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念听到胡苗这么说十分吃惊的嘟囔道“竟是如此,怪不得皇兄一直找不到你。”
胡苗也没听清盛文念在嘟囔些什么,直奔主题的说道“殿下,高云恳求殿下给我高家一个活命的机会,也算是当初我和父亲救了殿下和皇上那份情”
盛文念看着跪着但腰板挺的直直的胡苗,不禁感叹到这高家一直未被先帝弄倒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这高家少年郎儿们这般倔劲罢
“好,本王答应你,但在此之前,本王希望你见一下皇兄”
胡苗感觉十分不解,但随即想到,矛盾点就出在这个盛遥岑身上,如果这个盛遥岑能够意识到高家并不是非除不可的话,那一切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好,希望殿下说到做到”胡苗谨慎的回复道。
“云弟还是这般谨慎,还是这般让本王喜欢啊”盛文念高兴的搭着胡苗的肩膀笑道,胡苗不着痕迹的移开回复这盛文念。
不一会,胡苗就乘坐盛文念的马车到了皇宫,此时的盛遥岑正在御书房查看奏折,奏折里写的倒不是什么大事,全是让他立后纳妃。
胡苗和盛文念进来的时候,盛遥岑正发着大火把那些催的奏折一尽扔了出去,门外的太监们都不敢吱声。
“皇兄怎的生了如此大的气呀?”盛文念没理会门外人的提示,直接推门而入。
“这些庸臣在奏折里不写民生大事,净写些什么催朕的婚事,朕竟是不知,朕的家事也要拿到朝堂上议一议吗?”盛遥岑捂着脑袋说道。
盛文念赶紧凑过去对着盛遥岑说“皇兄,莫气了,你看我找到谁了?将将将将”盛文念侧过身露出身后的胡苗来。
“草民高云见过皇上”胡苗也是十分懂规矩的跪下行礼。
“高云?”盛遥岑不敢相信的问道“抬起头来。”
盛遥岑看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不禁皱起眉毛
“是不是快认不出来了,我竟没想到这云弟越长越像粉郎起来。”盛文念调侃的说道。
盛遥岑这才赶忙让胡苗起来,问起她后来的事,胡苗也是一一回复了,但盛遥岑总感觉自己的云弟不像在边疆那般,现在说话都保持距离。
盛遥岑给了盛文念一个眼神,盛文念撇撇嘴就告退了出去。
“云弟,边疆的事是朕错了”盛遥岑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云弟把最后的希望留给朕,朕一直记在心里。”
胡苗赶忙拉开距离说道“您是皇上,当初小人把希望给您是小人的福分。”
看着眼前如此生分的胡苗,盛遥岑心中不免有几分苦涩,不过想了想也是,自己当初就是奔着把高家灭了的想法去的,但胡苗却可以在知道真相后把最后的希望让给自己,这种大度是他盛遥岑不可比的。
若是这事放在自己身上,盛遥岑不能保证自己能原谅对方,更何况胡苗呢。
“不过云弟来这找朕有何事?”盛遥岑恢复往常的冷漠问道。
“小人恳请皇上能放过高家。”胡苗跪在地上十分郑重的说道。
“可是现在的高家就算是朕放过,迟早也是要倒”盛遥岑把事实讲出来,尽管事实会很伤人。
“那如果高家继续效忠皇上,为皇上有用呢?皇上能否看在小人父亲和高家满门忠烈的面子上给一次机会?”胡苗问道。
盛遥岑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这高家高恭失踪了,这高恭的儿子高飞星听说是个病秧子,这高家上下只剩下女室,现在唯一能撑起高家的也就是眼前这个义子高云了。
盛遥岑突然来了兴趣,挑眉问道“不知云弟想让朕怎么给云弟这个机会啊?”
“小人自小在父亲身边长大,如今父亲下落不明,小人自愿入朝为官,让高家为皇上所用。”胡苗提出诱人的条件。
不为别的,这高家是开朝门将之一,一直保家卫国到现在,其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高家为国献身的忠臣也数不过来,这正是先皇不想放过高家的原因。
功盖过其主必诛,若把这高家除掉,这周朝若是少了高家又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但如果高家继续为皇上所用,控制高家的是他信的过的人,那高家就有存在的必要。
“皇上信得过小人吗?”胡苗直接问出关键来。
盛遥岑看着眼神十分坚毅的胡苗突然想到在边疆时那个把机会让给他的少年,盛遥岑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看着胡苗欣喜的表情,盛遥岑仿佛回到边疆,那个没有人约束他必须太子的地方,那个胡苗担心他戏弄他的地方,那个不像这宫中一般冰冷的地方。
“皇上真是十分爽快,也望皇上忘掉边疆的不快”胡苗突然想到自己之前趁着酒劲强吻了当今圣上,虽然对于盛遥岑来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可是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一天前的事情。
“云弟希望朕忘记吗?”盛遥岑问道。
“当然,不快的都要通通忘掉才好”胡苗也是完成一个大任务,欣悦的甚至有些忘了眼前的已经不是季澜而是盛遥岑。
等到胡苗离去,盛遥岑看着胡苗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深思,朝廷这趟浑水真的要把他拉进来吗?
自己从小便在这宫中长大,他在五岁时便看到自己母妃亲手喂他吃毒药只是为了让父皇见上一面,哪怕他浑身如同被火烧一般难受。
他在9岁时,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五妹妹被二姐推入湖中,可没有一个人去救五妹妹,哪怕五妹妹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
他在15岁时,看到众皇子为争夺皇位不顾情分的暗自较劲,甚至让父皇得病,哪怕那是生养他们的父皇。
父皇临死前把皇位传给了他,他去边疆躲着的时候想过随父皇而去,但却被一个不熟的高云拦住,甚至他还会问自己疼不疼。
这皇宫的种种,他深有体会,这皇宫便是想进的进不来,想出的出不去,就连文念也希望父皇去死,文念选择自己这边也是因为想让父皇快些死去。
当初在边境告诉胡苗自己的身份就是逼他早日拿到兵符回去扳倒父皇。
他不希望胡苗沾指这肮脏的皇宫,但他身边没有人对他好的这么纯粹,他真的不希望这唯一的好也这么离他而去。
他仍记得第一次见胡苗的时候,少年一双狡黠的翻过墙边,似乎要干什么坏事一样,就如同一只自由的鸟,让他嫉妒的要发疯。
可是这自由的鸟要被关这皇宫一样的鸟笼里。
“是他自愿的”盛遥岑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