的靠在裴和玉背上,一句话不说。
“恬柚,生气了?”
池恬柚:不说话。
“真生气了?”
依旧不说话。
“我不说故意的,是你先招我的,我只是没忍住。”
继续不说话。
“我错了行不?”
不说。
“别不理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不说。
“下回绝对不会吻你这么久了。”
不说。
裴和玉急了,侧头朝背上的小人儿看去。
池恬柚睡着了。
“呵。”
裴和玉气笑了,亏他心急了半天,结果人直接釜底抽薪——睡了。
睡了!
真是跟以前一样,任外面这么多人,她倒头就能起鼾。
真是贪睡的猫儿,有福气。
裴和玉望了望远方,下山的路曲折蜿蜒,好像不穷无尽,他无奈的叹口气,接受自己是劳力的命。
背着背上“自己的全部”慢悠悠的朝山下走去。
……
……
“师弟走了?”戚无墨腾的站起来,衣袍带歪椅子。
“嗯,走了。”井珠点点头,淡淡的扫了歪在地上的椅子一眼。
“怎么走了呢?师弟还没说他要不要原谅我呢。”
当他看到安乐郡主不仅没死,还亲亲蜜蜜的和自家师弟在一起,他庆幸激动的一晚上没睡觉,第二天就背着荆条跟裴和玉负荆请罪去了。
裴和玉瞅了他一眼,只说让他回去等着。还没得到准话,师弟却跑了!
“哎呀,我为什么不早一天知道,早知道还能去追他们,哎呀。”
戚无墨遗憾的走来走去,还一边自言自语。
“戚无墨,给老娘把椅子扶起来!”井珠大掌一拍,把桌子拍的震天响。
河东狮吼般的女声吓戚无墨一跳,心虚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把椅子扶起来。
心里吐槽:
母老虎果然温柔不过几天,这么快就打回原型了。之前是装给安乐郡主看的吧?
他在南凉的时候怎么就瞎了眼,异想天开她会对自己温柔小意,想着快些赶回来见她呢。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戚崽子,在心里头骂我呢是不是!”井珠站起来捏捏手腕,危险的朝戚无墨走来。
戚无墨一蹿蹿出老远,弱弱的说:“没!没,哪儿能呢,我夸你还来不及呢。”
“夸我?跟姐说说你怎么夸的?”
戚无墨愣住:母老虎有什么优点来着?
好像一个都没有吧。
砰,一个破鞋转过来砸中戚无墨的脑袋,华丽的把他砸晕。
“小兔崽子尽会拿话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