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目标就有了干劲,看着学习步入正轨的儿子,徐子良很欣慰,徐老九岁就过了初试,私塾里的其他人都是十岁过的。
当然初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府试,如果徐寿伍能顺利通过的话,那就可以子承父业了,不过徐子良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子志不在此。
别人都是越活越现实,徐老不一样,他的目标就很坚定,而且越长大就越相信,他觉得自己有别人没有的东西,首先他敢想,但如果仅此那肯定不行,关键是他还敢干。
徐老平常喜欢瞎琢磨,爱问问题,教书先生很严,别的学生躲都来不及,更何况去问呢?
徐老问的问题很有深度,教书先生也答不出来,但为了脸面,先生也是熬尽心思解答或者搪塞过去,久而久之,教书先生竟然要躲着徐老走。
教书先生不喜欢徐老这样的学生,但他从来不怀疑徐老的能力,在他看来这个学生未来会有大出息。
徐老20岁时过了府试,担任平武县令,上任之初刚准备大展拳脚,父亲就去世了,父亲在时,最喜欢骂他滚蛋,没想到竞先一步离他而去,徐老为父守孝三年再次复出。
24岁的徐寿伍是孤独的,上级和同事连脸都没混熟,繁重的事务也打击着他的内心,平武县在楚国与萧国的边界处,盗匪不断,而且时不时还会受到战争的摧残。
徐寿伍在人际关系上处理得也不是很好,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怪人,别人都是相互送礼,请客或者商业互吹,能偷懒就偷懒,能摸鱼就摸鱼。其实徐寿伍并不怪,只不过他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看到的是黑暗的官场,他看到的是黑暗的社会,是黎明百姓,我为什么要当官呢?他在漆黑的夜里向自己发问。
徐老在27岁时辞官隐居了,别人都是在位置上能熬多久是多久,他却提前退休了。
这个年代很乱,总有些人想避世(躲起来),为了一个好名声,他们把这种行为称作归隐,临行前还不忘感叹一句“世道黑暗”什么的。
隐士也成为了社会的顶流,人们往往谈起来某某某隐士,都是什么文采出众,超凡脱俗,淡泊名利,厌恶官场。有时某某某皇帝亲自请某某某隐士出山辅佐也为人津津乐道。
徐老也成为了隐士的一员,此时的他依然怀揣着梦想,期待某位贤主能看中他的才华,为了留下好名声,他辞官时还留下一首诗,其中“欲留野芳春风过,盼秋常驻冬风来。”这句深得青楼喜爱,一些妓女甚至化名为“盼秋”和“冬风”,幸亏他隐居了,不然也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徐老选择了隐居但和别的隐士不一样,他可不会选择跑到深山老林里天天挖野菜吃,他隐居又不是找罪去受,至于什么整日饮酒作乐,自己下地种田这种田园生活,徐老是过不了了。
首先他有钱但不多,够他吃穿用度,但完全不够他拿来喝酒,而且他本人也不喜欢喝酒;其次他不会种田,作为一个读书长大的人,让他拿起锄头种地实在是为难人家。
徐老的隐居地点也很有意思,他选在了平武县旁边的一座山里,至于距县里有多近呢,徐老隐居二十多年连声狼叫都没听见,野兔什么的也不常遇到,县里的猎户都嫌这里太近,都跑远点去打猎。
别的隐士怕别人找到自己(很大可能是故弄玄虚)巴不得藏得隐蔽一点,徐老倒好,完全不在乎隐士的“隐”字,玩儿的就是光明正大。